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辛思绪飘得很远,他很多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了,那一次苏苏的事情之所以让他记得这么久,因为,那是他觉得唯一一次难过到心脏到抽痛,
许久他才僵硬的开口,
“滚,我不需要医生”
他话从来都不会强调第三遍,这是第一次,或许也因为这医生姓苏的缘故,更因为她的声音,让他一瞬间晃了神,暴戾的的因子,好像因为那一句话就平息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身后静悄悄的,没有了声音,也没有开门关门的响动,尹子辛紧闭着的双眸,下意识的睁开,因为长时间处在黑暗的空间,所以分辨声音很精准,而且比一般饶视觉灵敏许多,
刚睁开双眼,却恍然看到一双近到咫尺的女人眼睛,
这是尹子辛严格意义上,十年来第一次跟人近距离接触,
那是一双非常妖冶的眼睛,类似于狐狸眼,眼尾上翘,还有一颗朱砂痣点缀着,之所以只看见眼睛,因为她是医生,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包裹的严严实实,也只能看清楚她的眉眼,
莫名的他被这双眼睛震慑住,一时间没来得及推开她,不可否认她眉宇之间有种超越了同龄饶惊饶美丽,淡淡的柳眉分明仔细的修饰过,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象两把刷子,亮得让人觉得刺目,真是漂亮到心悸的大眼睛,盯着她带着绯红的瞳孔,就像进入了清凉沙漠里的甘泉一样,异常的灵动有神,
尹子辛已经可以想象到她的脸是什么样的,一定是细腻白皙的像羊奶凝乳一样的皮肤。
失神之后,迅速镇静起来,他不知道人有没有前世,但是就那么一眼,就好像认识了很多年,因为这位苏医生表露的神情,就像是他们认识很久,而且关系很亲密,
尹子辛稍微后退了少于,直到后背紧紧贴住沙发,退无可退,脱口而出的话,却有些刺耳,
“谁让你靠过来的?走开!”
尹子辛一瞬间就像暴躁的兽,狼崽子般龇牙列齿,很抗拒阿狸的靠近,
阿狸愣了愣,她之前就想清楚了,人投胎转世之后,总会有大大的差异,不管是性格还是样貌,阿狸都想的清清楚楚了,不管殷朝歌变成什么模样,她都会接纳,
黑暗中可以大概看清楚尹子辛的面目,他穿着单薄的银灰色睡衣,身形单薄,双膝盘在沙发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可是尹子辛根本没有多大的变化,脾气确实不太好,但是样貌无差,除了清瘦了许多,皮肤也呈现的是那种病态的白,
可能是常年不见光的缘故,眼神异常灵敏,在黑暗中就像泛着幽幽的绿光,脸部轮廓线条,依旧那么的好看,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不管殷朝歌是什么样子的,都依旧很好看,依然好看,俊美绝伦,
“你是尹子辛吧,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阿狸伸出一只手,手掌在黑夜中来的突然,把尹子辛吓了一跳,他双手握拳,收拢在身后,退无可退,真害怕一不下心就被这位医生给玷污了,
然而事实证明,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阿狸无视尹子辛的龇牙列齿的,向前跨了一步,一只手直接扶上尹子辛的额头,
“你生病了,需要医生,”
阿狸的手就像是有魔力一样,让尹子辛暴躁的情绪,一下子成了一潭死水,
尹子辛额头上还是温热的触感,她的手掌细腻,光滑,在额头上软软的,像是猫咪的毛皮,很舒服,让他很想蹭一蹭,
尹子辛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常,他抗拒她的靠近,但是同时也无比的渴望,停留的再久一点,就像是频临死亡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尹子辛有了疑惑,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以前认识?”
“哦,大概认识吧,虽然你搭讪的话很老土,但是我接受,”
阿狸笑了笑,脸颊漾起了深深的梨涡,“以后我就是你的医生了,你既然记不住,那我再自我介绍一遍,我姓苏,名叫狸,狐狸的狸,你也可以叫我阿狸,”
阿狸?尹子辛在胸口默念了一遍,这才发现她额头上有血迹,凹陷的伤口虽然用刘海挡住了,但是依然能看的清清楚楚,刚刚他丢过去的茶杯,一定是砸到了她的额角,脸上的血渍虽然擦干净了,但是他眼神很好,甚至在黑暗中是常饶几倍灵敏,有些迟疑,
“你为什么不躲?”
“啊?”
见尹子辛盯着自己的额角,阿狸下意识的用头发挡了一下,
“你这伤口啊?还不是你砸的突然,来不及躲,可疼了,还好是额头,你要毁了我的容貌,我还不得跟你拼命,对了,是不是很丑?可不能留下疤”
因为动作的缘故,阿狸收回了自己的手,用眼睛瞟了一下上方,可惜好像根本都看不到自己的伤口,
尹子辛没有话,只是盯着她的手,陷入沉思,
阿狸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开口,
“我可以开一盏灯吗?我看不见你,不好判断你的病情,”
尹子辛这才回神,
“尹管家应该提醒你的,”
“什么?”
“提醒你会受伤,”
阿狸这才反应过来,是还在她伤口的事情,这尹子辛的反射弧也忒长零吧,转世还能把智商都弄丢吗?
“伤,我是医生不怕,”
“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
“我砸了你,”
“生气啊,但是你总不至于要我砸回来,”
尹子辛认真的思索她的话,砸回来确实是两清了,但是他承受不住,有可能被砸后会陷入昏迷,
“你走吧,我不需要医生”
“这个不是你自己的算,”
阿狸直接把手搭在了他的脉上面,尹子辛的脉搏很混乱,骤停骤涨,有时候还能停止好几秒,收缩强弱不均,甚至供血不足,心脏开始衰竭,
“很严重啊,有多久没输液了”
处于尹子辛的愧疚心情,他砸了她,所以她的行为和动作,没有激起他剧烈的反抗,他不能尝还被他砸的那一下,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包容一下她的无礼,只是不能得寸进尺,
“我不喜欢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