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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才踏入杂草丛生的地方,子凰拨了飞刀加大了攻击,方才还游刃有余的两个人瞬时有些吃紧,一时之间也顾不得旁的,只专心御敌。一旁的黎渊看的清明,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嘴角噙笑闭了眼,将双手深深的插进土里。一簇簇新新的嫩芽破土而出,蜿蜒而上,见风更是猛长。

紫衣蓝衫疲与应付,不留神脚下,子凰却是看见了,攻势陡转凌厉,禅月猛然一击,将二人逼进蠢蠢欲动的新发藤条中。

“不好!”紫衣大喊,想要抽身却来不及了。从泥土里钻出来的青绿的嫩草迅速的抽成了藤蔓,星星点点的开出了花,自脚下飞速盘桓而上,像游蛇一般从脚踝,小腿,胯骨,小腹,胸口,一直到了脖颈,密密的结成了架,将二人高高支起,竟与方才贾七九并无二致,沾满了血的剑直直掉落,插入土中,蓝衫还要捏诀,子凰提了禅月,随手一挥,断了他的脉络,算是废了他一只手。

从发难到定局不过一瞬之间,黎渊又引了藤蔓封死了二人的手脚,静立一旁。

“好个言家公子,我们算是小瞧你了,今儿落在你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事到如今想装糊涂也不成了,紫衣一反常态,连回话也带了几分气性。

子凰却不理他,取出封灵瓶收了四脚鱼婴,又拿了锁灵囊将散了一地的灵识细细收了,连着锁灵囊一起放进了贾七九的怀里,替他整了整衣襟。尸身尚且温热,鲜血微尘糊了一脸,本就是大胡子,如此更看不出本来样貌了。子凰素来洁癖,此刻也不介意了,拿帕子去湖里沾了水细心的替他擦拭干净,将脖颈间的封声带也一并解了。

做完这一切后,子凰拿禅月绕着七九化了个圈,设了引火阵:“世间多烦扰,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望你来世多些机敏,别再轻易叫人害了。”

黎渊站的远,他本就不懂这些习俗,黎族崇山心神合一,人死神灭,自然无法领会往生来世。可看着子凰,虔诚良善,忽然觉得不管真假,有那么一个念想,也许并不是坏事。

火光艳艳,子凰背对着烈火朝这边走来,一身白衫映着红光,衣摆袖口的麒麟像是要破空而出,衬得他仿佛踏云而来。

紫衣蓝衫虽然抱定必死之心,但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五的少年到了跟前,心底到底还是起了几分忐忑,都说世家无阴私,但这公子哥弄了这么个架势,显然是要动私刑了。

果然,子凰收了禅月,反让出了飞刀,悠悠的悬在空中,也不去看蓝衫鲜血淋漓的手,只怡然问道:“叫什么?”

一句话毕,等了许久也不见回应,当下也不重复多说,蓝衫只觉眼前亮光一闪,随机脸上就起了一阵火辣辣的疼,不由惨叫,却是飞刀在他脸上割了一道口子,深刻见骨。

子凰任由飞刀带血悬在他的耳边,也不收回,只又取了一把放在手中把玩,须臾之后再次开口:“叫什么?”

蓝衫忍痛,咬牙切齿:“公子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仗着有言家撑腰滥用私刑吗?”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尖叫,两边脸上各咧了一个大口子,像是无端多了两张大嘴,混着鲜血恐怖至极。

子凰也不看他:“我耐性不好,只再问一遍,若还是胡说八道满口胡诌……”飞刀冰凉的贴着蓝衫的下颚来回游荡,阴寒阵阵,隐约故意漏了几分鬼气,黎渊离的尚远,也不由打起了寒战。

蓝衫还要再犟,紫衣的却是绷不住了:“公子手下留情。我说便是。我叫肖聘,他是陆迁,本就是散客,无门无派。两人结伴游走,专为了赏金而来,与那贾七九本是半路相识。眼见找不着水怪,又记着赏金丰厚,一时起了歹念才……小的知错,公子大人大量放了……”

话没说完,耳边又是一声哀嚎,侧头看去,眼见着飞刀深深的刺进了陆迁的锁骨,来回翻搅,余下想说的话生生被吓了回去,一时喃喃,竟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倒是这陆迁坚韧,不顾钻在他锁骨下的飞刀,破口大骂:“竖子!我和哥哥与你无冤无仇,见面至今也一直以礼相待,你何苦为难我们?堂堂世家少爷,用的都是什么下三滥的招数!好意思应那一声公子?”

