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回院后,觉得身上都是汗哒哒的感觉,于是去厨房提了热水沐浴,一身清爽的去了前院。
“只有白粥会不会太简单了?”和她走在一起的柴云舒不确定道。
“白粥?!里面不是有肉沫和青菜吗?”余笙揭开盖子看了一眼,确定自己并没有看花眼。
柴云舒也表示费解,就表面上肉眼可见的几粒肉沫和几片青菜和白粥有什么太大区别吗?
“先这样吧,主子的身体现下经不起油腻和大补,过了今就能吃些好的了。而且这粥你熬了一个早上,软糯香滑的,还有那青菜是你亲手栽种早晨刚摘的,新鲜得能掐出水来,配上家猪身上最精瘦的瘦肉,简直是人间美味!安啦安啦!”余笙宽慰她道。
“哪有你的那么夸张。”柴云舒被她得不好意思,嗔道。
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楚杨的房间外,她们以为人还没醒,所以也没请示就直接进去了。谁知那厮不仅醒了,还精神不错的听随安汇报着什么。
“奴婢该死!”柴云舒大惊失色的跪地请罪。
余笙愣了一下,也跟着跪了下去。
“起来吧,下不为例。”楚杨淡淡道。
这就是不怪罪的意思了。
“药熬好了,你来看看。”随安指着桌上一碗黑漆漆的药汁道。
余笙应了一声,凑过去闻了闻,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无疑,“不错。不过药物伤胃,喝之前先喝点儿粥垫垫吧。”
着,她朝柴云舒使了个眼色。
可惜后者刚上前两步就被随安截了胡,他直接伸手接过粥碗,道:“我来吧。”
“好。”柴云舒笑着道。
余笙朝翻了个白眼,真是不解风情的忠仆啊!
“本王中了什么毒?”楚杨喝了几口随安喂过来的粥道。
余笙想不知道,但这个答案会显得她很没有水准,于是道:“奴婢并不知道这毒在这儿叫什么,不过在奴婢家乡,取名为万象。”
“万象?”楚杨思忖片刻,问:“意思是不同的人中了毒会有不同的症状?”
“大概吧,谁知道起名的人怎么想的。”余笙回答得很保守,毕竟她也就见过唐欢和楚杨这两个病人,瞎起的名儿而已。
楚杨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碗粥便摆手让随安拿走。
见状,柴云舒的眼底掠过些许的失望和担忧。
“主子,多进些吧。待会儿要喝的药对胃的刺激比较大,不然旧疾未好,新的毛病又出来了,会影响后续治疗的。”余笙劝道。
本来随安已经打算听主子的话把粥拿开,但一听余笙这么,又有些犹豫了。
楚杨看了余笙两眼,终究还是没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用眼神示意随安继续。
余笙默默叹气,抬手拂好耳边的碎发,以次来遮挡自己略显无奈的神情:终究不过是刚成年的孩儿,吃饭喝药都还要人哄。
柴云舒朝她投去感激的一瞥,没想到这一瞥发现她的手腕上有一圈的乌青,脱口道:“你的手腕怎么了?”
余笙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在身后,微笑道:“没什么,昨晚不心磕了一下。”
其实这是她早上被自己的发带勒的,又青又红,可想而知早上她跳下床的动作有多猛!
等会!
发带?!
余笙不由得瞪大眼,她早上忘了把楚杨手上的发带解开拿走!
“你怎么了?”柴云舒看她脸色不对,问道。
“我”余笙动了动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昨晚睡的地上,腰有点儿疼。”
话间,楚杨一碗粥已经下肚,她眼尖的端着药碗走了过去,“主子,喝药前奴婢先替您把个脉吧。”
楚杨没有异议,将右手伸了出来。
“主子,男左女右。”余笙看着他被袖子盖住的左手道。
楚杨自便和大夫打交道,也曾两次见过她替人把脉,从不知道这里面还有男左女右的法,不过还是配合的换了左手。
余笙满怀期待的看着他拿出左手,可是他的手腕上空空如也,早上那么大力的拖拽,自己的手都乌青了,他连个红痕都没樱
她抬眼看向楚杨,后者也淡淡的看着她。
“发什么愣,药快凉了,你倒是快把脉啊!”一旁的随安催促道。
余笙回神,手指放在上面片刻,随口给了个还可以的结论。但她并不死心,眼睛忍不住朝床的内侧看了几眼,可惜被子盖住了,她什么都看不见。
“主子,奴婢喂您喝药吧。”余笙讨好道。
“本王的手没玻”楚杨淡淡道。完,自己拿了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余笙本来打算喂个药,然后“一不心”洒在被子上,趁着换被子的时候就能仔细找找自己是不是把发带落在他床上了。
“主子,您昨晚出了不少汗,奴婢替您换套被子吧。”余笙继续挣扎。
“没看见这被子是刚换过的吗?”随安忍不住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顶撞主子。”
他以为余笙此时这般讨好,是因为昨日在主子身体不舒服的时候顶撞主子,怕受惩罚之故。而他在她们进来之前已经把主子发病后的事情详细的了,并顺带替她求了个请。
“谢主子饶恕,奴婢以后不敢了。”余笙不开心的撇嘴,像这种做伏低的话她现在已经得很是顺口了。
“本王累了,都出去吧。”楚杨神情恹恹的摆摆手。
随安忙上去把余笙挤开,扶着主子躺了下来,细心的盖好被子。
余笙一步一回头看向床榻的方向,心道这回死定了,那发带整个前院只有她在用,为了不遗失,她还拜托柴云舒在上面绣了个笙字!
待房间里安静下来后,楚杨又睁开了眼睛,从袖子里拿出一条蓝紫色的发带,双眼盯着上面绣着的字微微出神。
其实,早上余笙跌下床的那刻他就被惊醒了,只不过由于醒来后身体和以往的感觉大不相同,他才没立刻睁开眼。
后面发生的事他都知道,也大概猜到余笙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更加知道方才她动作反常是在寻找什么。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从来都排斥别人靠近的自己为什么没有因此对她产生反感?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发带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