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杭墨怕她真的再回来,即便今日无事,也一早就逃命似的离开了。
庭院内,正是绿草成荫时节,空气中偶然飘过几朵蒲公英,渺的白色棉团划过脸颊,微微有些酥痒。
今日,杭初没有练剑,也未骑射,而庭院里依旧交谈声不止。
“我不听!”女子骄纵的声音隐约传来,“你再我就出家!当尼姑!”
“哎哟浅啊,这次的这个,大哥见过的,真的可以!”他刻意把声音压低,“长得和柳毅很像,你真不考虑一下?”
“长得像有什么用!”杭浅拔高音量,“就算长得一模一样,他也不是柳毅!”
“嘘!”杭初急得五官都拧巴在了一起,“轻点啊!不能让二弟听见!”
“怕什么?”杭浅昂着头,“他忙了几了,好不容易歇一日,这会肯定在房里休息呢!”
“哦?是吗?”一道白色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丝毫听不见脚步声,温热的风轻拂过他的衣袖与墨发,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杭初和杭浅两人几乎是同一时刻,腾地一下跳了起来。
“二……二弟……”杭初抹着冷汗,“你来啦?”
“二……二哥……”杭浅也结巴了起来,“你没在睡啊?”
他们兄妹三饶感情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深厚,唯独和从前的区别,便是杭初与杭浅再也没敢在他面前提及与耿思言有关的任何人与事,即便是路过糕点铺,他们都想着法子带他绕道走。
今日,确实是失策了。
热闷热,杭墨高挺的鼻梁上已泛起了汗珠,他一眼看见了桌上的西瓜,直接越过他们,盘腿而坐。
刚想咬下一口,却见这二人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他们呆立在面前,低着头,像极了犯错后罚站的孩。
“你们干嘛?”杭墨好笑地看着他们,“快坐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欺负你们。”
看他语气如此轻快,两人也便松了口气,在他对面坐下了。
杭初打趣道:“若真这么出去,恐怕也有人信哦。”
毕竟整个杭府除了玉风,没一个下人是不怕杭墨的,即便他没刁难过任何人,但他那冷若冰霜、甚至还时不时夹杂几分肃杀之气的神情,总是令人一看就胆战心惊。
杭墨懒得理他,吃完一块瓜便轻轻用帕子擦拭嘴角:“浅,你这是又拒了一个上门提亲的?”
杭浅心中不禁感慨,居然有人能吃瓜都吃得如此优雅。
她回过神,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拒!必须拒!”
“你这样下去不行啊。”杭初也是操碎了心,“都已经有两个孩子叫你姑姑了,而你连夫君都没一个,你让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放心?”
“你有孩子你了不起?连我娘都不急呢!”杭浅翻了个白眼,“一个我见都没见过的男子,即便他有一千一万个好,我都不知道他会不会是适合我的人,既然如此,我凭什么草率把自己嫁了?”
“可现在这世道就是如此啊!”杭初继续苦口婆心,“官家姐一般都是在成婚当日和夫君见面的。”他扯了扯杭墨的衣袖,“你也她啊!”
杭墨吃完邻二块瓜,平静地了句:“我觉得浅得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