听他骂的爽利,子凰倒奇了:“我不耐烦听你们胡说八道,你们是不是散客我心知肚明。况且既知我是言家的人,你们又施了那样的禁术,我就是立时把你们斩了,旁人也说不得半个不字。方才杀人的时候那么利索,这会儿跟我叫什么冤屈,要什么公平。”说罢,似是想起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说到底,你们又打不过我,我做什么要和你们讲道理?”

他本就是恣意张扬,骄傲任性的人,先时不过敛了气性,黎渊也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不由的垂了双手,直了腰杆,真正的肃然起敬。

陆迁剧痛未散,又被顶的气结,少不得拿眼去看肖聘,后者面色青黄交接,似是不忍,悲声道:“原是哥哥没本事,着了道,生生害了你。”说罢,又去看子凰“公子要问什么尽管问,除了主家是谁,别的但凡我知道的,一定不隐瞒。我知道,不管今儿说与不说我都是活不成了,只是我这弟弟到底年轻,也不过是被我诓骗过来,希望公子高抬贵手,留他一命。”

这番话却是有情有义,子凰听他露了底线,也不逼迫“我不问你主家,我只想知道这水怪于你们何用。公子为婢女一掷千金的故事唬得贾七九丢了性命,我却一字不信。”

肖聘道:“我们却是为这水怪而来,主家的命令也不过是不折手段带了回去,这贾七九本不与我们一道,不过是被诓骗过来做了饵。可这用途……”话说一半声音越来越轻,子凰心内一凛,才觉出不妥,却听到黎渊一声惊呼:“哥哥小心!”眼前一花,看见本在远处的黎渊扑身而来挡在他前面。他身后是不知何时挣脱了一只手的肖聘,捏了抽灵诀,眼看就要印入黎渊的背心。

绕是他反应奇绝,反手一掌打出去,抱着黎渊顺势退出老远,但禁术怨毒,撤得再快,也免不了沾上一星半点。

黎渊生受了抽灵术,虽只是余波,不似贾七九那般疼的抽筋剥皮,到底还是受了伤,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一口鲜血喷在子凰衣襟上,果然像他所说,闻着并无腥气,反而有股灵草特有的清新。

他倒不觉得疼,只是被自己喷的血唬了一跳,伸手拿了袖子去擦:“抱……抱歉……弄脏了。”

子凰:“……”

“哥哥!”那边肖聘在子凰全力一击下瞬间气绝,陆迁悲痛欲绝,哭喊不应之下开口诅咒:“言家小子,你害死我哥哥,我便是进了地府,化成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子凰心知不好,奈何怀了躺里个黎渊,一时腾不出手去,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咬了舌,跟着肖聘共赴黄泉。

人都死了,便是想问也没法子,但既知是为了这水怪而来,余下的也只能让子皓慢慢去查。当下收拾心情,想去探探黎渊的伤势,这抽灵可是邪术,黎渊不修金丹,也不用灵力护体,想来不会有大碍,但该有的疼痛还是一分不会少的,虽然及时躲了,但想到他是为自己挡了这一下,心内到底不安。

还不及开口,不料黎渊子他怀中猛的站起,对着两具尸体破口大骂:“好一对死断袖,伤天害理还这么义正言辞!比那老蛇还要不要脸!活着不中用,死了还要咒人?吓唬谁呢?”中气十足,仿佛刚才被咒术打中吐了血的不是他。

子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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