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宗玄寝房,一声奋力拍桌声打破了沉寂。
“杭宗玄,你可真是教出了个好儿子!”
“白丞相息怒!”杭宗玄始终躬身作辑,“墨儿这会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属下必定会好好劝导!”
“这事就交给你了,我不方便时刻监视,但你给我好好盯紧他,别让他趁我不在时对颜儿做出不利之事。”
“属下遵命!”
“那个耿思言……到底什么来头?”白安心中早就想问。
“如白丞相所知,她乃蜀山派弟子。”
“蜀山派弟子?”白安不解道,“江湖女子怎会和杭墨相识。”
“当时杭墨跟随属下去蜀山地界处训练军队,正是在那时相识。”
白安听闻后没再继续发问,只是低头在沉思着什么,眉头逐渐紧锁。
“白丞相想什么?”
“你确定……这个耿思言的出现,和当年那事无关?”
“白丞相担心她是梗睿璟所派来的?”杭宗玄摇头道,“不会,梗睿璟与他兄长素来不和,继位掌门后更是风光得很,他才是此事的渔翁得利之人,怎还会惦记当时之事?更何况……当年那一家子,可是当真被处理干净了。”
白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确认没任何遗留?”
“那是自然!”杭宗玄看出了他的顾虑,辩解道,“他们唯一子嗣耿灵霜可是在当日便随他们而去了,一双双眼睛都看着,不会有假,更何况……即便她活着,现在想来也比墨儿大了十岁。”
“你做事最好能让我放心。”
杭宗玄阿谀奉承道:“白丞相,属下每次做事都尽心尽力!”
“这次的新的一批账簿,都弄好了?”
“白丞相放心。”
“很好。”白安紧簇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他最后警告道,“别忘了你今的位置是怎么来的,无论是我让你办的那些事,还是颜儿的事,还望杭大人都放在心上。”
“是。”杭宗玄突然问道,“属下有一问,为何不见白颜的贴身侍女?”
“白颜全因这个贱婢再三唆使,才酿下大错,已处死了。”
杭宗玄微微抬眸,应了一声。
只能,白丞相什么,那便是什么了。
耿思言厢房处,一黑一白的颀长背影伫立门前,细雨如丝,淅淅沥沥中覆着一丝寒意,黑衣男子细心地撑着纸伞,而白衣男子愈发消瘦的身形此刻更是显得单薄无力,仿佛风一吹即倒,令人不禁深感凄凉。
婉芸蹑手蹑脚地从里屋走了出来,轻掩上门,她看着一脸憔悴的杭墨,语气甚是为难:“二少爷,你还是……先回去吧。”
“她还是不愿见我吗?”杭墨呐呐道。
婉芸犹豫了一下,点零头:“少夫人刚睡下。”
“你进去吧,照顾好她。”
婉芸行礼告退,杭墨在门缝间,仓促地看了一眼她的睡容,她平躺着,眉头微蹙,双手置于腹前,手指间不断相拧。
她还是很难受吧。
杭墨心中更是一阵悲凉,他对身边陪着他的杭初低声道:“大哥,你回去吧,我再守一会。”
“不打紧,反正我回去了也没事,那几个夫人近日也没心思陪她们了,过段时日再哄吧。”杭初此刻心疼得很,却也语气故作轻快地着,“你这两日都没吃什么东西,也没睡好,我怕你扛不住。”
“没事。”杭墨多一字仿佛都很累,连微笑也很勉强,“今日你为我夫人话,害你被责骂了。”
“他骂我还骂得少嘛,别放在心上啊。”杭初爽朗地回答,只是完后,脸色微微一沉,“只是弟妹这次,希望她能快点走出来。”
杭墨轻轻咽了口口水,即将夺眶而出的泪,被强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