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对方只是暗地里搞小动作，又没有留下证据，李晶晶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忍受。原本班级前五名，逐渐落到中等水平。

老实巴交的父母以为饭馆生意影响到女儿，将打烊时间和晚自习放学时间同步，自然少了一部分可观的收入。

期中考试后，李晶晶拿着成绩单哭得一塌糊涂：第五十名。这是从小到大考得最差的一次。她实在没脸回去见父母。

她在饭馆不远处来回踱步，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

她曾经听邵美的几个跟班儿说过，邵美经常带她们到市中心的某家肯德基店。今天发成绩单，她们一定在那里。

李晶晶进去后，一眼就看到邵美和几个跟班儿。她们笑得前仰后合。

她勉强抑制住愤怒，快步走过去。

邵美看到李晶晶面色阴沉地出现在面前，吓得惊叫一声，身体往后一缩，但随即因刚才的举动而产生羞辱感，双眼怒瞪，恶狠狠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周围的顾客都看过来。服务生快步过来。

李晶晶突然跪下，边磕头边哭着说道：“求求你们以后不要再骚扰我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那仿佛不是她自己的脑袋，咚咚咚……简直像在砸核桃。她额头磕破。坚硬冰凉的地板上沾着还残留着李晶晶体温的血。

服务生吓得不敢近前。其他顾客都呆呆地看着。

李晶晶知道这种方法很过激很戏剧化，但以邵美的性子来说，轻描淡写的道歉根本没用。

有的顾客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搀扶李晶晶；有的顾客则掏出手机拍摄。李晶晶跪在地上不肯起。

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指着邵美的脸骂道：“把别人欺负成这样。别人还给你磕头认错。你他妈是人吗？要不是看你是女的，又年纪小。他妈的真得脸给你打肿。”

其他人纷纷愤怒地指责邵美。

邵美迫于无奈，将李晶晶扶起来，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并且保证以后绝对不再骚扰李晶晶。

李晶晶回到家时已是傍晚。父母看到女儿额头上的血，痛心不已，就没问成绩差的原因。

寒假里，李晶晶大部分将自己关在小屋里努力学习。父母心疼又欣慰，尽量不打扰她。

元宵节那天，街道上鞭炮声连连。每个人都喜气洋洋。

李晶晶手机上出现一个陌生号码，接通后听到邵美的声音。

邵美没有平时的嚣张，一个劲儿向李晶晶道歉，得到口头原谅后，高兴地笑出来，稍微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我想和你成为朋友……”

“我想过了。我应该多交你这样的朋友。不是她们那种。你敢劝我，她们只敢在后面怂恿，帮我欺负人……”

李晶晶没有心思听下去，插话道：“对不起，我还有事。”

她不等对方回应就挂断电话。

过了一会儿，手机收到一条短信：邵美右脸颊血糊糊的，手中拿着水果刀。

又来一条短信：你不答应，我就再来一下。

李晶晶的声音含着万千后悔，“其实，我当时只要想一下，就会明白邵美根本不是那种人。”

“之后发生了什么？”严毕急切地问道。

“想继续听？就让我再咬一下。我这次要咬右臂。”邪神露出狡猾的笑。

严毕顺从地伸出右臂。

那条触手如蛇般蜿蜒往前，爬到严毕右臂上，深深地咬了一下。

当李晶晶气喘吁吁地赶到邵美发给她的地址后，才看到邵美安然无恙地坐在一家咖啡馆里。

邵美笑眯眯地朝李晶晶招手。李晶晶心生厌恶，转身离开。

邵美自后赶上去，一把抱住李晶晶，“我真的想和你成为朋友。为表示诚意，我送你kindle最新款。我知道你喜欢看书，这个不伤眼。”

李晶晶挣脱邵美，继续往前走。

啪！

李晶晶回头，看到邵美把一个小盒子扔进垃圾筒里。

邵美笑着说道：“我明天再买一个。你不要，我还会扔掉。直到你要为止。”

李晶晶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世上哪儿完美的人。知错能改还不行吗？也许我会变坏，还会继续欺负你。”

李晶晶果断地伸出手，“好，我原谅你。我和你成为朋友。”

邵美大笑着扑上去，“今天你陪我逛街吧。”

“不，我还要学习。”李晶晶推开她。

“就这一天。不然我天天打扰你。”邵美半开玩笑地威胁道。

“好吧。”李晶晶无奈地回答。

邵美搂住李晶晶双肩，露出得逞的笑，“我就知道你会心软，一定会答应我。”

当天，邵美领着李晶晶逛了不少大商城。邵美口口声声说是朋友，但明显把李晶晶当做提包的。李晶晶提着几个大袋子，气喘吁吁快步跟上她。邵美空着手，时不时抱怨李晶晶太慢。

李晶晶压根不想和她扯上关系，满脑子想的是今天赶快过去，从此不再联系。

傍晚时分，李晶晶累得浑身虚脱，双脚都磨出几个大水泡，好在地铁里有不少空位，坐下就不想起身。邵美也安分不少，从始至终都在用微信聊天。

十多分钟后，邵美像是和某人谈定一件重要的事，脸贴在窗子上，手指如弹琴般敲打座位。

李晶晶提醒道：“现在将近六点，我该回家了。”

邵美愣怔一下，随即露出友善的笑，“好啊。再过两站。我和朋友相约在一个旅社见面。你先帮我把袋子提上去再走。帮人帮到底嘛。”

李晶晶无奈地答应。

两人出地铁站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已经到晚饭时间，鞭炮声大作，灯笼高挂。

邵美领着李晶晶到一家旅社，５０２。李晶晶将几个沉重的袋子放下，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尽了。

邵美说着感激的话，让她躺在床上歇会儿。李晶晶躺在床上，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这时，邵美拿着一块布捂住李晶晶的口鼻。李晶晶当然不是傻子，明白发生什么事。她还未喊出声就昏迷过去。

讲到此处，李晶晶突然低声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