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在这躲了两日,耿思言却感觉,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她本以为见不到杭墨的日子,便可以渐渐淡忘他,可是从未有过。思念在脑海中愈发加深,她多想这就回到杭府紧紧地抱住他,告诉他,自己再也不走了。
可是看着镜子里的丑陋面容,她屡次忍痛,收回了这个妄想。
今日她等了许久,迟迟未等到柳毅,倒是在午时时分,等到了耿睿璟的身影。
往日的耿思言一见他便会和他撒娇耍赖、胡搅蛮缠,耿睿璟对此总是头疼不已,总盼着她什么时候可以长大,只是如今她乖乖地站于一旁,神色平静如水,却反而不习惯了起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可以振作?”耿睿璟严肃地看着她。
“回师父,我现在挺振作的。”耿思言有气无力地答道。
“这个杭墨,竟值得你如此伤心?”耿睿璟再次提醒,“别忘了,你们之间还隔着李寻梅这一层关系。”
“我知道。”耿思言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神,“我不是为了他,只是……我这张脸长得也还可以,毁了多可惜。”
“是吗?”耿睿璟将一瓶晶莹剔透的药瓶置于桌上,“若是有它,是否就不伤心了?”
耿思言打开药瓶,里面的露已在离开丹炉后结为膏体,细细一嗅,淡雅宜饶花香气息沁入鼻间:“这是何物?”
“化痕露。”
“化痕露?”耿思言难以置信道,“不可能,做这东西的润钻得很,这么多年没人拿得到手过,这会怎么就有了?”
“那都是谣传,梁山派历代掌门担心有人居心叵测前来偷取,才故意这样对外告之。”耿睿璟低垂眼帘,并未与她对视,“蜀山派与梁山派向来交好,听闻此事便愿意将它赠予你。”
耿思言终于露出了这些来唯一的笑容:“待我好了以后,亲自去致谢。”
“不必了,梁山派掌门也忙得很,我已经替你谢过了。”他抬了抬眼皮,“还有一件事,柳毅让我告诉你。”
“什么事?”耿思言困惑道,“还有柳师兄……今日他怎么没来?”
“他回京城了。”耿睿璟顿了顿,“还有,杭家三姐告诉他,杭墨病倒了。”
“什么?!”耿思言瞳孔收缩,显些没拿稳手中的药瓶,“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耿睿璟道,“据是为了寻你,太过劳累。”
原来,他没放弃找我……
耿思言心中一紧,更是愧疚万分。
她转身欲冲出门,却被一声严厉的“耿思言”叫住了。
“师父,还有何命令?”耿思言单膝跪下,“夫君病了,我要回去看他。”
“为何如此着急?”耿睿璟逼视着她。
她始终低着头:“他是因为我才这样,无论李寻梅有多险恶,但夫君是无辜之人。”
“你还狡辩!”耿睿璟一声怒吼,耿思言瞬间禁了声。
耿睿璟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声音中满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势:“以你的聪明劲,我不信进杭府这么久还丝毫进展都没樱”
耿思言依旧低头沉默。
“你当真什么都没查到?还是,你和柳毅有什么事瞒着我不?”
“思言不敢。”
“你若再贪图一时快乐,只会越陷越深。”耿睿璟垂眸看着她有些颤抖的身子,“我就提醒到这了,这次回去,最好别让我失望。”
“是。”
“去吧。”
耿思言起身便没了人影,耿睿璟立于空荡荡的房中,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