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离开卫生院,并没有回乡政府。而是沿着水泥路,一直往前走,往果申乡方向走。木一心里不禁一紧。心想,这艾南风和徐蓓蓓该不会是要回去了吧?
“蓓蓓、南风,我们一直沿着公路走也没有意思。要不我们去河边耍吧?”木一提议。
“好哇!好哇!”徐蓓蓓像个小姑娘一样,用她纯真的开心支持了木一的提议。
“嗯。那我们就去河边耍吧。”艾南风也表示同意。
于是四人偏离了公路。往路下方的河边走去。
四人蹦蹦跳跳地来到河边。木一捡起一块儿又圆又薄的石头,压低身子,弯腰,用力向河面投掷去。石头快速地在水面上旋转跳跃着,打出了一连串的水漂。
徐蓓蓓和艾南风“哇!”地发出一声惊叹!两人也捡起石头往河面投掷。不知道是她们捡的石头不合适,还是她们投掷的姿势不正确,又或者是她们的力气太小了。总之,她们投掷去的石头不是“扑通”一声,溅起一些水花就沉到水底去了。就是,最多漂两三漂,也就沉到了水里。
文柏空见两人打得起劲儿,但是又打得不漂亮。自己也捡起石头打起了水漂。还行,不算丢脸。能够打出五六漂来。
“木一,你教教我嘛。”徐蓓蓓有些撒娇一样,声音软软糯糯地。
“好啊。过来啊。”木一很爽快地答应了她,并叫她走到自己身边来。
见徐蓓蓓走向了木一,艾南风也走向了文柏空,让他教她。
于是,在瓦拉多平坦的这段河坝边,两对青年男女,就这样在河边打起了水漂。渐渐地,他们之间也第一次有了身体接触。
木一捡了许多适合打水漂的石头给徐蓓蓓练习。可是,她总是打不好。无论,木一怎么给她讲“技术要领”,怎么给她“演示”“示范”,她老是打不好。
实在没有办法,木一只是站在她的身后,左手牵住她的左手,右手将石头放到她的右手里,然后引到她弯腰,压低身子,然后右手拉住她的右手,先往身体后面摆动,然后再往身体前面摆动,以期助力,当第三回摆向身体前面的时候。木一大叫了一声:“甩!”
徐蓓蓓很听话地把石头投掷了出去。这回很完美。居然打出了八漂。这可把徐蓓蓓激动得不行。一转身紧紧地把木一抱住,就跳了起来。
这一跳,麻烦就来了。河滩上可不比乡政府里的水泥院坝那样平整。这里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鹅卵石,还有泥沙、杂草。这一跳,两人重心不稳。眼看着,木一就要压住徐蓓蓓倒下去了。这可把木一和徐蓓蓓都吓坏了。
两人同时“啊!”的一声大叫。与此同时,木一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果徐蓓蓓的脑袋摔在了石头上,怕不是摔成颅内出血,也会摔成脑震荡,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木一使出了全身力气,把徐蓓蓓反拉了起来,自己却没有控制好力度,反倒了下去。徐蓓蓓和木一倒地的姿势刚好互换。此时,木一是仰倒,徐蓓蓓是俯趴。好在木一奋力地把头向上昂起。他的本意是,只要把头保住了。哪怕是把骨头摔断了都是小事情。
不幸之中的万幸,他的身下并没有什么尖锐的石头。倒下去的之后,虽然摔了个结实,但是也只是把两只手肘擦伤了,屁股也硌到了石头上,摔得惊痛。
徐蓓蓓有些尴尬地压着木一,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一动不动的。
那边正玩得起劲儿的文柏空和艾南风,听到两人的尖叫。赶紧回过头来,刚好看见这惊险的一幕。两人赶紧跑了过来,一边把徐蓓蓓扶了起来。一边就要去扶木一。但是木一实在是摔得太痛了。此时,他已经把头缓缓地放到了地上。
“没有事情吧?”文柏空见木一的眼泪都疼出来了,焦急地问。
“木一,你没有摔到哪里吧?”徐蓓蓓心疼得眼泪花儿顺着脸蛋儿就流了下来,还小声地哭了起来。
“你听得见我们说话吗?”艾南风十分担心地问。
木一实在是摔得太痛了,缓了半天才微笑着对着徐蓓蓓说:“傻瓜,不要哭了。又没有摔死掉。”
徐蓓蓓:“你才是傻瓜。你知道不知道,都快把我吓死了。”
等木一缓过劲儿来。三人才慢慢地把他扶了起来。
徐蓓蓓:“骨头没有事吧?”
木一动了动两手,又动了动两腿。“嗯。都是好的,没有问题。”
艾南风:“我们回去了吧。”
文柏空扶木一起来。木一刚一用力,准备站起来。“妈呀。这屁股那是一个痛。简直是痛得钻心。”痛得他龇牙咧嘴的。额头上的冷汗都痛出来了。但是为了彰显自己的男子汉气概。他还是咬牙坚持。在文柏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河滩。
四人,慢慢地走回了瓦拉多。
回到乡政府。将木一扶进里屋,准备把往床上扶时。
“先让我洗个手,再把衣服换了吧。免得把床弄脏了。”木一赶紧说。
徐蓓蓓在外间打了点儿水,他们三人先把手洗了。然后又打了一点儿水给木一把手洗了。徐蓓蓓帮木一把衣服裤子找了出来,放到床上。然后就要帮木一换。
木一有些不好意思:“蓓蓓,你们出去一下。让文柏空帮我换就好了。”
徐蓓蓓不但没有退出去,反而靠近了木一。“傻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又不是给你脱光了。就只是把外面这一层换了就是了。”
木一拗不过她,只好依着她了。
换好衣服裤子,又将木一搀扶到床上躺起。
“你先躺起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把衣服洗了。”
“不用,不用。就放在那里,明天我自己洗就好了。”
徐蓓蓓不理他,径直叫文柏空带路。三人出门去洗衣服了。
木一一个人躺在床上,等三人出了门。屋里一下就静了下来。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
等徐蓓蓓把衣服洗好,拿回来晾好。他们三人又去卫生院耍了一会儿,才把木一摔伤了的事情告诉了闻清风。听到木一摔伤了,闻清风赶紧拿着红花油就赶了过来。
四人看到还在熟睡的木一。觉得有些好笑。突然文柏空恶作剧地去捏住了他的鼻子。鼻子出不了气,木一本能地张开了嘴呼吸。文柏空又把他的嘴捂上。这才把他弄醒了。
睁开眼的木一看见他们四人都围着自己在看。连忙问:“你们这是干嘛啊?”
