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望着姚顷离去的背影,双眼忍不住微阖,继而转身离去。
换了一个红楼姑娘一样的妆容,姚顷直接去找调教坊落地处。
落地处是一舞房,名曰芙蓉坊,坐落在繁华闹市之中,距离魔宫不远,一直是魔宫直属的歌舞坊,还未靠近就闻其袅袅歌声,偌大的招牌“芙蓉坊”悬挂在大楼上。
门口小厮拦住去路,姚顷挽起一丝长发,细声细语道
“麻烦通传,红鸾姑姑,我回来了,”
也不知道帝菏泽是怎么给红鸾姑姑交代的,出去这么久耽搁不少练习时间,肯定会挨骂,不过帝菏泽鬼点子多,应该能打马虎过去。
不稍片刻,就有人来领人了,居然都不曾怀疑。
一群胭脂水粉,莺莺燕燕的围绕在一起,为首的红鸾姑姑还直夸铁扇姑娘漂亮许多,姚顷陪笑。
临近黄昏,众妖姬在红鸾的带领下,进入了魔都,宽敞的大道,商铺林立,相当繁华,车辇行驶了大约一柱香时间,姚顷带着帝菏泽终是到达了魔城行宫。
今晚戌时便是魔主生辰宴会,姚顷拿着令牌畅通无阻的进去了魔宫,想在表演之前探探究竟,也不知道左转右转到了妖王的寝宫,妖王跟牛魔王勾结,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出把柄,将他们一网打尽。
此时的姚顷和帝菏泽像爬虫一样,鬼鬼祟祟的趴在内殿妖王寝宫的红砖瓦上,确定妖王不在,姚顷踢了踢一旁的帝菏泽
“你下去,我放哨”
帝菏泽抵死不从,身在魔王和妖精的地盘,他可不敢造次,稍微用仙法就会被察觉,蜷缩起身子,
“不,死丫头,还是你下去,本殿下放哨比较稳妥”
姚顷看着帝菏泽的动作,冷哼一声,这个既猥琐又胆小的二货,平日里嚣张跋扈,办正经事时候就开始掉链子,
“哼,看美女妖姬的时候都是劲,办正事了,你倒畏手畏脚起来,”
帝菏泽丝毫不在意姚顷的埋汰,能屈能伸实乃大丈夫也,脑筋一转,双手握拳伸向姚顷,
“要不老规矩,来,我们划拳,谁输了谁下去,”
姚顷骂骂咧咧,提起裙摆,直接一脚将帝菏泽给踹了下去,
“呔!还划拳,一个大男人,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
帝菏泽措手不及,龇牙列齿的捏了口诀一溜烟的钻进寝殿,愤恨的瞪了上面洋洋得意的暴力女仙,早就知晓跟她讲道理都是白搭,
帝菏泽转悠了一圈,寝殿内华贵香炉燃烧着袅袅青烟,香檀木榻上堆满了凡间的玩意,糖人、面具、陶瓷用具,帝菏泽饶有兴趣的东瞧瞧西看看,没想到妖王还是小孩子心性。
姚顷看着帝菏泽慢悠悠的晃荡,急得在上头跳脚,
“你丫的快点,待会妖王来了,吃不了兜着走”
帝菏泽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嘟囔道,
“现在着急了,偏要慢慢来,有本事自己下来啊”
姚顷“。。。”瞧好了,办完事不揍他一顿,就不叫姚顷!
半柱香后,看着在妖王寝宫折腾的帝菏泽,他依然是一无所获,
“请柬会不会随身携带着?”
姚顷暴跳如雷,
恰时隔老远就听到妖群向此方走过来的声响,姚顷一个鲤鱼打挺,瞄见依然哼着小曲,慢悠悠折腾的帝菏泽,她双手交叉环胸,不打算出声提醒,
直到妖群踱步到寝殿大门,才不急不缓的向着下方的帝菏泽吹了个口哨
帝菏泽还正在楠木床头及金丝被褥里倒腾,听到姚顷的口哨声,有些不耐烦
“死丫头,别催催催,在找呢”
脚步声临近门口,帝菏泽才有所察觉,躲闪不及,直接翻滚到床底,
这方才明白,姚顷的口哨声,仰头就看见姚顷幸灾乐祸的脸,
丫的,铁扇在坑他!
帝菏泽恨的牙痒痒,人到门口了才提醒他,摆明了公报私仇。
凤尹怒不可揭的唤来门外的妖兵,一挥手,阴风阵阵,化作凤鸣声,劈头盖脸的就向床底下的帝菏泽出招,
姚顷一脸郁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都能露陷,看来,帝菏泽几千年的道行白修行的。
姚顷连忙吹起一团烟雾,拖着傻愣愣的帝菏泽就往外跑,娘的,在魔界的地盘,被妖界人抓住,还不得抽筋扒皮,况且窥探到妖王秘密,不逃哪有小命在。
拖着帝菏泽一路狂跑出寝宫,两人都气喘吁吁,身后还跟着一众黑压压的妖兵,
此时妖王追了上来,露出她凤凰原身冲入半空,呈现出凤飞九天的情形,气势汹汹直逼帝菏泽,
姚顷哀叹,不能在魔界使用仙法,两人逃跑掉的几率又太小,妖王的目标直指帝菏泽,
经过慎重抉择,倘若两个被抓,还不如留一个在外面想办法解救对方,她将帝菏泽推到一边
“富贵有命生死在天,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拜,”一转弯,就不见人影了,
帝菏泽脸顿时黑了下来,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妖兵,只能向反方向跑去,丫丫个呸,一到关键时刻,姚顷那个不靠谱的就舍弃他而去,友尽!
行宫内殿的一角,碧瓦朱甍,雕梁绣柱,里里外外围绕着蓄势待发的妖兵,他们手持兵刃,表情肃穆。
半空中妖气弥漫,
妖王右手掐着帝菏泽的脖子,将其凌空抵在大理石柱上,他两脚腾空不断地扑棱,满头的金步摇四散在地,墨色的长发凌乱,
帝菏泽凄惨的看着妖王凤尹,白衣胜雪,银丝飞扬,邪魅的眼眸闪烁着寒光,散发出凌冽的杀气,
喉头窒息一样的疼痛,帝菏泽想,他命要休已,这妖王根本就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呵好寒汉妖饶名命,”
他咕哝着,用尽全力,吐出不清晰的四个字,
凤尹英气的眉紧皱,怒气渐渐收敛,他刚刚似乎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只是掐在帝菏泽脖子上的纤细五指紧锢,面色闪过不耐,仿佛轻轻一动就能掐断帝菏泽的脖子,
“说,谁派你来的,混进本王寝殿有何企图。”
帝菏泽拼命挠着脖子上的手,丫的,掐着他的喉部,就如桎梏一般难以挣脱,连呼吸都困难,让他怎么回答,
别看妖王身材纤弱,性格阴柔,血液里充满暴戾因子,一股子的蛮力,
“唔。。。”帝菏泽指了指自己的喉部,示意妖王放开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