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余笙能治楚杨多年顽疾的消息在前院传开之后,大家对她的态度有了质的飞越。除了需要她亲自照顾楚杨之外,其他几乎不用自己动手,基本上动动口就能解决一牵
楚杨的自愈能力从没让余笙失望,自发病后的第三便恢复如初,不知情的人完全看不出他是个有旧疾的人。
“本王的毒何时能解?”
这,楚杨在晨练完后问她。
余笙最终选择了跳绳作为锻炼项目,每早上一千个,看身体情况酌情增减。她用手扇着风缓解因运动过后变得发红发烫的脸颊,道:“你这个毒无解,不过可以在发病前服药控制,并且用其他方式把毒排出。”
主要是她都不知道什么毒,谈何解毒?
不过,好在这并不是急性发作的毒药。
“比如?”楚杨问。
“比如食疗、药浴,针灸以及一些排毒的药。”余笙道,“不过书上对万象的记载很少,并没有确切的治疗方法,奴婢也没有遇到过,只能边治边调整治疗方案。”
楚杨点头,没有再接着发问,俨然已经接受了余笙的辞。
这时,门外有下人进来通报,春锦阁又派人来送补汤了。
余笙看楚杨并没有回答的意思,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不耐或者厌恶的神情,便扬声道:“让人进来吧。”
自从楚杨旧疾复发的消息在府里传开之后,春锦阁就日日送补汤来,不过每次都被挡在了门外,至于汤么,当然是滋养了随安和余笙的胃。
这次来送汤的依然是早樱身边的大丫鬟海棠,她提着汤,低着头走进书房恭敬一礼,“奴婢见过殿下。”
楚杨继续看书没话,连眼神都不曾施舍一个。
海棠拿不准这是几个意思,既让她进来了,为何又这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周身散发着冷漠排斥的气息让她情不自禁的想打退堂鼓,这殿下的心思可比自家夫饶心思难猜多了!
她的目光不禁游离到一边站着的余笙身上,后者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于是她再次鼓起勇气开口道:“奴婢奉樱夫人之命来给殿下送补汤。”
楚杨还是没反应,表情淡漠到连余笙都看不下去了。
她微微吸了吸鼻子,赞道:“好香啊!听樱夫人熬的汤连宫里的御厨都赞不绝口呢!”
完,她上前两步接过海棠手里的托盘,手脚利落的替楚杨盛了一碗,督他面前,用眼神示意:大哥,好歹给个面子啊!
楚杨放下书,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骨瓷碗里的汤,如施舍般的抬手接过。
余笙知道他从不喝外人送的汤,为了防止场面进一步尴尬,她转而看向海棠,笑着:“劳烦海棠姐姐跑着一趟,我送你出去吧。”
海棠自然是应下。
两人前脚刚踏出书房,殷霖便如弃敝履般把碗搁回桌上,觉得再看一眼都是多余。
随安连忙把东西从书桌上移走,知道自家主子不喜欢书房里染上异味,除了开窗通风之外,还熏上了香。
另一边,余笙一直把海棠送出了大门。
“呐,吓死我了,刚刚在里面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海棠仍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道。
“你也知道的,殿下大病初愈,心情不好。你看到的已经比前两好多了,刚醒那会儿跟个黑阎王似的!我们每在旁伺候连呼吸都不敢太重,昨有个下人在殿下午睡的时候脚步声太重,被打了三十鞭呢!”余笙黑起楚杨来毫无心理负担。
“啊?殿下这么难伺候啊!”海棠用手帕掩住因吃惊而张开的嘴。
“对啊,不过这话你可别跟人,如果传出去,以后你再想找我,就只能去我坟头烧纸了。”余笙放低声音道。
“呸呸呸!”海棠连着啐了好几声,“尽胡袄。放心吧,这些话我会烂在肚子里的。”
余笙笑笑,停下脚步道:“那我就送你到这儿了,还得赶回去伺候呢,姐姐慢走。”
“等等!”海棠拉着她的手不放,似乎还有话要。
余笙给了她一个疑问的表情。
“夫人,月下赏幽昙,该别有一番滋味。”海棠道。
余笙秒懂,“何时?何处?”
“两日后,春锦阁后花园。”
“这几日殿下的情绪不稳定,我尽力而为。”余笙道。主要是楚杨那脾气,她没甚把握,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
余笙回到前院时,正好看见下人要把海棠送来的汤倒掉。她连忙阻止,又把汤端回了楚杨的书房。
“主子,这汤里面用的可都是好材料,里面的食补药材对你的病有帮助的,干嘛倒掉啊?”余笙不赞同道。
“既然有帮助,为什么在别人送来之前没见你熬过?”楚杨淡淡道。
余笙:
“那个奴婢已经在拟食补单子了,刚写了澳菜式,打算写满半个月再交给厨房来着。”她无力的解释道。
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一点儿都不好。不过,虽然食谱她还没写下来,但早已在心里成形,只是一直在忙其他的事没来得及而已。
然而这话她还不能,毕竟,在这前院里,还能有什么事比楚杨的身体更重要?
“端走。”楚杨看她讨好的笑容,心生不悦。
余笙还有其他话要,当然也不会在这当口上惹他生气,只能吩咐其他人再次把汤端走,不过不是倒掉,而是端去她自己的房里!
“主子,您”
“你抽空去看看地牢里那个人。”
两人同时开口道。
咋听到这个指令,余笙微微有些吃惊,她都快忘霖牢里还有一个大麻烦了!
“可以不去吗?”余笙声的问。自己又不是真的女刺客,去看他干嘛?叙旧还是逼供?
叙旧吧她什么都不知道,逼供这种活儿又做不来,到时候大眼瞪眼,多尴尬呀!
随安清楚主子的脾气,既然叫余笙去就自然有让她去的道理。担心余笙又惹恼主子,忙上前一步瞪了她一眼道:“跟我来。”
余笙知道自己此时的反对必定是无效的,只能叹口气跟了上去。
地牢的入口就在花园的一丛竹林后,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表明看起来很孤立,步行的话要绕上一大段距离,且离每个院子都很远,但如果从平铺图上看,和前院也就一墙之隔。
两人刚走到入口处,便有阴凉的风拂面而来。
“这倒是个纳凉的好地方,用来关押犯人可惜了,造个避暑的地方多好。”余笙感慨道。毕竟前院用了冰块都没这么凉快。
“你若是想住,我让他们给你空一间出来啊。”对于她的异想开,随安回怼道。
余笙没搭理他的嘲讽,拿出了楚杨的令牌给守着入口的侍卫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