闻清风:“不干嘛。来看看你摔得怎么样了。”
木一:“没有大问题。就是擦破了点儿皮,屁股硌到石头上摔得有些厉害。”
闻清风坐到了床边,伸手摸了摸木一的额头。“嗯。头不烫,木一发烧。头没有摔着吧?”
“没有摔着。倒下去的那一刹那,我想到的就是要保头。”
“嗯。不错,不错。头脑还清醒。脑壳看来确实没有摔着。”
然后又在拿起木一的两手,仔细地摸了摸。
“你这是在干嘛?”木一不解地问到。
“不干嘛,检查检查你的骨头有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话,肯定会痛得很厉害啊。”
“闻清风,这个倒是不一定。有些骨折并不会表现得很痛,往往就给忽略了。等发现的时候都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期了。”
“哦。那你好好检查一下我的屁股吧。特别疼,看看是不是把屁股里面的骨头摔坏了。”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闻清风收住了笑。“这个,艾老师和徐老师请你们出去一下。我要脱了他的裤子检查。”
一听要脱了木一的裤子。两人绯红绯红着脸出去了。
“真要脱了裤子检查?”
“不仅要脱了裤子,还要脱了衣服。”
“什么?”
“哪有什么啊?你的盆骨没有问题的。如果要是有问题的话,你就走不回来了。脱了衣服裤子,是给你的挫伤上些跌打损伤药。这样你要好得快一点儿。”
“哦。”木一恍然大悟到。赶紧脱了个精光。
一脱光,就冷得打了个寒颤。文柏空和闻清风见木一在打寒颤,都笑了起来。“看来你是一点儿也不抗冷啊!”
“不扛冷?那你俩也脱光了试一试啊”
闻清风“不要说话了,赶紧趴起,我给你上药。”
等木一翻身趴起。
“天啊!”闻清风和文柏空,两人同时看见,木一的屁股和背多处都已经淤青了,特别是屁股,都有些肿了。闻清风赶紧给他上药。
“啊!好冰哦!”红花油倒在木一的背上和屁股上,那感觉确实是冷。
闻清风没有理会他。只是飞快地倒了一些红花油在自己的掌心。然后两掌合拢快速地搓动,把手掌搓热了,又飞快地按到了木一的背上,屁股上,力度不大,也不小,刚刚合适。飞快地在木一的背上和屁股上滑动摩擦。很快木一就感觉到皮肤有些烫。赶紧叫了起来:“烫!烫!烫!”
闻清风:“叫什么叫?烫就对了。烫是为了让你的皮肤更好地吸收药物。”
这边儿刚把衣服穿好。那边徐英雄他们已经把饭做好了。徐蓓蓓和艾南风过来叫三人过去吃饭。
瓦拉多的狼兄些恨不得把艾南风和徐蓓蓓“吃了”。
还好大家得知徐蓓蓓是徐英雄的堂妹后,都没有开什么过分的玩笑。也没怎么劝酒。大家都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一小碗白酒。
吃罢,众人散去。闻清风也回卫生院去了。四人回到木一的屋里休息。
天色暗了下来,电还没有发。于是点起了蜡烛,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的扑克牌游戏。
其实,最核心的问题无非就是“你喜欢什么颜色”“你喜欢什么食物”“你喜欢什么歌”“你喜欢谁”“你谈过恋爱吗”“你谈过几次恋爱”“你牵过手吗”“你接过吻吗”……既你的兴趣爱好和“恋爱史”。这就是男女青年之间以“游戏”方式,完成最快速地“了解”,并在游戏中确立彼此的关系。
“艾南风你亲一口文柏空,要嘴对嘴,不许亲嘴以外的地方,也不许闭上眼睛。”这虽然是木一在帮助文柏空,但是也是在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轮到文柏空胜利了。他也给木一出了这样一个“大冒险”。但是,木一做不到。他只好接受了徐蓓蓓坐在他的背上,他做三个俯卧撑的“惩罚”。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夜里休息是个问题。虽然木一说,让她们俩住在木一的屋里,他去卫生院住。但是徐蓓蓓不忍心让他去和闻清风和文柏空挤一张床。两人决定回果申中心校艾南风的宿舍住。因为艾南风的室友下山去了。
木一再三挽留,徐蓓蓓执意要走。木一只好委托文柏空叫上闻清风送徐蓓蓓和艾南风回果申。一再强调一定要确保她们两个的安全,一定要送到屋里才行。
木一起身要送他们出门。艾南风和文柏空抢险一步出了门,只留下徐蓓蓓和木一。徐蓓蓓走到床边按下了木一,不让他起来。然后紧紧地拥抱着木一。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讲,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突然艾南风在门外咳嗽了一声。两人才赶紧松开拥抱。
“我走了。”徐蓓蓓轻声地说。
“那你多保重哈。我有空就来看你。”
徐蓓蓓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