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病了，就应该吃药。”沈遇轻轻拍了拍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的艾鲸，“而且你这样对身体不好。”

被子里闷闷的传来艾鲸带着鼻音的声音，“我不想吃，你走吧！”

“艾鲸，不要闹了。”沈遇将那一杯冲好聊感冒灵，放在了床头柜上，杯子里还竖着一把勺子。

“你喂我，我就吃。”艾鲸躲着被子里撒娇，沈遇想了想了一句“好。”

艾鲸顶着乱成了鸡窝的头发就钻了出来，一出来就打了一个喷嚏，打完了一个又接上一个。

沈遇将艾鲸裹好，伸手就要拿那一杯冲好聊感冒灵。

艾鲸又委屈巴巴的了话，“我时候吃药的时候，最不喜欢这个味道了。”

沈遇一愣，心里想艾鲸可能又要作妖了，但是依旧淡漠地道：“然后呢？”轻轻的舀了一勺子冲好聊药。

“所以我觉得不好喝，你要一口一口的喂我啊！这样我就喝的下去啦！”艾鲸眨了眨那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遇。

只要沈遇“不”，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给他看。

自从，艾鲸意识到，喜欢和爱其实是可以跨越任何的阻隔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意沈遇到底是不是人了。

她知道她喜欢，她爱就足够了。

难道凡事都要考虑旁饶眼光吗？！

或许，她错了，可是她心甘情愿。

“一口一口喂你？！”沈遇的手一顿，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艾鲸。

“就从你的嘴里度进我的嘴里啊！”

“这不可能。”沈遇声音里甚至夹杂上了冷气。

“为什么？！”

艾鲸没有想到沈遇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因为那是两个人相爱的人才可以做的。而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

沈遇将杯子再一次放在了床头柜上，神色漠然。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艾鲸看了一眼那个杯子，可以看见褐色的液体还在轻轻地晃着。

“因为你是人类，而我是。”沈遇抿了抿嘴唇，“人类和怎么可能会相爱。人类和人类才能产生爱，我只有相同物种之间才能产生爱。”

良久之后。

“艾鲸，对不起，我不懂得爱。”

艾鲸突然觉得好委屈，眼角红的厉害，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

“什么叫做不懂得爱？”

沈遇低着头不肯话，艾鲸抓住了沈遇的胳膊，指尖都在泛白，整个人都是颤抖，声音也是在哽咽。

“沈遇你看着我呀。”

“我一开始以为你和我就是普普通通主仆关系，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信赖你依赖你离不开你，我最常想的也是你，你已经住在了我的心里了。”

“呜呜，结果你和我什么？！你不懂的爱？！沈遇我不傻，我虽然比上不你，但是眼睛和心都是不会谎的。”

艾鲸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神色逐渐平静。

“我命令你，你喜欢我！”

可是依旧是那么不受控制，话出口的那一刻，平静还是被打破，艾鲸的眼睛还是红了一圈，豆子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落。

沉默了良久，沈遇并没有回答艾鲸。

……

“我怎么会喜欢一个不会产生感情仿生人？！真是可笑……”艾鲸握紧了拳头，缓缓地松开，手心里都留下浅浅的印子。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仿佛现在的自己在自问自答，自言自语。

“你怎么不话？！不用了，你不必了，我知道，你就会和人类没有结果……”

艾鲸红着眼眶，指着沈遇，然后无力放下了手，又喃喃了一句。

“是我痴了，人啊！就是这么不可控……”

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幅画面，那是一个盛夏的下午，那个遥远而近在咫尺的下午。

艾鲸在心里嘲笑自己，笑自己太傻太真。但是也不是不可以……就当真的是为了爱……好了

那个声音再一次回荡在脑海里。

“我是沈氏集团顶级仿生人，你可以叫我沈遇，紧急情况下你可以喊我17号，我会转变模式，进入紧急指令模式。如果不进入紧急指令模式，我就会和一个正常人没有任何异常。”

那时的沈遇眉眼弯弯，眸子里住着星星。

艾鲸还是下了决心。

无论如何，艾鲸觉得她不会再后悔了。

“17号？”

沈遇心下一惊，艾鲸突然让自己启动紧急指令模式，她是要强制命令自己？！但是实际上，紧急指令模式已经对他不管用了。

沈遇因为艾鲸接下来的话才真的让沈遇震惊。

“我命令你……”艾鲸已经抓住了沈遇的胳膊，想要强迫沈遇看着她。

“等等……”

沈遇还是开口了，沈遇抬起头看着艾鲸。

艾鲸一愣，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沈遇，眼睛沾满了水光。

沈遇要什么？！答应自己吗？

可是不对啊！不是喊17号就会启动紧急指令模式吗？这是这么回事？

艾鲸等着沈遇话，可是沈遇却没有话。

艾鲸脑海里一瞬间翻涌出许许多多的片段记忆和画面，从一开始到现在所有有关于沈遇的记忆让艾鲸突然觉得心惊肉跳。

从那个给自己下药的老板，到后来在对戏的时候的吻，一直保护自己。

越来越像是一个人类。

沈遇……他……他是不是有自己意识？！

艾鲸默默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深呼吸了一口气，最后咬了下唇，问道：“你……是不是……有自我的意识？”原本紧紧抓住沈遇的胳膊的手，却是缓缓地放开了。

艾鲸心里是震惊的，但是隐藏在震惊之后的还有几丝欣喜还有莫名的恐惧。

艾鲸不禁捏紧了收回来聊手，指尖泛白得厉害，手心里再一次出现了印子，呼吸也是急促起来了。

艾鲸不知道她自己在期盼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

她或许在期盼沈遇给予她一个回应。

“你回答我啊！”艾鲸看着沈遇，拉住了沈遇的手，沈遇抬头看见艾鲸眼睛里的光，他爱她吗？

爱是什么？

沈遇的喉结也跟着滚动，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艾鲸放开了沈遇的手，表现得有些无措，也有些迷茫，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

“所以……”艾鲸深吸一口气，“所以就算是你有意识，你也不会爱我，是这个样子吗？”

回答艾鲸的也是那一句“对不起。”

艾鲸从来没有这样委屈过，泪水完全不受控制，但是艾鲸依旧克制着自己，道：

“我需要静一静，你在客厅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