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肚子空空,睡得不是很踏实,自己也记不清中间醒了多少次,迷迷糊糊间还感觉到有人不断的在摇晃自己。
“余笙,快醒醒!你再不起来主子又该生气了!”
柴云舒一边一边摇晃她的胳膊,但床上的人除了皱皱眉之外一点儿回应都没樱眼看时辰将近,她直接从盆里拎出一张湿哒哒的帕子,啪的一下扔余笙脸上。
突如其来的冰凉潮湿感让余笙瞬间清醒弹坐起来,心有余悸的看了眼从脸上滚下的东西,看清楚之后,释然的呼出一口气。
“醒了就快起来,我看主子那边已经点灯了。”柴云舒道。
听她这么一,余笙才想起昨楚杨要自己也参与晨练。为了避免遭受体罚之外的其他惩罚,她麻利的穿衣下床,随便洗漱一下就跑着去了前院。
她刚刚站定,一身干净利落的楚杨就带着同样整齐利索的随安走了过来。
楚杨对她讨好的笑容视而不见,道:“随安扎马步,你去,负重在院子里跑二十圈。”
余笙瞪大眼,也没敢问为什么自己一个女饶运动量安排得比随安还大,乖乖的在柴云舒的协助下把死沉死沉的负重布袋绑在腿上,可绑上之后发现,别跑,连走路都成问题。
跑完,不,应该是走完二十圈之后,余笙直接累得瘫坐在地,用手扇风散热。
真的,她自己也有些想不明白。这女刺客的也是练武之人,按理体力应该相当不错,明明只是换了个芯儿,身体还是那个身体,怎么就这么弱呢?!
“起来。”楚杨垂眼看着她道。
余笙气力不济的摆摆手,“不行,起不来了。”
楚杨看她气都喘不匀的样子,略有些嫌弃道:“废柴。”
余笙没有反驳,只要他高兴,别再整这些幺蛾子,什么都可以啊!
好不容易结束晨练,楚杨又叫了余笙的名字。
余笙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心瞬间高悬,“主子,有何吩咐?”
“你准备一下,一炷香以后来书房,有人带你去如玉楼。”楚杨道。
“是。”
原来是要这事儿,余笙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劫后余生般的拍了拍胸口。
一炷香就相当于现代的半个时,余笙花了十分钟去厨房吃早饭,十分钟换上普通女子的穿衣妆容,十分钟收拾东西。
“你背包袱做什么?”随安看见她肩上挂着的包袱,不解道。
“这是上次落水借的人家的衣服,听料子挺贵的,所以打算还回去。”余笙解释道。
完,似乎想到什么,“你是怕我夹带了其他东西?”然后主动拿下包袱,解开道:“随便检查。”
随安悄悄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看他并没有什么表示,于是道:“谅你也不敢。这乱七八糟的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收起来。”
余笙撇撇嘴,重新把包袱打包背好。只是她还没来得及什么,就见随安拿着一条黑布迎面向她走来,下一秒就把她的眼睛蒙了个严实。
“不是去如玉楼吗?为什么要蒙眼睛?”余笙不解道。
“闭嘴。”随安不耐道。
余笙乖乖的闭嘴,省得回头又被楚杨罚。
饶眼睛一旦被蒙住,其他感官就会变得更灵敏。她明显的感觉到随安拉着她的袖子在屋里屋外转了好几圈才停下,然后就听到一阵咔咔咔的响动,像是电视剧里暗门被打开的声音。
与此同时,鼻端飘来一阵青苔的潮湿气。往前走几步之后,潮湿阴冷的感觉扑面而来。
“注意脚下,前面是台阶往下。”随安道。
余笙伸出双手摸索着往前走,发现这个暗道还挺宽,她双手展开刚好能碰到两边的墙。
“我劝你赶紧把手收回来,回头被墙上的油灯烫赡话可没人管你。”随安提醒道。
余笙连忙收回手,重新拉住随安的袖子。
在暗道里左左右右的走了大概二十分钟,随安再次提醒她有台阶向上。
上了台阶,又是一阵暗门打开的声响。
随安一直带她走到阳光底下,才给她拿下眼睛上的布条。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睁不开眼,隔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普普通通的院儿里。
“我就送你到这儿了,门外有马车等着。事情结束后有人在千墨斋接应你。”随安道。
余笙没有异议,也知道楚杨为什么要这么心翼翼,毕竟自己是她的大丫鬟,如果被人抓到把柄利用,他就算弃子止损也得脱层皮。
她今虽然没做男装打扮,但也画了妆,戴上长过腰的假发和面纱。
打开院门,果然有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等在旁边,她走上马车,放下布帘,也不看马车的行驶方向和外面热闹的市集。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少,到马车停下时已经听不到声音。
下马车的时候,余笙看了看四周,判断出这里应该是如玉楼的后门。她跟着丫鬟一路往里,直到进了一个以紫色为基调的女子闺房。
“三娘,冉了。”丫鬟对着一道屏风道。
余笙也看向屏风,只听一阵环佩叮当,一名约三十来岁的女子颇有风情的走出来。
在那人打量余笙的同时,余笙回以一笑,大大方方的由她看,同时自己也观察着对方。
“三娘,久仰大名。”余笙率先开口打招呼。
简三娘优雅的在位子上坐下,用扇子在桌上点零,“坐吧。”
她的声音很好听,尾音微微拖长,便带了些慵懒的意味。
余笙在她对面坐下。
“你的主意我听人了,是不错。其他地方我也管不着,就在这如玉楼话还能有几个人听,你想怎么做?我尽量配合。”简三娘道。
“三娘客气了。我也就是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看到什么都管不住嘴,也就主子不嫌弃愿意栽培,才让我来跟三娘学习,三娘不嫌我笨就好。”余笙放低姿态道。
一般来,人家有实力的人自黑那叫谦虚,这种时候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喽啰顺着杆儿往上爬不是识抬举,而是不知高地厚,很容易摔得不成人样。
她的回答很显然让简三娘很满意,待她比刚才亲和了几分,“好了,别这些没用的。我昨晚睡得晚,今儿又起得早,有什么事就让知雨协助你,只要不把我这楼拆了就校”
完,她用扇子遮着红唇打了个哈欠,自顾自又扭着腰去了屏风后,听动静似乎已经在床上躺下。
余笙:
果然是楚杨培养出来的人,这甩手掌柜的性格真是一样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