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多年不见你出手,下手倒是越发狠毒了。”太子嘲讽道。
“你那些个姘头要是知道你打女人这模样,不知道还会不会跟你缠缠绵绵?”
道士闻之立马换上一脸讨好的嬉笑:“太子殿下真是喝多了,开什么玩笑呢,贫道刚刚不过随手扇了一只讨人厌的苍蝇,太子与太子妃不过分离几炷香时间,怎么看到苍蝇都觉得像女人了?”
太子懒得跟他争论,省体力走路。
夜路漫漫,归人渐少,街道边沿挂的一路灯笼也因烛烬灭了不少,整条花河街就剩下十来个喝得烂醉的酒鬼在街上飘荡,有钱的都去了对岸花楼里掷千金梦一夜。
“…我,我明年定能中第!我要,要去那天子殿前!告那个换我答卷的考官!哼…不不就是个四品官员吗!等老子当了状,状元!嗝…”一个醉得摊在路中间的醉汉高声喊道,还未说完便酒劲上头,一瞬间昏睡过去。
道士只得架着太子绕道而行。
“哈哈哈哈!我成亲了!”又一个醉汉手舞足蹈地跑到道士和太子二人跟前,兴高采烈道:“我我我!我成亲了!”
细看那醉汉一脸丑陋无比的疤痕,似是极为严重的火伤,整张脸简直恐怖地不像人样,五官模糊。
道士淡定极了,连连道:“恭喜恭喜,阁下的婚房在后门,喏,新娘子已经在床上躺好了。”
道士说罢微微侧身,逮着太子左手那只手指向身后躺在地上的醉汉。
那满脸伤疤的醉汉听完蹦蹦跳跳地朝道士身后跑去。
“你…”太子有些无奈:“这种时候还玩什么?”
“问题不大。”道士察觉到太子往下滑的身子,逮着太子架在他颈子上的左臂,把太子往上拉。
“扯着我伤处了。你是故意的?”太子冷漠至极道。
“我…我忘了…”道士满脸歉意,内疚至极地道:“这几日贫道准备修缮殿庙的香火钱被耗得差不多了,贫道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地…”
“你可别让我活着回去,不然你连庙都没了…”太子声音越来越轻,尾音落下,整个人直接往地上一滑。
还好道士眼疾手快直接卡住了太子的手臂,太子才没跟先前那醉汉一样躺在街上睡得平稳。
“贫道要真是没了庙,那皇宫可就得易主了。”道士轻笑,一只手摸到太子背上,握住了太子腰背间那伸出来一节的匕首把柄,顿了一下,而后手臂突然发力,将整个匕首从太子背上拔了出来。
“拂乙你…”太子被生生痛醒,而后又痛昏过去。
“嚷嚷什么呢,不拔出来难道让这破刀子捅了你再捅我?”道士取下太子身上盖的外袍,将外袍捋成一条,绑在太子受伤的腹部,扎紧,止血;而后又将那把匕首收在怀里,最后一弯身,将太子撂到他背上。
若是太子腹部插着那匕首,道士是必然不能背他的。
上面可是有太子的血,只要道士被那匕首尖伤到哪怕分毫,都足以让他魂飞魄散永无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