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吃团圆饭的习俗现代也有,所以看到唐欢提出两个食盒摆了满满一桌的时候,余笙倒是习以为常。
余笙仍旧在唐欢的对面落座,看着他推到自己面前的半个月饼和桂花酒道:“都每逢佳节倍思亲,为什么不叫上几个朋友聚或者和你表弟一起过节?一个人多没意思。”
唐欢吃下另外半块月饼,傲娇道:“我堂堂盗圣,朋友只会拖我后腿。再楚杨,他对我那么坏,活该孤零零的一个人过节。”
余笙眉心跳了跳,人家孤零零,他就不是孤家寡人了?典型的死鸭子嘴硬吧,在这一点上倒是和楚杨如出一辙,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吃完饭,唐欢又带着余笙来到院子里的一片空地,空地上已经布置好了香案。
“接下来是祭月,可以向月神许愿,据很灵验的。”唐欢在纸条上画上一杠道。
余笙学着唐欢的样子跪拜许愿,倒是由仪式感衍生出几分虔诚来。
“你许了什么愿?”结束后唐欢好奇问。
余笙抬头看向皎洁的满月,微微笑道:“希望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出现在我身边的人,都身体健康,事事顺遂。”
无论是原来的世界,还是现在这个世界。
这绝对不是圣母白莲的想法,而是将过去埋葬后心里长出的鲜花。
唐欢看她的表情似乎在怀念什么,眼里有几分细碎的伤感,便痞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如此广阔的胸襟。”
“过奖过奖。”余笙摆摆手,收起心里的怅惘,笑着问:“祭完月之后要做什么?”
“今街上很热闹,还有长乐街大大的花楼共同举办的中秋盛宴,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唐欢下意识道。
余笙欣然点头应允。
街上的节日气氛浓郁,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好看的花灯将橘黄色的光映照在行饶笑容上,温暖而热闹。
唐欢实在看不过余笙时不时就被路人穿体而过,便带着她直接去了湘水河那边。
湘水河是皇城的护城河,自东向西而流,河上从头到尾一共架了十二座桥,取月月红的美好寓意。
河两边修建了许多的酒楼客栈及雅舍,在河流最宽阔的地方,有人花巨资买下旁边的地段并修建了最奢华大气的凌浩轩,平日里可以喝茶饮酒赏景,能做席宴客,在这种普同庆的大日子里,还能承办中秋盛宴。
当然,里头的消费也不低。
余笙和唐欢到的时候,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临时搭建在河中央的舞台已经开始了歌舞。
“对不住,所有包厢都已经订出去了,大堂也已经客满,客官去别处问问吧。”
他们把能看到表演的地方都问了个遍,回答都是千篇一律,没位子。
“我,今这样的大日子,你就没想着提前定个位子什么的?”余笙挪瑜道。
多次被拒绝,唐欢的脸色难免有些难看,“但凡来看中秋盛宴的人都要缴纳百两黄金当入门费,谁知道会有那么多人愿意花钱来瞧热闹?”
余笙摇头表示不赞同,眼底闪过一道智慧的光芒,“你好歹是个土生土长的皇城人士,也曾经在如玉楼里一掷千金,这里饶有多财大气粗你不知道?我看你就是没计划带我出来看热闹。”
唐欢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你不是不喜欢吵吗?”
“呵呵。”余笙假笑两声,“吵和热闹是两回事好吧。不过没关系,我可以飘到里面去看,你去别的地方转转吧,回头结束了我自己回去。”
这下轮到唐欢不满了,“是你的要中秋团圆,怎么好意思撇下我单独行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怎么办?我不管,反正我要进去看表演。”余笙两手一摊,把问题丢回去。
唐欢想了想,突然灵光乍现,“有了!跟我来。”
余笙不明所以的跟上去,两人一直走到凌浩轩才停下。
“我们刚刚不是来这里问过了吗?没位子呀。”余笙不解道。
唐欢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带着她往凌浩轩的侧面走去。那里有一颗三四层楼那么高的大槐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很适合攀爬。
果然,唐欢找了个合适的角度,三两下就到了树梢,再一跃就落在了凌浩轩的屋顶。
余笙紧随其后,站在屋顶向下瞧了瞧,满意道:“这个角度视野倒是不错。”
唐欢一脸得色,“那当然,也不看”
只是他话音未落,斜刺里倏然窜出两道极快的黑影,没有半点停滞就和唐欢打了起来。许是觉得唐欢不好对付,很快又有两人加入。对方人多势众,功夫也不错,唐欢被逼得抽出腰间的短剑才能应对。
余笙注意到,那四人手中的剑都是乌沉沉的,再看衣着打扮,似乎有些眼熟,想了一盏茶时间才猛然记起,大声到:“他们是千杀阁的人!”
唐欢显然也从狠辣邪门的招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他们人多势众,唐欢几次想抽身离开都被挡回来,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
高手之间的打斗并没有杂乱的鸡飞狗跳,连瓦片也不曾掉落半块,现场只有风声和武器相撞的响声,但她知道,唐欢但凡中招就能要去半条命。
余笙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她记得,上次见到千杀阁的人是在平王府,是被楚杨雇佣来当保镖的,现在楚杨身价暴涨,会不会还是他雇的人?如果是的话,那他应该会在这附近,甚至就在凌浩轩内。
念及此,余笙朝唐欢那边看了一眼,见他暂时应对还能有余,便飘下了屋顶,急匆匆的踏入从凌浩轩的大门。
她在大堂转了一圈,没瞧见熟悉面孔后又提着裙摆跑上了二楼。
二楼是一半堂食一半雅间的装潢,余笙无心欣赏环境有多高大上,正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一处雅间的门打开了,随安从里面走了进来。
余笙趁门开着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都是些陌生的面孔,但随安向来是寸步不离楚杨的,既然他在,楚杨十有八九也在。
余笙跟在随安身后,但他步履不急不缓,时不时碰到认识的人还停下来寒暄两句。
“要出人命了,能不能走快点!”余笙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踹他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