“没有谁。你安静地睡吧。”声音宛如清风。

严毕顿生困乏之感，只想找个舒适的地方睡一觉，但立即意识到不对劲儿，朝自己脸颊上狠抽一耳光，清醒过来，立即默想道：“系统，究竟怎么回事？”

“主人，您可以用右手上的光扫描自己的身体。”暖洋洋的女人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什么都不要。你安静地睡吧。”神秘的声音又响起。

严毕打了哈欠，双眼眼睑如被胶水黏住，困乏之感如海水般淹没全身，用最后一丝神智默想道：“系统，请立即将异物监禁起来。”

“不要。求您了……”神秘的声音央求道。

神秘的声音随即消失。

严毕右手上冒出耀眼的光芒，扫描自己的身体。

不多时，一颗足球大小、青色的蛋如幻影般从严毕腹部钻出来，凝聚成实体落在云床上。青色的蛋布满青筋，如心脏般颤动。

“主人，这是神识凝聚成的实体，可以寄宿在人类身体里。被寄宿的人会成为那个神的木偶。您可以用左手上的五彩闪电击杀毁掉。”

严毕左手上冒出五彩闪电。五彩闪电眨眼间缠绕住青色的蛋，如火焰般将它焚烧殆尽。

“主人，您切断了和李晶晶的联系。她现在已经知道您不再受控制，一定会尽力躲避您。”萌萌的萝莉声音提醒道。

严毕无奈地轻叹一声：看来李晶晶远比他想象的厉害。现在他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叮铃一声，微信接收到一条信息，是崔小曼发来的。

崔小曼的消息：明天来办理身份证，需要其他居民的户口簿证明。你帮助过很多人，应该很容易办到。

严毕转念一想，从漩涡空间里取出李晶晶的照片，用手机拍了一下，传送给崔小曼，又发送消息：请帮我找到她。

一分钟后，崔小曼回复了一个笑脸。

两天后，一辆脏兮兮的汽车停在一幢别墅前。

倘若不仔细观察，准会有人把它当做废弃的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车主显然是故意在这辆价格不菲的车上撒上灰尘，就像一位绝世美人怕被坏人惦记，就把脸抹得乱七糟。

从车里走下两个女学生：一个是李晶晶，和以往不同，妆稍微浓艳，穿着低胸装，脚踩高跟鞋；另一个女生马尾辫，所穿的碎花裙一看就知道是地摊上买的便宜货。

李晶晶不停地轻拍那个女生，像是在劝她不要紧张。她们走到别墅大门前，按响门铃。

没过多久，大门就自动打开了。一个相貌斯文儒雅、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站在大门口欢迎这两个女学生。

大门随即关闭。

严毕坐在别墅对面的咖啡馆里，将一切尽收眼底。

大概两个小时后，李晶晶领着那个女学生出来。女学生头发湿漉漉的，脸也比之前干净许多，举止也比之前放松。

严毕拍下那个女生的照片，发送给崔强。

当天晚上，崔强把所调查到的发送给严毕。

丁立梅，来自附近小县城小村庄。

就相貌身材而言，她的确算是班花。不少男学生向她示好，都被毫不留情地拒绝。

她拒绝人的理由很简单粗暴：谁能给她买个香奈儿包包，她就做谁女朋友。追求她的都是学生，哪儿有那么多钱，无不断掉念想。

她原是个成绩不错的学生，但很快被都市的五光十色迷晕。

她多次打听省城同学的衣服多少钱化妆品多少钱，当得知是对她们来说的便宜货，就是她父母辛劳一年不吃不喝赚的钱后，便陷入长久沉默。

当严毕再见到丁立梅时，她完全是另外一个人：浓妆艳抹，穿着一件他父母一月工资才能买到衣服。

当时晚自习已放学，路灯发出的昏黄光芒映在丁立梅妖媚的脸上。

他心情沉重地走到丁立梅面前，“你好，我是严毕。请问你认识李晶晶吗？”

丁立梅脸色一变，“不认识。”

严毕犹豫一下才说道：“我上午见你和李晶晶进了一幢别墅。”

丁立梅桃花眼闪着凶恶的光，“你想干什么？想要敲诈我吗？”

严毕摇头，“你应该听说过我。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想问，你们去别墅干什么？”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丁立梅露出揶揄的笑，扯着自己身上昂贵的衣服，“那位秦先生喜欢和女学生做那个。没被人碰过的女生，价钱最高。”

“秦先生说我像他暗恋的女孩儿，就特别加了钱，还成为我的固定客户。这件衣服就是我今天赚到的。”她脸上的自豪之色毫不掩饰。

严毕眼中满是怜悯，“李晶晶也是干那个的吗？”

“你以为呢？她比我们入行早多了。而且现在是我们的大姐头。”丁立梅满是嘲笑地答道。

她立即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会让对方误会的话，忙辩解道：“我们和站街的不一样。我们也有选择权。比如那位秦先生，人帅气，又温柔体贴，有很多钱。我也很享受。”

“其实，我当初也不接受。但晶晶姐认真开导我，我终于想通了。只要想通，看开了，就会有很多钱。”

她见严毕仍旧不说话，挑逗道：“我对你很有感觉。你愿意的话，我不收你钱。”

严毕竭力压制住心中怒火，沉声问道：“有多少人做这个？”

丁立梅本想骂严毕几句，但想到他手里可能会有毁自己名声的东西，“我知道的就有十几个人。晶晶姐提成。毕竟这些客户都只通过她和我们联系。”

“没有人是被强迫的？”

“据我所知，大家都是自愿的。”她犹豫了一下，“晶晶姐说明天晚上会给赵先生送去一个新鲜货。好像对方很不愿意。”

严毕感谢她几句，“千万别告诉李晶晶我来问过你。”

丁立梅暗笑：我才没那么傻呢。

夜幕降临。街上行人稀少。

严毕完美地隐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里，看到李晶晶搀扶着一个女生站在一幢别墅大门前。

那女生处于昏迷状态，像是注射很多麻醉剂。若不是李晶晶用力搀扶着，她准会如半麻袋货物那样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