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疼惜的时候,感觉烧灼样的痛,这样算算矫情。异样的感觉,她越来越依赖他了,突然发现过往其实真的没有那么重要,现在挺好的。
“嗯,过好现在,越想头就越痛”
夷岷言皱了下眉头,手上动作轻了些
“经常头痛吗?”
姚顷摇摇头“也不是,就是偶尔做奇怪的梦时才会头痛。”
夷岷言眉头锁的更紧,将手中轻轻包扎。
“这两日先不要碰水”
姚顷看着被包扎的很漂亮的手指头,笑了笑,点头,作势要回太医院。
“留下来陪我吃晚膳吧,今日厨房做了松鼠桂鱼”
想到太医院的素菜,再想想松鼠桂鱼忍不住吐下口水,喜滋滋的道“那好,蹭你饭吃。”
日落而归,各家似乎都掌了灯,想起今日还未来的及向木卿解释,连忙赶回太医院,
推开门便看见木桌上太医院特有的绿绿菜色,早已没了热气但满满的一碗,应该是木卿给她带回来的菜。姚顷心里一暖,看着坐在一旁声闷气的木卿。挨着她坐下,
“我的好卿卿,今日我会弓箭的事并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也是方才知晓的,你也知道我以前受伤后根本就不记得了,发挥出来也是本能。”
木卿闷了下,有些不悦“难道你会鞠蹴,也是本能,你到底还有多少瞒着我”
姚顷哑然失笑,其实木卿生气是理所当然的,朋友之间本来就应该不能有隐瞒的,可是有些事她也无法解释。
木卿看着一旁可怜巴巴的姚顷,心软了软,顺势去端木桌的菜。
“算了算了,看你一天没吃东西,我帮你把菜热一热”
姚顷连忙上前,在夷药堂吃了那么多,实在撑不下了“我已经吃过了。”
而此时木卿的脸色更加难看,“我倒是管的太多了,看来又是担心的太多了”。气呼呼的跑了出去。
这下更难解释了,姚顷有些丧气。连忙追了出去,太晚了太医院就关院门了,到时候就回不来了。
匆匆忙忙的追出去却未见到木卿的身影,万家灯火已亮起,这么晚她会跑去哪里。找了许久仍无所获。安慰自己,许是已经回去了。
夜市已经刚刚开始,沿着街道找了半个时辰,不知不觉来到护城河,两边河堤也有稀稀拉拉的商贩,传来阵阵叫卖声。
一行黑衣人缓缓走过来,似是在散步,姚顷看到到为首的人穿了一身黑色锦衣,如锦的长发被一条红色丝带轻轻束起,流动着月光,豪掩饰不了的贵气,带着一丝病态美,身后跟了几名黑衣侍卫,白日的子芮姑娘不在身旁。旁边的商贩频频回首,竟是今日白天所见的楚皇。姚顷此刻不知是该躲还是该行礼,宽阔的大道寥寥几人,躲起来似乎来不及了。也许楚皇也未必认得出她。
“原来你在这…”
轻轻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熟悉,姚顷惊在那里,一双琉璃眼,望向她,绰绰生辉。
他缓步上前,嘴角含着一丝柔情,却掩饰不了的冰冷。
姚顷哆嗦了一下,见是在跟她说话,行了一个宫礼“医官苏姚顷拜见楚皇”
他嘴角微勾,头轻点,扶起姚顷“真好”
姚顷一时没明白,
“姚顷姑娘今日,可是惊艳了各国,难得能偶遇,是否能做东道主逛逛这北国皇城”
姚顷沉思本是想找木卿,如今肯定是走不掉,自己对这皇城也是一知半解,
“在下也不是很熟悉此地,如果陛下不介意。。。。”
“好”话还未完,只见楚皇已抢答,苍白的脸笑的一脸灿烂,如同孩童般的笑容,一点不似在校场的冷漠。
“在外不如以名相称吧,叫我楚彦如何,”
说罢一派自然而亲热的拉着姚顷,向另外方向走出。
姚顷一脸惊讶,如电流刺激,心神恍惚,也忘记了挣扎,等她醒神过来,连忙挣脱出来,楚彦一派自然,璀璨的凤目瞟向姚顷。
说是她带着楚彦逛皇城,却也是被楚彦带着四处走,一路无话,来到一园林,奇石假山,层层叠叠,一潭泉水荷叶盛开,水石相间,亭榭廊间,一片怡然。难得有如此美的景象。
姚顷一步步跟在楚彦的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眼前扫动着楚彦的黑色锦衣,什么也看不真切,只听到他道
“曾经有一女子陪伴了我数载,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去,整整两年了,消失的如此彻底,午夜梦回全是她,她总是叫着彦哥哥,彦哥哥”。
只见楚彦,苦笑了一声,“她认不出我,她忘记了我,为何”
转首看向一旁的紧张的姚顷“你说,我还能不能找回她”
姚顷轻轻呼了口气,还好是她自作多情,万幸他没有说她是那女子,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接话。
“应该可以的吧,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情人终成眷属”楚彦一边低吟着,面色隐晦难懂。眼睛却明亮明亮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可否邀姑娘到府上一聚”。
看着楚彦苍白的面色,本想拒绝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点点头。
另一旁夷药堂木槿园,夷岷言正端坐在书桌前,凤目微阖,正写折子,白衣胜雪,如一副唯美的古画。门外一阵响动,侍剑跪倒
“主子,今日太医院苏姑娘似与木卿姑娘置气夜出,在护城河遇见楚皇”。
只听咔嚓一声,夷岷言手中的狼毫玉笔已断成两截。换一只笔,继续书写。
“找暗卫看着,别让阿离察觉到”。
“是”
侍剑看不清自家主子的表情,只觉得今晚格外诡异,握了握旁边的剑点头出门。夷岷言似是叹,
“有些光芒,是怎么也掩不住的,也罢。”
姚顷回来时院门还未关闭,木卿已经睡觉了,还好她自己回来了。姚顷蹑手蹑脚的洗漱完,爬上床,在床上翻来覆去,姚顷叹口气,她又失眠了。借着月光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凤凰玉坠,想起楚彦,其实她就像乌龟一样,缩在自己的壳里,不愿去想外边的事。
凤凰玉坠在月光下格外好看,迷迷糊糊她似乎又看见了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