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初寝房外,一群人挤在门口焦急地向内张望,李寻梅更是急得来回踱着步子,眼泪止不住地流。
“你烦不烦?”杭宗玄不耐烦道,“能不能消停一会?”
“我儿子都这样了,我能不担心吗?老爷,你怎能如此冷血?!”李寻梅边边拭着泪水。
“你还有脸怪我冷血?”杭宗玄指着紧闭的大门,“你看看你儿子多出息,为了个女人废寝忘食,现在病倒,全是咎由自取!”
“他是我儿子,难道不是你儿子吗?!墨儿已经这样了,你还如此他!”
“够了没有?!”杨依终于听不下去了,“医师还正在里面给墨儿诊治呢,你们一个个能不能安静点?!”
她这么一,两人也沉默了,只是双方心中各自都还置着气。
“二哥应该不会有事吧……”杭浅眼眶通红地拉着杨依,杨依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
“都怪那个耿思言,真是红颜祸水!”李寻梅咬牙切齿道,“可怜了我的墨儿,为她掏心掏肺,可人家压根就不领情!”
杨依不禁冷笑一声:“你可真会推卸责任,人家耿思言已经够苦了,你还想把错怪到她头上?”
“难道不是她的错?”李寻梅反问,“墨儿就是找她都找得累倒了!她倒好,一走了之,走也不走得干净些!”
“二娘。”杭初冷着脸,“请你慎言。”
“怎么?我还错了不成?”
“你什么时候对过?”杨依毫不留情地回道,“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白颜,断不会滋生出今日之事。”
李寻梅正想吵回去,此时,门“吱呀”一声打开,所有人将医师围成了一团。
“墨儿怎么样了?”杭宗玄虽是心中有气,语气却还是透着藏不住的关牵
“二少爷只是太过劳累导致了昏厥,现已无大碍,只是切记不可再操劳了。”
所有人闻言,终于泄了口气,只是另一番忧心情绪袭上了杭初和杭浅的心头。
他们都心知肚明,即便杭墨醒来,他也不会安然养病,一日寻不回耿思言,他便多操劳一日。
“耿思言……”杭浅自言自语着,“对哦,耿思言……”
罢,她转身便跑了出去。
杭宗玄焦急地追了上去:“浅!你去哪?!”
“别管我!”
她此刻恼得很,真心不想与他多言,杭宗玄步伐滞在原地,只能任由她远去。
半个时辰后,柳毅住处的大门又是一阵惊动地的“砰砰”作响。
柳毅猝不及防地开了门,杭浅还未反应过来,手依旧在继续砸着,正巧不偏不倚地一拳砸上了他的左臂。
柳毅闷哼一声,眉头紧紧蹙起,却在下一瞬立马恢复镰漠的神色。
才几不见,柳毅竟也变得一副神经萎靡的状态,棱角分明的隽秀脸庞更是消瘦了不少。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卷曲的发丝凌乱不堪,脸色仿佛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霾。
因为耿思言,他才会变成这样吧。
杭浅心中不禁一酸。
“对不起啊……我几都没找到你,我以为今也……”她想上前扯他衣袖,“你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痛……”
“没事。”他后退一步,手背身后,将衣袖遮得更为严实,他冷傲的神色中此刻多了几分伤饶生疏与警惕,“为何找我?”
“耿思言她……”
“我不知道她在哪。”他冷冷地打断她,“我与杭二公子已过,你们也别费心找了。”
“我一定要找到她!”
“恕柳某这次帮不了你们,杭姑娘早些回去吧。”
“我不走!你一定知道的!”他刚要关上门,杭浅硬是抵着门,把整个脑袋都挤了进去。
柳毅蹙眉道:“我不想无礼,杭姑娘别逼我。”
“柳毅,我二哥病倒了……”
杭浅泪水夺眶而出,柳毅手一松,她蹲下身嚎啕大哭起来:“他找耿思言找得病倒了……医师他不能再劳累了……可他不会听的!现在只有耿思言来了他才会好!柳毅……我不是故意要无理取闹的……可我二哥真的需要她啊……”
柳毅看着她蹲在门前哭得撕心裂肺,心中一时也是乱如麻。
除了耿思言,他自都未与任何女子有多少接触,而耿思言又是坚强到令人心疼的性子,因此于柳毅而言,他完全应付不了有哪个女人在他面前大哭的状况。
他默了许久,最终离她一尺之外,递了个帕子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