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在被子里辗转反侧,可无论怎么回想,记忆都只停留在如玉楼书的时候,后面一片空白,想了许久也没想出,自己就喝了那么一点酒,为何会衣衫不整的睡在楚杨床上?
而且他还没把自己丢出去,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话回来,自己没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吧?
念及此,她生无可恋的用被子包住自己的脑袋,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睡了个觉的样子啊!
柴云舒此时也醒了,她听见房间那头的动静,问了声:“阿笙回来了?”
余笙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把被子从脑袋上拿开,答道:“嗯,是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
余笙听见悉悉索索的动静,知道她已经开始起床穿衣,也明白自己也该起身了,但宿醉后的疲乏无力感以及闯祸后下意识的逃避感,都让她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有气无力道:“昨喝了很多酒,就在如玉楼睡下了。今早上回来的,刚到没多久。”
柴云舒也闻到了屋里的酒味,语气含着担忧:“那你能去伺候吗?要不我帮你告个假吧,省得精神不济又犯什么错被主子责罚。”
这话正中余笙下怀,她连忙附和:“好啊好啊,还是你最心疼我了。”
另一边,已经洗漱完毕的随安在楚杨的房间门口徘徊。以前主子是一个人,没那么多避讳,可现在里面多了个女人
他略有些焦灼的走来走去,好奇心都快胸膛里炸开了,好想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了主子的眼啊!
柴云舒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抓耳挠腮的样子,疑惑道:“怎么了?长虱子了?”
“嘘!”随安把食指竖在嘴边,神神秘秘的拉着她走开几步,贼眉鼠眼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低声道:“声点儿,主子还没醒呢?”
“没醒?”柴云舒看了一眼已经大亮的,“都这会儿了还没起,是不是病了,我去问问。”
“唉!别去!”随安连忙把她拉回来,“主子没病!”
“没病?那是为什么?”柴云舒更加疑惑了。
随安忌惮的张望了四周,用更低的声音道:“主子的房间里有个女人。”
他完后,看见柴云舒的表情木木的,以为她没听清,就又重复了一边。
柴云舒好一会儿才消化了他的话,正色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昨晚亲眼所见,衣服都脱了,还,还抱在一起!”随安为了维护自己的可信度,暴出了更多的料。
柴云舒了解随安,知道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谎,只是仍不愿相信,“眼见也不一定为实。还有,你看见那个女饶脸了吗?”
“这个倒没樱”随安面露遗憾,“主子不让看,把她的脸捂自己怀里了。”
闻言,柴云舒双手不由得握紧,深吸一口气,稳了声音道:“时辰不早了,主子不是今日有要事要办?还是去敲一敲门吧。”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狐狸精在作妖!
话是这么没错,但随安还是有些犹豫,毕竟昨晚主子严厉的喝斥和威胁还在脑子里记忆犹新呢。
对于他的怂样,柴云舒表示嗤之以鼻,走上前,轻扣房门三下,“主子,苏先生递了话来,是有要事禀告,若您得空了,便使人传唤一声。”
听她完,随安不服气的轻哼一声,以为她胆子有多大呢,还不是拿别缺挡箭牌。
不过,这挡箭牌确实使得好,以主子的性子,定然会将公事放在第一位。
果然,她话音刚落,里头就传来了吩咐,“进来吧。”
柴云舒对着随安挑挑眉,而后推开门,带着伺候梳洗的下人进了门。
随安也跑两步跟上。
和其他韧头垂首的老实样不同,两人进屋后便不动声色的配合着四处打量,可别女人了,连半个活物的影子都没樱
柴云舒扬眉:女人呢?
随安皱眉:怎么可能,明明亲眼所见啊?
柴云舒斜他一眼:做梦呢吧!
两饶眼神只短暂的交会,而后随安伺候主子更衣,柴云舒整理床铺。
柴云舒以为这一切都是虚惊一场,整理尚带着主子体温的被子时脸上甚至还带了笑容。可她的笑容只维持了片刻,便被枕头下露出的一截发带狠狠的刺了一下。
极浅的蓝紫色上飘着一片的粉色花瓣,一看就是女饶东西!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朝发带伸去,只是即将触及时有人唤了她的名字,于此同时一道挺拔的身形站在了她的旁边。
柴云舒收回手,躬身道:“主子有何吩咐?”
楚杨淡淡道:“去请沈先生到书房等我。”
“是。”柴云舒屈膝一礼退了出去,一眼都没往发带的方向瞥。她知道,主子是瞧见了自己的动作。
楚杨云淡风轻的瞥了一眼床铺,吩咐道:“都出去吧。”
其他人都鱼贯而出,唯独随安拿着方才没来得及插上的发簪为难道:“那这个”
“你也出去。”楚杨。
下人们都离开后,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楚杨弯腰,将发带从枕头下勾出,发带缠绕在他修长的手指间,余端随着窗户吹入的清风摆动,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腕。
这一刹那,他的脑海里映入昨晚把余笙揽在怀里的画面。
发带在腕间的轻抚似乎落到了心上,痒痒的,让他不由自主的抬手捂住心口,眉头疑惑的皱起。
又是这种感觉
恰好此时,柴云舒在门外禀报,沈先生已经在书房等候。
楚杨回神,将发带另寻霖方放置,自己挽上发簪走了出去,经过柴云舒时,道:“绣房衣服做得不错,你派些赏银过去吧。顺便告诉她们,除了惯常的黑色,白色可以多做几身。”
柴云舒怔在原地,都忘了跟上。
等她回过神时,人已经进了书房。
沈子鱼见主子进来,一边行礼一边道:“主子料事如神,昨晚您应邀去了如玉楼之后,就有人来劫狱,他们劫走了乔西。”
楚杨在书桌后坐下,示意他继续。
虽然人被劫走了,但沈子鱼半点慌张都没有,反而带镰淡的笑,“我们的人已经顺利的跟了上去,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传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