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府。

这三年的杭府，过得还算安宁，经过杭墨一路的辅佐，如今，杭宗玄的兵部尚书位置依旧稳坐，而杭墨也初涉官场，和同龄的青年才俊相比已是出彩了不少。

父子俩三年来虽未相处得有多亲切，但至少没什么矛盾，直到今日。

殿堂内，忙了一的杭墨满脸倦色的坐在一旁，他还是一席不沾凡尘的白衣，还是俊美到无可挑剔的容貌，看似并没变化，而神色却比从前多了几分淡漠与桀骜，当年温柔儒雅的影子，早就不复存在了。

杭宗玄有了些许的苍老，却还是英容正茂，他板着脸，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墨儿，你是不是每次都要为了这种事和我作对？”

杭墨抬眸，不屑道：“请爹明示，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杭宗玄指着殿堂下方：“她们是怎么回事？”

杭墨这才发现，一个紫衣女子和一个蓝衣女子已是杵在这许久了，两位皆是温婉貌美之人，只是态度极为腼腆羞涩，头都不敢抬起。

杭墨挑眉：“谁家姑娘？”

“你居然敢问是谁家姑娘？！”

不是吗？那大概……

“杭府的丫鬟？”

杭宗玄差点一口气背过去：“这是你的夫人！”

“……”

他别过头，不吭声，两位女子更是窘迫不已，一言不敢发。

“你干的那些好事为父都知道了！”杭宗玄眼神愠怒，“新婚之夜不见妾室就逃走，往后的日子也从未找过她们，连自己的夫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你像不像话？！”

“知道了。”杭墨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匆匆地看了她们一眼，甚至都不愿看第二眼，“现在记住她们的长相了。”

她们纷纷落寞地低下头。

杭宗玄差点没被气死：“我不是让你记长相的！”

“爹未免也管得太宽了，我的房事问题也要操心？”

“你……”杭宗玄哑口无言，“你是当真不想管子嗣问题了？！”

“大哥已经生了一儿一女了，爹还在顾虑什么？”

“你自己呢？！”杭宗玄大喘一口气，“你和浅到底要我操多少心？一个久久没子嗣，一个谁都看不上！”

杭浅年岁已不，和她同龄的女子已经孩子都会走路了，而她依旧尚未婚娶，所有提亲的人一律婉拒。若不是杨依拦着，恐怕杭宗玄早就强行给她安排婚事了。

杭墨决定，扯开这个话题为妙。

“我不是有三个夫人吗？”杭墨疑惑道，“还有一个呢？”

“注意你的言辞。”杭宗玄咬牙切齿，“白颜也是你的夫人。”

“哦，忘了。”他轻挑眉角。

“顾淳杉改日再让你见吧，一早就从厢房出去了，找都找不着人。”杭宗玄想想就来气，“身份就属她最低微，最不安分的人也是她！”

“好。”杭墨放下茶盏，“墨儿先行告退了。”

他漠然地从他两位初次见面的夫人身边走过。

“杭墨，你什么意思？”杭宗玄起身在他身后吼道，“我今日跟你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杭墨边走边冷声道：“不是还差一位夫人没见过吗？我去寻寻。”

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