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傍晚,色暗沉迷离。
耿思言本就是爱抄近道之人,加上此刻带物沉重,更是急冲冲地往湖岸后的暗处道赶去。
今日的道与以往略显不同,也许是有侍女在此种植一种新花,馥郁而不寡淡,稍有刺鼻,却有种令人沉醉的神秘气息。它环绕在周遭,甚至走了好多步,那股香气也依旧未曾散去。
只是……突如其来的眩晕感,令她心头一紧。
“啪嗒”。
重物狼狈地落了一地,随之倒地的,是她突然瘫软的身子,昏睡前最后看见的,是一双渐行渐近的粉色绣花布鞋。
再度醒来的她,只感身子被什么牢牢牵扯着,回过神看向身后,才知自己已被绑得严严实实,别她刚被迷药侵袭浑身瘫软,即便是正常状态下,她的武功也挣脱不了。
呵,可真是废了一番功夫呢。
耿思言看向眼前之人对她露出的讥讽笑容,她不以为然,甚至回以一个意料之中的笑。
“唉,姐姐也没想到,竟在这个地方和妹妹遇到呢。”白颜在她面前踱着步子,“哒哒”声不断作响。
这一副矫揉造作姿态,看得耿思言想一巴掌拍上去:“你哪能有什么想不到的?不就是你把我绑过来的?”
这一次,白颜毫无气愤,依旧面不改色地笑道:“妹妹都落到这个境地了,嘴还是这么不饶人呢。”
“你们这种人都这么卑鄙的?“耿思言毫无畏惧地嘲讽,“打不过我?就用药?”
“重要吗?”白颜挑眉,“只要结果是能抓到你,谁在乎用什么方式呢?”
“那还真是有心了,为了抓我还这么大动干戈。”耿思言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翻她白眼了,“所以,你抓我来干嘛?别告诉我就想绑我绑着玩玩,那还真的挺变态的。”
“还敢嘴贫,真是无可救药。”白颜蹙眉,“其实姐姐也想和妹妹和睦相处,可姐姐实在是别无他法,毕竟……”
“重点!”耿思言听得耳朵快生茧子了。
“我要你离开夫君。”白颜终于直截帘,“留下书信,远走江湖。也许夫君一开始不能接受,可久而久之,他自然会慢慢忘了你。只要你答应姐姐,姐姐立马就放了你,未来你想要什么,姐姐都能满足你。”
“好啊!”耿思言爽快地点头。
白颜愣了,难以置信:“你别跟我卖什么关子,我既然抓得了你第一次,就能再抓到你第二次。”
“但姐姐得话算话,我要什么你都得满足我,你该不会食言吧?”
“绝不食言。”
耿思言嘴角勾勒起一个弧度,冰冷的笑意从双眸透出,她看着白颜,一字一句道:“我、要、你、死。”
“啪”。
死寂的暗房,这一声巴掌尤为响亮。
耿思言侧着头,笑得更是猖狂:“不是什么都答应我嘛?我不就提个要求,你打什么人呢?哈哈哈哈……”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好歹。”白颜咬牙,“那可就别怪姐姐不客气了。”
“那我就告诉你吧。”耿思言抬头瞪着她,不顾嘴角留下的一丝鲜血,“你休想。”
“好,有骨气。”白颜发出一声阴冷的笑,“妹妹看来不太听话呢,隐雀,好好教教她。”
“是。”
耿思言在余光中,瞥到了那一根圆径粗如铜钱的鞭子,它缓缓被从一个缸中取出,一路拖到她面前,在地上划过沿路的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