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章 墓碑(1 / 1)水夕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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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无疑是最后的赢家,同年,新皇继位,改年号为延康。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是延康三年。

昔日的平王府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以前的“平”是平平无奇的平,而现在是与新皇平起平坐的平。

楚杨拒绝了新皇赐下的宅邸,坚持住在原来的平王旧府。

还是那个院子,还是那间书房,屋里的陈设较之以前也没什么变化。

晚间,楚杨仍是一身黑衣坐在书桌后,一坐就是三四个时辰,直到夜深人静,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才歇下。

随安伺候楚杨睡下,回屋躺了半个时辰,竖起耳朵听见主屋没动静了才爬起来,提着个盖了块黑布的篮子轻手轻脚出了院门。

隐在暗处的暗卫懒懒掀起眼皮瞅了一眼,已屡见不鲜。

随安寻了个偏僻的角落,确定四下无人便点燃香烛,开始焚烧纸钱。

“主子冒那么大的险救你回来,花重金请大夫给你治伤,宽容你的大错错,好吃好喝供着,还督促你锻炼身体增强体质,给你的赏银是我和云舒的两倍还多”

“就算你记起了乔西,也万不该翻脸不认人加害主子啊。你呢,也别怪主子下手狠,你知不知道,就你意图挟持太子一条,主子和沈先生费了大的劲儿才没让整个平王府的人给你陪葬。”

“你都犯了这么大的错,主子还念着你的好,你偷偷摸摸弄的风雪初霁也让我看着。你呢,如果还有点儿良心,就保佑主子身体康健吧。”

“不过,照你没心没肺的性子,恐怕早投胎去了,这样也好”

随安每次在余笙忌日的时候烧纸都会把这些话翻来覆去的絮叨一番,等香烛燃得差不多了,他的话也完了。

不远处有巡逻经过,他慌忙把烧着的纸钱踩灭,提着篮子飞快离开。

与此同时,十里之外的郊外,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地上,也有一堆橘黄色的火焰在黑暗中跳跃。

稍走近一些,借着火光能瞧见一块墓碑,上面简单的刻着“余笙之墓”四字,墓碑前有人席地而坐,悠闲饮酒。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就三年了。”唐欢叹道。

喝完最后一口酒,唐欢扔了酒坛子,总觉得没过瘾,又伸手去扯腰间的酒葫芦,由于动作粗鲁不心将玉佩也一道扯了下来,好巧不巧恰好落入烧着的纸钱堆里。

那玉佩他带了好些年,一直没舍得换,怕被火烧坏了,便朝纸钱堆踢了一脚,想把玉佩踢出来。谁知一脚下去,随着四溅的火星,一个人影不知从哪里滚了出来。

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啊啊啊!烫死我了!”

余笙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双手不断的拍打着身上,但很快就发现了极大的不对劲。

白日变成了黑夜,恩寺变成了荒郊野外,没有打斗的人群,身上也没有烧起来的火焰。

“你是谁?”唐欢看着眼前皱眉困惑又自言自语的女人问。

听到声音,余笙转身,看到熟悉的面孔让她觉得很是亲切,喜笑颜开道:“是你把我救我出来的?”继而想起了什么,语气关切道,“你恩寺后山的时候被女刺客劈了一掌,伤不重吧?”

着,她想过去给把脉看看伤势,毕竟当时他都吐血了。谁知刚走出一步,唐欢唰一下抽出他的软剑,锋利的剑尖直指她的喉咙。

余笙堪堪停住脚步,双手上举呈投降状,而此时,剑上泛出的冷光似乎进入了她的脑子里,忽然福至心灵的意识到自己这身装扮还是现代装,也就是她阿飘时的装束。

余笙惊喜得瞪大双眼,伸出一根手指试着碰了碰剑刃,又大着胆子用手掌扇了两下,果不其然都毫无阻碍的穿了过去。

唐欢自然也看到了她的动作,眼里流露出疑惑。

“你能看得见我!”余笙语气肯定,笑得嘴角都要飞起来了。

唐欢的心情却不似她那般松开,警惕道:“你是人是鬼?”

余笙清了清喉咙,笑道:“你是人我就是鬼,你是鬼我就是人,反正就是,人!鬼!殊!途!”

唐欢很肯定自己是人,但他也不就相信眼前的人是鬼,绕着她走了一圈,疑道:“障眼法?”

可在他的印象里,还没有谁的障眼法能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

余笙好不容易遇到个能看见她的人,高心情绪过后鼻头忽然有些发酸,颇有些感性道:“你好,我是余笙,很高兴认识你。”

见唐欢没反应过来,余笙便把自己来到东黎国及附身在女刺客身上的事仔细了,不过省略了来自异世和穿越这回事。

唐欢听完仍觉得不可思议,但她所的种种都只有他和余笙才晓得,第三人根本无从知晓,也就只能相信了。

余笙好心的给他时间消化这个事实,就四处看看,正好就瞧见了那墓碑,“这墓碑上的字也太丑了,你写的?”

“你知足吧,老子头一回徒手给人刻墓碑,盗圣的真迹,不知道多值钱!”唐欢反驳道。

余笙撇撇嘴,好奇道:“这是衣冠冢?”

唐欢摸了摸鼻子,“不是,就是你那个白心容。”

他这么一,余笙倒是更好奇了,“我的记忆停留在那楚杨手刃了女刺客,那后来都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我赶到的时候你,不是,是白心容已经死了,他们人多势众的,我当然是抢了人就走为上计啊,然后第二就开始肃清逆党,楚杨那人竟然还张贴了我的画像,逼得我也只能躲起来了。”唐欢咬牙。

“然后你就躲到了现在?”

“当然不是。后来新皇继位,处决了逆王,又派人剿灭了鉴心盟,雷厉风行的做了好些利国利民的事,下太平又国泰民安的,我的事也就慢慢淡了。”唐欢答道。

“那新皇是谁?”余笙又问。

“当年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赢家除了太子还能是谁?”

余笙微微蹙眉,“那楚杨呢?”

唐欢的表情和语气毫不掩饰对这个名字的不喜,“他从龙有功,自然是从皇子变成了王爷,不过还是平王,现在的他可是新皇跟前儿的红人呢。你接下来是不是还想问乔西,他我还真不知道,听是死了。”

余笙很是惆怅,她明明只是睡了一觉,醒来时却有一种沧海桑田、一眼万年的感觉。

郊外的山蚊子很是厉害,唐欢不停的挥手驱赶道:“有什么话回城再吧,这里的蚊子实在太多了。”

完,他便无抓着余笙的胳膊,打算用轻功带她一同回去。谁知一抓却抓了个空,他才想起余笙已经是个鬼魂。

余笙看了一眼,笑了笑道:“现在的我轻功可不比你差哟,比一比?”

唐欢挑眉,应下了她的挑战。

一声“开始”落下,眨眼间两道身影就在夜色中飘出了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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