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曲声里,在不知不觉中沉醉其中的满满内心深处听从陆孟尧告诉她的那句话,整个表演都深深地望着陆孟尧,只望着他一个人。
一曲终了。
反应过来已经结束的满满忘乎所以地开心望向眼前人:结束了?她没有出错!
被女孩的欣喜感染的陆孟尧很自然地抱住她,嘴角勾起的少年面前是慢慢落下的帷幕,以及中间漆黑一片的观众席。
台下有人注意到舞台上结束表演的两个人亲密动作,众人哗然,口哨声和起哄声此起彼伏。
观众席前正在和身边老师吹嘘“看,中间那个就是我班上的陆孟尧,对对对就是次次都是考第一的那个好学生……”的火箭班班主任发现台上的异样连忙止住话头,他站起来控制起哄吵闹的学生“别吵了!这是表演,表演没见过吗!”。学生们自然不信他的话,碍于他的淫威没有大声吵闹,不过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并没有停下。
女孩没有发现背后黑暗观众席的异常,拉着陆孟尧跟着众人下台。
后台,陆孟尧离开先去换衣服。陈思琪凑过来要在卸妆前给满满拍照,心情愉悦的满满大大方方给她拍,还和几个华尔兹表演的同学合照。活泼的陈思琪提议拍个大合照,大家纷纷认同,连思思老师也被拉来了,男生一排女生一排站好拍照。一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表演圆满落幕大家此刻放松心情,照片里的每个人笑的格外灿烂。
“同桌你也太别扭了,为什么和别人合照就可以,和学霸合照就不行?”陈思琪收拾相机,对身边已经恢复校服的满满说。陈思琪还耿耿于怀那张被陆孟尧删掉的照片。
“我摔倒的丑照怎么可以留着!”满满反驳。
“哪里是丑照,你不知道你们有多好看,和童话似得,公主和王子,我的天呐。”回忆下午看到的一幕,陈思琪的脑中开始冒出粉红泡泡。
“谢谢你夸奖本公主,公主殿下现在要回家了。”无奈的满满被陈思琪的奇思妙想逗乐了,顺着她的话说。
“恭送公主殿下。”陈思琪很配合。
和陈思琪道别,满满背上黑色书包离开后台。
满满进去礼堂是中午,现在出来已经是夜晚,一出来她看到在路灯下等候的陆孟尧。
此刻已经是晚会结束后的半小时,住校的同学早就回去宿舍,而走读的人也几乎离开学校,空荡安静的门口只有几个因为表演收尾工作还在进出礼堂的工作人员。恢复白色衬衣的少年衣服虽然换下,可是头发没来得及收拾,想到陆孟尧穿黑色西装的模样,突然觉得校服的白衬衣和眼前日益成熟的背头男孩有那么一丝不搭。
“怎么不走?”满满主动上前。
“现在没公交了,我叫司机来接我们。”陆孟尧回答。漆黑的眼底让人看不真切。
原来是等她一起坐陆家的车回去。
“那走吧。”
两人并排走着,出校门,坐上黑色轿车离去。
校门口前,张新乐看着绝尘而去的黑色轿车若有所思,他开始相信陆孟尧之前暗示他的话了。
在一个月的华尔兹练习中,好几次张新乐都想趁休息时来找满满说话,不过每次陆孟尧都寸步不离地守着满满,而且上一秒还对满满笑的陆孟尧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冰冷还写着“生人勿近”导致他一直没有在练习时靠近满满。终于有一天,满满不在,陆孟尧看到他过来,在他还没开口前:
“你找满满什么事?我可以替你转告她。”
转告?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和她说?张新乐被陆孟尧激得有点气:
“你是她的谁,为什么要你转告?”
“我和满满是邻居,一起长大,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陆孟尧说。其实他内心厌恶张新乐到极点,无奈事关满满,他总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邻居?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不可能,一定是假的。张新乐很快否定陆孟尧:
“怎么从来没听满满提起过你?”
“满满面子薄,估计是不好意思说。”陆孟尧淡定开口。
不好意思说,只是邻居关系的话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除非是更亲近的关系……张新乐面色瞬间不好看。
满满很快回来,看到张新乐,她打招呼:“体委?”
张新乐半信半疑地盯着站在一起的两人,摇摇头:“没什么事,过来看下你顺不顺利。”
“我们配合得很顺利,对吧,陆孟尧?”满满朝陆孟尧笑,又转过头看张新乐,“你们呢?”
陆孟尧,她叫他陆孟尧。满满在班上喊人从来不会连名带姓地叫,第一选择是班干部职位或者座位,比如叫他体委,叫陈思琪同桌。第二选择是去姓叫名,虽然听着好像很亲切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疏远感。最后一种,实在不熟的就叫同学。张新乐第一次听到满满叫一个人的全名,随意又亲切。
“我也很顺利。”张新乐说完就走了。
对于张新乐奇怪举动感到困惑,满满看了陆孟尧一眼,陆孟尧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张新乐因为陆孟尧的话再没有在华尔兹练习时来找满满,偶尔见到也只是简单打招呼。
此刻,这样的夜晚,看着满满和陆孟尧一起坐上私家车离开,张新乐终于确定他们的关系不一般。曾经对满满的幻想也只能作罢,他决定就此收回那份心思。
黑色轿车在夜晚的路上平稳地行驶,车上的人很安静。满满透过车窗在看窗外的风景,陆孟尧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女孩望着路边飞逝的黄色灯光的重影,心里有种满足感,这是许久以来都没有的踏实感。昏暗安静的车厢,加上昨晚她因为紧张没有睡好,此刻放松下来,女孩黑色的脑袋放在车窗上静静地睡着了。
少年睁开眼,望着车窗前瞌睡的女孩,伸手将她揽到胸前,黑眸扫向后视镜。
驾驶座的司机连忙收回眼神,眼观鼻,鼻观心,只管开车。
满满是被敲击车窗的声音吵醒的。
“到了吗?”
满满迷迷糊糊地从陆孟尧的肩膀上直起身子,陆孟尧收起面前的手机将目光转向她,睁眼看见前座的时间满满瞬间清醒。
距离她离开学校已经过去三个小时。
她在车上睡了三个小时!!!
“你怎么不叫醒我?”满满生气地质问旁边的陆孟尧。车上只有陆孟尧和她,司机都走了,看看都多迟了!
陆孟尧朝车窗外看,满满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刚刚敲击车窗的正是李森。
李森在这里,那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