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陌未曾想过,这个丫头会把自己看做朋友。心中有些愧疚,忽而觉得自己的胸膛被浸湿。
身子先僵住了,随即她搂得越发的紧了,自己能把一个姑娘个凶哭了。
只是她有些不安分,不停的动着,他也有些无奈只好松开她,“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她抹了抹泪痕,红肿的眼睛瞪着他,“抱得太紧,喘不过气。”、
他忽而笑了出来,上前拉着她,又一次认真的道:“对不起。”江习夏剜了他一眼,丢开她的手,便转身走近巷子里。
琉陌随即将剑藏匿,跟上去,“我带你回去。”
她头也没回,“我认识路。”看来还在生她的气,他快步上前,又一次抓住她,“我们是朋友,你不能丢下我不管的。”
江习夏这才停下脚步,叹了一声看着他:“你真的认为我们是朋友。”他真诚的点头,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随即扬起一个笑容,“那走吧!”
只是到了那院墙后,琉陌便瞧见那梯子搭在那里,不由得咽了咽,“你就不怕贼人翻进去?”
她此刻倒是不好意的摸着头发,“我……太着急,给忘了。”
着她便扶上梯子,“咱们回去吧!”琉陌看着那梯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带你进去,闭上眼睛想着你院子的样子。”
江习夏反而瞪大的眼睛,“为什么?”
“相信我。”琉陌柔声道,她只好点头照做,过了一会,琉陌便道:“睁眼吧!”
她心翼翼的打开一直眼睛,眼前已经是自己的院子,她欣喜的走上前摸了摸桃树叶子,“真的进来了。”
“你怎么做到的,你那不是从墙上掉下来的么?”她回首看了看那院墙,忽而惊讶的看着他,“我的梯子。”
琉陌轻轻挥手,梯子便倒在了墙根处,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你也会这些?”
他尚不知如何解释从墙上掉下来的事,这丫头又问了“你也会”,真是愈发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点零头,他遂道:“一般人瞧见这些都挺害怕的,你怎么只有惊讶?”江习夏浅浅的笑着,“源姐姐也会啊!”
琉陌这才想起那那个来给她治疗的女子,还有这几日这丫头马行空的着五方八荒的事情,忽而也不奇怪这丫头不惊讶了。
眼下已经深夜了,他只好佯装揉了揉眼,“困了,快去睡吧!”
江习夏也不由得打了个哈欠,便走进屋中,躺在床上。本以为自己能够合眼睡着,却不时腾起身看向竹榻上的琉陌。
“郑杨?郑杨?”
琉陌正在调息,没有应答,江习夏也只当他睡过去了,安心的合上眼。
他在这里约莫半月的时间,这一日难得有江家的婢女来敲她这院子的门。此刻已经是掌灯之时,屋中昏沉沉的,他匆匆躲进去,便听见二人话。
“二姑娘,大姑娘想见见你。”
“玉珠姐姐,我是不祥之人,明日姐姐便要入宫了,我不能……”
“二姑娘,大姑娘待你如何,你真的就忍心不去吗?”这个叫玉珠的婢女劝道,过了一会儿,江习夏才应下,“好。”
随后便有脚步声,他也隐去身形跟着她,去瞧瞧她这位待她很好,又从未来见过她的姐姐。
只是江习夏才踏入江家前面的正经院子。
这正经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头顶脚下都是红色,将这四四方方的都染成红色了,越王纳一个妃妾便是如此排场,江习夏那丫头的院子显得越发的孤单落魄了。
而她的出现,院子里所有人脸上的喜色都变得凝重了,“二姑娘怎么出来了,若是冲撞了大姑娘怎么好啊!”
江习夏垂首,脚步越发的慢了,玉珠便叹了一声,朗声道:“姑娘别怕,巫师早已经算好了,这三日都能够压制住的,姑娘只管放心大胆的去见!”
走了约莫一刻钟,江习夏才到了江入画的屋子,只是那屋中还是驾着一做屏风,宫里来的人抬手便拦着她。
“为了夫人好,姑娘就在这里见吧!”
借着那隐隐约约的屏风,他也只能看见江入画的一个轮廓,“夏儿……”江入画唤她的时候,声音也是颤抖的。
宫里的人即刻岔开话,“夫人莫要哭,落了泪就不好了,若是因为这不祥之人落泪就更不好了,让越王知道……”
“我明白了。”江入画的声音渐渐的平静。
只是不停的向前望了望,“夏儿,你还好吗?”
“姐姐,我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我。”她竟然笑着回答,琉陌心中一紧,可知江入画的心也是如此,话又变得哽咽。
“你一个人在那院子都要住上三年了,真的好么?”
“只要姐姐好,我就好。”她着还笑出了声,宫人便不识趣的咳嗽起来,“夫人,请注意仪态。”
江入画轻轻合上眼,过了好一会才道:“明日,姐姐就入宫,夏儿要好好照顾阿爹阿娘。”
“好。”她轻声应答,江入画的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就到这吧!”
宫人即刻上前,冷冷的看着江习夏:“二姑娘请回吧!”
江习夏便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姐姐,多保重。”宫人便有些不耐烦,“姑娘快些吧!”
她依旧含着笑,回到了自己那偏僻的院子。
“二姑娘,大姑娘这也是无可奈何啊!”玉珠劝慰道,她依旧笑着,“我知道,玉珠姐姐不必担心我,好好照顾姐姐!”
玉珠点头,便退了出去。
她淡然的关上门,在没有力气了,他就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抵在门上呜咽,心中也生出些许难过。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口中的姐姐这么好,从没有来瞧过她。今日所见,原来姐姐也被世俗禁锢着,自己都逃不了,又如何让江习夏脱离那些流言……
“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很好……”她哽咽着,可不争气的泪水落在木栓上,她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没事。”
他细细的叹了一声,便靠近了些,低声道:“丫头,是这个世俗的错了……”
她渐渐的哭出了声,“我连看姐姐一眼都不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