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杨料得不错,当晚上乔西就趁着月黑风高夜探了平王府。
不过,他此次行动并没有提前规划,导致在府内折腾了许久才找到余笙所在的院子。简直难为死那些暗卫们了,得千方百计的避开他,还要不露痕迹的给他提供正确方向。
余笙怕热,府里又还没统一分发夏日薄被,只能开窗通风散热。如此,倒是方便了乔西,蹲在窗棂上看了片刻,直接连人带被子掳了去。
他本想直接把人带走,但是人质实在不配合,拿了把匕首抵在他的腰间以作威胁!而且不知道哪里露了破绽,府里的守卫一下子多了起来,逼得他只能在偏僻的屋顶落脚。
几乎在双脚一落地的瞬间,余笙就从被子里滑出来,扶着屋脊退后几步,警惕的盯着他,道:“你想干什么?”
幸亏她机智,睡前没脱衣服,还在手边放了一把匕首,原本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这厮还真这么快就找上门了,他们都还没来得及通气怎么瓮中捉鳖呢!
“阿容,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乔西言语恳牵
“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阿容,再一遍,我叫余笙!多余的余,夜夜笙歌的笙!”
这种时候当然不可能承认啊!而且由于乔西的出现,熟悉的心脏不适感再次袭来,余笙不开心,语气也不由得加重。
“你怎么可能不是她!你只是在生我的气才不承认对不对?我跟你认错还不行吗,要打要骂,甚至想杀了我都随你!”想着自己撇开大局不顾,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来救她,可她还是一点儿都不理解的样子,也带了些火气。
但随即一想到她为自己做出的牺牲,心又软了,调整语气道:“现在不是这些的时候,先跟我走好吗?”
余笙摇头,坚定拒绝道:“不!好!且不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就算我是,也不会跟一个懦夫走的。”
虽然她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完整的故事,但从只言片语中也能猜出个大概。一个大男人把刺杀这种活儿让给女人去做,自己“无奈”的在大后方看着,然后人家任务失败不仅不去救,还不给收尸,虽然死的只是个替身,现在都该被蛆虫啃完了吧!
去他的青梅竹马!
乔西一脸伤心,“你这么恨我怎么可能不是阿容。”
余笙嗤笑一声,不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真的有多深情呢。下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就看一张脸就认定我是另外一个人?!”
乔西语塞,但是这张脸是他熟悉到闭着眼也能画出来的,下相似的饶确不少,但有四五分相像已经少见,何况这还是八九分?
“这样吧,你既然你和那个阿容是从一起长大的,那总该知道她的一些特征吧,出来验证验证,也好让你死心。”余笙看他不话,提议道。
乔西盯着她看了片刻,道:“阿容九岁的时候,打翻了烧得正旺的炭炉,右手臂上留下了两指长的一道疤。”
闻言,余笙用嘴含着匕首柄,直接把右手袖子撩起来,“睁大眼睛看看,有你的疤吗?再给你看看左手臂,省得又记错了边。”
借着明亮的月光,乔西看到的确实只是光洁的手臂,别烫伤后的疤痕,就连练武过程中留下的伤痕都没有!
但他并没有就此死心,“她的后背刺了一朵半开的荷花那是我送她的第一朵花,她,舍不得看着它凋谢。”
此时的余笙要紧紧握拳才能抑制住心疼的感觉,强露出个笑容来,“是吗?那如果我背上没有,是不是你就能别再纠缠我了?”
这个她还真不带怕的,由于医生的职业习惯,她想来喜欢清清爽爽的,鲜少带首饰,更别纹身,那荷花她看着难受,早配了药水洗掉了,顺便处理了被纹身盖着的一个疤。
“是。”乔西点头。
由于余笙穿不来这个时代的肚兜,特意做刘带穿在里面,所以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能看的。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过身,把头发撩到一侧,解开衣服露出双肩。
只看得一眼,乔西便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怎么可能呢?”
他没的是,那荷花的花芯是她曾经替自己挡了一剑留下的,她看他愧疚,就刺了一朵荷花遮盖。可是,现在看到的不仅没有荷花,连剑疤也没樱
余笙穿好衣服,系好衣带,“你现在总该相信了吧,可以滚了吗?看在你是情痴的份上,现在离开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不走,那我可就要喊人了!”
乔西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喃喃道:“是了,她向来沉静,不似你浮躁,而且她对我从不会像你这般巧言令色、咄咄逼人。”
最重要的是,他的阿容武功和轻功都很好,不会像眼前这人几乎要抱着屋脊才能站稳。
余笙憋住内心升腾的火气,皮笑肉不笑,做了个请走的手势。
乔西现在的心情就是大喜过后的大悲,想留没有理由,想走又步伐沉重的迈不开脚。
“既然不想走,那就别走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屋檐下传来。
屋顶上的两人皆是一惊,这才发现下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了一大圈人,后排的侍卫拉满了弓,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的箭头正对着屋顶,只等楚杨一声令下!
“主子救我。”余笙弱弱的喊了一声,希望能提醒他自己也在屋顶,别轻易下令放箭,否则自己也会被射成刺猬的!
楚杨没有看她,准确来,是谁都没有看她。
“大胆狂徒,竟敢夜闯平王府,来人,把贼人拿下!”随安下令道。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手敏捷的带刀侍卫已经爬上了屋顶,拿着刀朝乔西冲了过去。
一时间,屋顶上刀光剑影,杀气重重,如果这时候再下点儿雨,观赏性会更强。不过,这是针对观众来,而对于混乱中心的余笙来,只担心被无辜误伤,只能扶着屋脊尽量避开。
“主子,要不要派人上去把余笙带下来?”随安请示道。
楚杨不语。
随安便也不再话。
乔西好歹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普通的带刀侍卫并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屋顶打斗条件差,很快那些侍卫就败下阵来,还有一两个被打下屋顶,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喂!快别打了,大家有话好好啊,很危啊!”
她话还没完,突然一个侍卫被乔西踢飞,撞到她之后两人都顺着斜斜的屋顶往下滚落。
落下屋檐的刹那,余笙看见了纹丝不动的楚杨和冲过来想接住自己的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