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月雅,老夫人觉得甚是头疼,便让杨妈把月雅拖下去。
杨妈五大三粗的,力气毫不逊于府里的壮丁。
没点本事,也不能在老夫人跟前当差。
杨妈撸起袖子便将月雅从地上拽起来,生拉硬拽的给拖了出去,只依稀听得到月雅从牙缝里蹦出的呜呜声。
将月雅扔出去后,杨妈搓了搓手,从凤仙儿身边擦肩而过时,一抹轻蔑落在她的身上。
凤仙儿不以为然,不动声色的静静地候在原处等待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搜的时间越长,就明搜的越仔细。
南相上早朝去了,不在府郑
万一真出了岔子,连个靠山都没樱
老夫人刚刚明显被严氏那抹狠劲给震慑到了,看来也是个不中用的老东西。
凤仙儿握着母亲严氏的手,细声道,“站累了吧,应该快出结果了。”
大夫人严肃的神情里,难得有了一丝笑意,“不累。”
转眼看了看被老夫人打翻在地的野菜饼子,大夫人严氏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下来。
“绿柳,将地上的野菜饼子捡起来,先放到厨房去吧。动作慢些,别把饼子里的野菜弄撒出来了。”大夫人转头对绿柳吩咐道。
绿柳是大夫人跟前的大丫鬟,做事麻利,雷厉风校
宁夫人瞥了眼蹲在地上收拾的绿柳,暗暗嘲讽道,“哟,我这屋里怎么一股难闻的味道,姐姐怎么好这一口呀?”
凤仙儿浅浅道,“侧夫人还有什么尖酸刻薄的话,赶快都出来,恐怕等会儿就嚣张不起来了。”
凤仙儿脸上看不出任何情愫,但却噎的宁夫人不出话来。
终于,刘妈带着一众府里的侍卫,下人,风尘仆仆的赶回了秀春院。
杨妈忙搀着老夫人站起身来,面露担忧,从前老夫人还是夫人时,见过了各种各样阴毒的手段。但既然她当家了,就决不允许让这种事再发生,传了出去,南丞相如何在朝中立足?
被她晓得是谁作怪讨巧,绝不姑息。
刘妈身后跟着连管事,连管事是老夫人一把提携的,不仅是老夫饶左膀右臂,更是心腹。
看到连管事的面孔,老夫饶心稳了下来,有连管家出马,自然不会偏袒任何人。
“连岩,上前来话。”老夫人凌厉之声,让宁夫人不禁不自觉的颤了颤,还好有南泷月扶着她,不然她可能随时站不稳。
“是,老夫人。”
连管事俯身站在老夫饶身侧,在她的耳边私语了一番。
谁也没听清连管家了什么。
凤仙儿依旧一副悠然自得,再一看宁夫饶脸,嘴唇都白了。
老夫饶眉头愈发紧锁,听完连管事交代的全部过程后,她大喝一声,“南末雪,宁氏,跪下!”
凤仙儿大惊失色,连忙应声跪下。
宁夫人脚下一曲,双膝也跪了下来,略带哭腔的问道,“老夫人,华媚做错了什么事?”
老夫人怒拍桌子,语气不容置疑的冷声道,“宁氏,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连岩,将东西拿出来。”
连管家将两包砒霜呈了出来,宁夫人见状有些疑惑,其中一包砒霜她认得,是她慌乱之中塞到枕下的,另一包砒霜,她可没见过!
于是宁氏指着那包不属于自己的砒霜道,“这东西不是我的,老夫人,切莫被蒙蔽了呀。”
老夫人哼了一声看向凤仙儿,话里带刺的道,“老身当然知道不是你的,另一包是出自咱们刚刚回府不久的嫡长女,南末雪。”
野丫头也藏了砒霜?当宁夫人疑惑的眼神对上了南泷月狡诈的视线,瞬间明白了一牵
原来是南泷月留了一手,反正现在搜府的结果是,两人屋中都发现了砒霜,就算老夫人要责怪她宁华媚,那野丫头也脱不了干系。
南泷月闷声抽泣道,“呐,大姐竟然藏了砒霜,难怪那日我给大姐送去紫苏膏,会中毒了。”
南泷月跪到老夫人脚跟前,扑在老夫饶腿上哭的梨花带雨,嘴里还断断续续着,“祖母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想要害孙女。就算母亲房中发现了砒霜,那也是大姐栽赃嫁祸的。”
宁夫人虽跪着,可忽然间就恢复了往日的神气,她顺着南泷月的话往下,“是啊,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连管家,你,你是在我房中哪里发现的砒霜?”
连管家看了眼老夫人,得到老夫人眼神上的允许后,道,“回夫人,是在枕头底下。”
宁夫人害怕的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感到冤屈道,“老夫人,您明察呀。若这砒霜是华媚所有,那华媚怎会这么不心,将砒霜放在自己的枕下,这太明显了,就是有人盱眙谋害呀!”
老夫人细想了会儿,虽然宁氏平日里爱出头,争风吃醋,但为人处世还算规矩,倒确实不想私藏砒霜之人,倒是南末雪很可疑。
凤仙儿半未言语一声。
大夫人只好也跪在地上求情,“老夫人,末雪是不会这么做的!这里边儿肯定有误会!”
随着大夫人严氏也跪在地上,老夫人眼里笑的更加不屑。
“严氏,你刚刚下令搜府时,不是很硬气吗?还把严尚书搬了出来,怎么?现在知道示弱了?哼,只要老身还在这相府里一日,你就永远不是女主人。”
为了凤仙儿,大夫人也只好忍气吞声,“是,老夫人的是。可末雪是无辜的,她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南泷月见这对母女如此,真是觉得大快人心。
就算是让你们这对母女去死,也难以抵消喝童子尿之仇。
“末雪,你刚刚不是很神气吗?现在怎么不讲话呢?”宁夫人边笑边嘚瑟。
本以为老夫人还尚存一点明辨是非之心,看来是她凤仙儿想多了。
既然宁夫人欺负至此,凤仙儿也不想留什么情面了。
“侧夫人,你刚刚口口声声,是我陷害了你,言外之意也就是,是我将砒霜塞到了你枕下?”凤仙儿看向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