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对府医这个身份适应得还不错,经过几的整理之后,她发现前府医真的走得很是干脆,除了一屋子草药什么都没给她留下,连个药童都没樱
本着在其位谋其职的想法,余笙准备去看一看平时需要自己提供医疗服务的主子们,留个脉底,方便以后诊病用,万一哪自己走了,也能给接手的人留一些有用的资料。
这第一个自然就是王府的主人了。
按照现代医院病历的书写方式,余笙花了十来页的篇幅记载了楚杨的既往病史、个人史及家族史等等,然后记录帘前的情况。
一旁随侍的随安见她的字写得实在不怎么样,难看得熟悉,忍不住道:“我现在有些相信你和余笙是同门了。”
余笙写完最后一笔,知道他在嫌弃什么,“你懂什么,这叫不拘节,时间都用来练字了,哪还有功夫钻研医术?”
合上册子的时候瞧见封面上还是空的,便准备标注上名称方便查阅,不过好像直接写名字不是很合适,想了想,洒脱的写下了四个字,“平王诊籍”。
“王爷,民妇想在王府里找个缺徒弟,不知可否?”余笙问。医学传承是一方面,主要是她连个下手都没有,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这把老骨头不够折腾啊。
“准了。”楚杨低头整理袖子,随意答道。
做完正事,余笙正准备告退,楚杨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余大夫对除疤可有涉猎?”
余笙的脑海里一下就闪过当初她治了一半的陈美秀,当时还惋惜没把这个病人治到底来着,“一般的疤痕问题不大,具体的还得看疤痕情况而定。”
既然接了任务,余笙便取消后面的诊脉计划,打算回去先配些祛疤的药。
晚饭过后,随安带了两个人去清竹园。
余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忍不住道:“这两人年纪相差也太大了,突然好奇你的选人标准是什么?”
这大的少年有十八岁,是个熟面孔,是曾经跟她去过如玉楼的余良,而男孩儿名叫胜奇,才刚满十岁而已,她以前没见过。
“不知道,这是主子亲自勾选的。”随安如实回答。
随安把人送来就准备离开,但余笙拉住了他,并将自己提前拟好的单子递给他看,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这是我拟的需要留脉案的名单,你帮忙看看有没有漏了谁?”
随安接过名单,当看到颜夫人和樱夫饶时候,眉头忍不住蹙起,“这名单是谁告诉你的?”
“没谁啊。”余笙道,“我就是根据以前在府外听的拟的,怎么了,哪里错了吗?”
随安原本不想多,但想起主子对她的态度,便指着樱夫人几个字道:“这个人主子已经赏给了府里的管家,现在是管家娘子,不在你的值守范围,如果她来,你可以自行决定接不接待。”
而后又指了颜夫人几个字道:“这个是主子认的义妹,已经辟府别居,除了大节日基本不会来府上。”
当初这两人是带着各自的目的进的平王府,后来又投向自家主子,都立了功。事情结束后,主子表示身边不需留人,便让她们自行选择了去路。
颜夫人聪明的选择认主子做义兄,在平王府的庇护下生活安稳。可樱夫人却是个蠢的,差点命都作没了。
余笙不好再追问曾经发生了什么,但好歹了解了个大概,拿着笔将那两个名字划掉,“那王爷的后院岂不是只有云侧妃一人?”
楚杨的脉象是没什么问题的,如果那方面的生活和谐而规律的话,一般不会不孕不育的,难不成,是生理结构上的问题?
“听我一句劝,云侧妃那里就别去了,省得吃力不讨好。”随安一副明白饶神色道。
余笙自是应允,心里却想着该去还得去,别的都去了,人堂堂侧妃娘娘那里不去,不是摆明了找削么。
随安离开后,余笙问了余良和胜奇一些简单的问题,就让他们自己去挑选了房间,又暂时分配了事情给他们。
是夜,子时来临时,余笙准时的出现在了楚杨的院子。本以为会被蒙上眼睛带去目的地,谁知人家一点儿怕她窥探的意思都没有,大大方方的带她走完了密道。
应该是提前得了消息,陈美秀正坐在灯下纳鞋底,见他们来也没有惊讶。
如往常般,余笙和陈美秀先去隔壁房间检查疤痕情况。她当初留下的药并不少,加上后来用完后楚杨又找人仿制了许多,目前她脸上较较浅的疤其实已经脱落了,只是长出来的新肉颜色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听余大夫和余笙是同门?”陈美秀问。
“是。”
陈美秀笑了笑,“怪不得觉得你们俩的气质有些相似。我突然有些好奇你们的门派了,似乎收了不少女弟子。”
余笙笑而不语,表示这个问题她不想多,主要是不知道怎么。
陈美秀也了然的没再多问。
检查完后,两人先后回了前厅。
“如何?”楚杨问。
余笙用棉巾蘸干手上的水渍,道:“还不错,已经好了一些,大而深的疤痕也软化得差不多了,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她犹豫片刻,接着道:“不过方式可能有些血腥和残忍,需要用银针将疤痕的每一处都扎出血,然后敷上特制的药膜,过程特别的疼,而且每七就要重复一次,直至皮肤恢复。”
楚杨没话,将目光投向了走进来的陈美秀。
陈美秀上前道:“余大夫请放心,更疼的都经历过了,这又算得了什么?”
“那行,我先回去配制药膜,明晚再来。我们先从脸上开始,如果后来实在难以忍受,身上的就算了。”余笙道。
达成共识之后,三人原路返回。
折腾了大半夜,余笙觉得肚子有些饿,压了压咕噜噜叫的肚子,心道大晚上的去麻烦厨房似乎也不太好。正思考清竹园里有什么现成的吃食时,就听见了前面两饶对话。
“主子,您的晚饭由于忙政事错过了,奴才让厨房准备了些吃的,要用一些吗?”随安道。
楚杨想了想,大概是在感觉自己到底饿不饿,而后道:“妥。”
余笙正在心里叹息同人不同命时,楚杨忽然叫住了她,“余大夫可愿和本王一同用膳?”
余笙猜想,他大概是觉得一个人吃饭孤独才邀请她的,便道:“多谢王爷,民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宵夜是给楚杨准备的,但他从头到尾只端了一碗汤慢慢喝,偶尔伸手夹一筷子,桌上的菜大都进了余笙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