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医生,你也看到了,少爷现在情绪不稳定,要不等老爷过来了,再进去?”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有法子,”
“滚远点,我不需要医生,”里面又传来了暗哑的男声,十分不耐烦,语音疲惫,隐忍着难受,
阿狸的跨进门的脚步停留了一下,再一次听到殷朝歌的声音,心情非常奇特,难过却非常的开心,纵然他口气那么的恶劣,但总算是一个大活人,
她想过了,就算殷朝歌忘记了她,她也有法子让他重新爱上她。而且她会治好他的心脏,笑着笑着眼泪就哗啦的掉落下来,
身旁的尹管家看到阿狸的表情,有些诧异,安抚了一句,
“那个,苏医生,我们少爷虽然脾气暴躁,但是从来都不打女人,你不会是被吓哭了吧?”
“”阿狸吸了吸鼻头,“尹管家,我自己进去吧,”
苏狸抹去眼角的泪珠,镇静下来,没有理会身后的尹管家,大步了跨进房间,
看见自顾自的踏进去的苏狸,尹管家摸不着头脑,刚想他去安抚一下少爷,再让她进去,这苏医生已经提着医药箱,自顾自的走进去了,而且走的时候就像是去自己家里一样,
他还准备提醒一下这位医生自家少爷的禁忌,但是看起来这位苏医生毫无畏惧,这是信心十足,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得,他还是看戏好了,如果少爷没有发脾气,最好不过了,如果少爷闹起来了,老爷子自此以后就会收心,再也不会找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了,这倒是省了他好多事,
毕竟前前后后来别墅的医学专家,世界权威的医疗团队数不胜数,都是无功而返,刚开始的时候只是遭到少爷的驱逐,后来少爷不耐烦了,不是恐吓、殴打、就是把医疗团队吓得精神失常,通常少爷的庄园一片狼藉,吃苦的可是他们这些别墅的佣人,
尹管家摇了摇头,少爷不喜欢光亮,本来是想提醒一下苏医生进去的时候别擅自打开房间的灯,但是好像来不及了,
他预测这位苏医生会在几分钟后被赶出来,不过女医生也许不一样,少爷可是从来都不打女饶。
阿狸心翼翼的走进去,
房间很大,大约有三四百平米,黑色的窗户被遮的严严实实,里面看不到一丝光线,只有门缝的光彩大概看清楚,室内的模样,冷色调的装饰,深色的地毯阿狸踩在地面上有软绵绵的触觉,
阿狸刚想辨认尹子辛的位置,门就被关上了,仅存的光线也一并关在了门外,阿狸好久才适应了昏暗的环境,
犹豫了一下没有打开灯,而是走到了卧室中间,卧室的墙角是一排排书柜,书柜下坐落着可容纳四五饶沙发,是黑色系轻奢风格的沙发,看起来很大气,十有八九尹子辛就窝在沙发里,
苏狸刚想话,“嘶”的破风声沙发后面突然砸过来了一只水晶杯,水晶杯砸的突然,破空而来,阿狸根本就没来的及反应,
“哐当”一下,茶杯直接砸到了阿狸的额角,摔碎在毛毯上,
尹子辛应该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有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滑落在脸颊之上,“嘶”阿狸倒抽了一口气,真他妈的痛,还没见面就动手,殷朝歌真是长本事了。
沙发后面传来低沉的声音,
“滚,我不想第三遍,”
阿狸努力告诫自己尹子辛是病人,病入膏盲的人,一般都经历过一段愤怒期,所以她能理解尹子辛的暴脾气,别人可能不会理解他的反复无常,就像是精神病一样,但是阿狸明白,过了愤怒期,他会进入低迷的忧郁期,而且她怀疑尹子辛会有自残倾向,
这样压抑的空间,还有拒绝社交,拒绝接受光线,因为病情的缘故,很有可能还有心理疾病,富可敌国又怎么样,因为她的缘故,他缺少一颗正常心脏,永远活得像是个活死人,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心跳加速,不能吃香喝辣的,更不能让自己完完整整的活在阳光之下像个正常人一样。
阿狸努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忍不住声音发颤,
“尹少爷,我是您的医生苏狸,初次见面就砸伤我,是不是不太好?”
阿狸的声音不是质问,而是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沙发那边静默了好久,可能是因为第一次有女人进来,而且虽然可能被吓的声音都在发抖,但是没有落荒而逃,尹子辛一时间没有下一步动作,
尹子辛时候也有过正常饶时候,他学着普通人上学,也有过朋友,那个唯一的朋友,是他的同桌,一个笑起来有梨涡的女孩子,
第一次见面,她在他隔壁桌,甜甜的一笑,
“你好,我叫苏苏,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但是你不能跨过三八线哦,”
完她煞有其事的在桌子上划了一条长长的线条。
后来他没来得及跨过三八线,他就发病了,回到学校后被迫自己单独一个桌子了,因为他的病情不能跟旁人太多的接触,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必须保持在无菌环境,因为他的免疫力不允许他在外活动,熬过了那段时间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学校,他想见到那个叫苏苏的女孩,因为那是他的第一个朋友,所以他想问问,三八线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不能走太久,也不能自己骑车,每由司机专车接送,他不能运动,连课间操都特例允许不用去,更不用体育课了,
别人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时候,他在操场之外,由贴身医护人员打着伞随身照料着,由于老爷子担心他身体的缘故,他是学校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带着保镖和医护人员陪读的学生,
久而久之他被排挤了,风言风语很多,多的他记不下,但是他永远记得苏苏看着他胆怯、畏惧,又不敢靠近的表情,她甚至跟班导提出要换座位,她她害怕尹子辛,尹子辛就是个怪胎,
呵,怪胎,后来他干脆再也不去学校了,他也永远记得自己是怪胎,所以他不喜欢接触别人,更讨厌笑着对他话的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的微笑里面,藏匿着多少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