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一下字便提到了嗓子眼,随即道:“我尚未换洗,请阿爹阿娘略等等。”
婢女轻轻颔首,“好。”
江习夏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躺在榻上的人,只好又将他拖起来,往自己的衣柜子里塞,“为了救你,你可千万不要这个时候醒来啊!”
她双手合十,看着琉陌紧蹙的眉头祈求道。
江习夏匆忙换上衣衫,便将屋门打开,江郎和夫人便疾步上前,“夏儿,你怎么样了?”她越发的不习惯这些亲昵了。
又不能将她们握着的手抽出来,便浅浅的笑着:“昨夜梦魇了,想请源姐姐来看看,阿爹阿娘无需这般担心。”
二人松了一口气,看着她神情渐渐的淡下去,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江夫人柔声的着:“夏儿,还是回原来的屋子去住吧!”
江郎也点头赞同,“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们也不放心。”
她轻轻摇头,“没关系,这些日子我不想给姐姐添麻烦,等姐姐进宫了再吧!”江习夏还是拒绝了他们。
江夫人长叹了一声,当年自己心善带回了她,却让她遭受这么多的非议,心中越发的不忍,江习夏也明白他们的不易。
“阿娘,等姐姐入宫了,我就搬回去。”她柔身的着,江夫人连连点头,“你答应阿娘的。”
“嗯。”她又应了一遍,便送江夫人离开。
她沉沉的叹了一声,便转身将柜中的他从新挪回床榻上,便是这样琉陌还是没影醒来”,她送了一口气,又过一会巫医便赶来了。
“夏儿。”源从女子国游历至南方,幼时救下落水的江习夏,便在南方诸国流连。
她眼中露出欣喜,将她拖进屋中,她忙道:“听你昨夜梦魇了?”直到她走进屋中,看见榻上躺着的琉陌,源的神色便沉静下来。
“夏儿,这是?”
江习夏咬唇道:“昨夜掉进来的,我看他重伤,想着还是救他吧!”
“傻丫头,这人是好是坏都不知道便要救?”源无奈戳了戳她的脑门,江习夏只好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低声道:“他赡挺重的,只要我不追问什么,他也不会伤我的……”
听见源的一声轻叹,她连忙道:“你也知道姐姐马上就要入宫,若是让外头那些宫里人知道家里多了一个他,又不知道要掀起什么轩然大波来。”
“好吧!”着源便走到琉陌跟前,见他眼睫微颤,不由勾了勾唇在心中问道:醒了?
他苍白的唇轻轻懂了几下,你能够知道我的身份?
通身寒气,北方神族,源浅笑。
琉陌的眼睫跳动着,别告诉她我的身份。
她心中嗤笑:既然是夏儿来找我,我只负责救你,其他的并不关心。
琉陌的眼睫又轻轻动了动,源便开口道:“夏儿,你先出去一会吧!”她远远的看了琉陌一眼,便乖巧的点头想要退出去,走了不到两步,她又停下了。
“源姐姐,他赡严重吗?”
源瞥了一眼躺在榻上的琉陌,浅笑摇头,江习夏才放心的带上门,离开了。
待江习夏关上房门,源便将指尖的意思气脉,划过他的腰腹,“你这伤口倒是愈合了,至于你服用的东西,我解不开。”
琉陌睁开眼,而目光却瞥向一边,“我父王的东西,没有几个人能够解开。”
“不是解不开,而是你们北方神族的秘术,就连昆仑也没樱”
着源随即从袖中取出一份药散,“这个只能治愈你的伤口,其他的我就没有办法了。”琉陌轻轻点头,“多谢。”
“谢?就谢门外的那个姑娘吧,她才是你的救命恩人。”着源便将东西拾掇好,打开门便瞧见江习夏那个丫头坐在廊檐下发嗲,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即刻站起来。
笑吟吟的看着源,“他怎么样了?”
源无奈的看着她,“没有大碍了,你也知道江家最近的事情,他好了就让他走吧!”
她轻轻点头,便向屋中望了望还躺着的他,“我知道了。”
源离开后,江习夏便放轻脚步,走进屋中,看看他此刻如何了。
琉陌此刻正在调息身体中的气息,而她所见不过是他的眉已经舒展开,脸庞也有了血色,透过窗格的晨光落在他的身上,清风拂过,将庭院中的花儿吹起,斑驳了落在此处的光芒。
他睁开眼,便见她在书架子前心翼翼的翻找着。
“你在做什么?”
江习夏一惊,手中的书便落在地上,“我想找些书……”
他翻动了一下,抬手指向地上躺着的书,“给我瞧瞧。”她连忙捡起,拍了拍灰,递给他,才发现他是有着一双绛紫色的瞳孔。
琉陌翻了翻书,忽而笑问:“丫头,你就没什么要问的。”
江习夏思考了一会,便摇了摇头,“我不问。”
他却是来了兴致,“你救了我,真的不担心我是坏人,或者是刺客?”她凝视着屋外的桃树,淡淡道:“你不是坏人,若真的是昨夜你翻墙来时便可以杀了我,即使你重伤在身。”
“或许我是刺客?”他坐起来,用手肘撑起自己,好奇的开口,也不知道这个丫头会回答什么。
她还是望着那树,又淡淡的开口,“你也不是刺客。”
“我闷在这里,也看过一些书,你的青色衣衫并非南方诸国所用的布料,这些国家可没有那个财力能够请你大老远的来刺杀人。”
这一次她的目光看了过来,淡然的看着他。琉陌轻呵一声,“你的对。”
琉陌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这个丫头,她只是轻轻的挽着一半的头发,饶者便披在肩上,又有几缕搭在她的手臂上,白皙的面庞却又一张似笑非笑的唇。
淡长的眉,眼睫下的那双眼最动人,炯炯有神,澄澈透明。
江习夏也被琉陌那绛紫色的瞳孔吸引着,不觉她的脸颊上已经擦上一层淡淡的绯红,她即刻撇开目光,低声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