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玩了一整,直到夜晚才终于想起一事。
耿思言和杭墨虽是夫妇,可杭浅和柳毅却不是,这男未婚女未嫁的二人,又怎能安排他们同住一房?
偏偏杭浅不愿一人住一房,一定要有人陪着,于是,耿思言和杭墨忍痛分房,并且出现了此刻这尴尬而奇怪的状态。
房间安静得诡异,两位高挑英俊的男子相视而立,神情平淡无奇,心中却如麻花般拧成一团。
“你先洗?”
“你先洗?”
二人异口同声地问出了同一句话。
“你先吧。”
“你先吧。”
……
柳毅头疼地别过头,杭墨无奈地笑了出来:“你先吧,我稍后再洗。”
“嗯。”柳毅抱起换洗衣物,便三步并两步地赶到隔帘后。
在他洗澡的时间里,杭墨也没闲着,他悠然地点疗烛,就着烛光将自己带来的书读了起来。
正当他看得入迷时,却不料这家客栈的隔帘居然有些松散,只听一阵动静响起,他应声抬首的一刹那……
空气瞬间安静了,静得可怕。
杭墨看着那突出的喉结、精致的锁骨、近乎完美的肌肉线条……乌黑的发丝滴着未干的水滴,顺着他光滑的胸口缓缓流下。
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往下移。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是浅以后有福了……
他一惊,自己在想什么?!怕是真的被夫人给带坏了!
可是看到他的左臂,心中又是泛起了一阵疑惑。
杭墨咽了口口水,心虚地转过身:“抱歉,柳公子,我……你……你把衣服穿上吧,我不看。”
没个三两下,柳毅已经身着一套黑色便服走到他面前了,看着杭墨那番茄般通红的脸,柳毅疑惑不解:“都是男人,怎么了?”
“……”似乎也对,“没事。”
“杭公子去吧,隔帘我已挂好。”
“柳公子。”
柳毅刚想向床铺走去,却突然被叫住了。
杭墨的视线不自觉看向他的左臂,此时他已换上更长一截的衣袖,将整只手都遮得严严实实。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吧?”
“一点烧伤,不碍事。”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是吗?”杭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夫人那有瓶治疗烧赡好药,回府后我让她给你。”
“不要告诉师妹……”他条件反射地将这句话出口,然而一转头,便对上了杭墨“早就料到”的眼神,他懊恼地调回了头。
杭墨看着他,缓缓道:“当夫人她师父帮她拿到化痕露的时候,我便派人去打听了一下此物,对其传言也略有耳闻,而掌门既然得到的如此轻松,我便没想太多,以为传言是假。”他神色逐渐严肃,“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柳毅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我一介男子,无所谓这种皮肉伤。”他顿了顿,“可师妹不一样,即便你不嫌弃她的容貌,她也见不得自己如此。”
“一旦夫人知道你为了她这样,她会自责死。”
“所以。“柳毅的语气从未这么软过,“请求杭公子,千万别告诉师妹。”
杭墨没有回应他,他只是静静地回视着他,烛光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打出摇晃的光影。
“你喜欢她吗?”
他终于问出了,心中埋藏许久的疑问。
柳毅惊愕地看着他,浓郁的眉宇微微蹙起。
两人间又陷入了一片沉默,正当柳毅想开口回答,隔壁的一阵突然而至的动静突然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