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姨心不在焉地下了楼,两手摩擦来摩擦去,焦躁难安。
郁先生还没回来,一会儿穆小姐来了,这可怎么办?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未见其人就先闻其声了。
“亲爱的,我回来了!”
来人正是穆诺依,穆七野的独生女,那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的主。
从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呀!人长得也漂亮,如果除去一身泼辣的秉性,也是一枚甜心小可爱。
穆七野,道上人人称七爷,外号笑面虎,实则心狠手辣,做事果断残暴,最大一个特点:讨厌背叛。
起家的皆是些见不得台面的东西,而且有一个大对手——警察。
郁匪席就是在十年前为他所收养。
也是他的左膀右臂,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因为郁匪席心里的那股狠劲,做事果断,与他都太过相似。
所以郁匪席在他的心目中就是百分百的继承者,故而对他甚是严苛。
穆诺依喜欢郁匪席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可郁匪席不喜欢她也是人尽皆知的事。
“这怎么空荡荡的呀!郁匪席。”
穆诺依穿着一黑色衬衣,衬衣的边角别在西装裤里,大波浪的栗色头发披散在身后,妩媚妖娆。
周围的佣人见怪不怪,只是屏住呼吸地低着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发泄的冤大头。
想着之前她一巴掌打得自己差点耳鸣,蓝姨心有余悸,却还是小心翼翼地上前。
“穆小姐,郁先生要换新的家具,所以就让人把旧的搬走了。”
“是嘛?知道我要回来了,就去换新家具,我男人真贴心。”
蓝姨汗颜,却也不敢说话。
穆诺依瞟了四周几眼,见没放东西的地儿,就招呼蓝姨提上身后黑色的行李箱。
“诺,你帮我把它提到我男人的房间,我有些累了,先去个澡。”
蓝姨闻声有些为难,这穆小姐还真的死性不改,明明那么多次,人连带行李都被郁先生丢了出来,却还是这般固执。
若是她一进房间,看到闵小姐的衣物,那还不得翻天了呀!
“穆小姐,要不您先用一下客房吧!郁先生的床单被套都还没来得及换新的,怕您睡着不舒服。”
“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我舒不舒服我自己不知道呀!要你说。”
“赶快的!我身上出了很多汗快难受死了。”
穆诺依一脸不耐烦,甚至要发火的说着。
知道劝说无用,蓝姨无奈地提着箱子,跟在她身后上了楼。
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蓝姨似乎想到了什么,把箱子放下。
“那个,穆小姐,郁先生房间之喷了些杀虫的,难闻得要死。”
“我先去给您开窗户,透透风,您再进去。”
“行吧!你赶紧去把那味儿给我散了,我快累死了。”
赶忙开了门,蓝姨松了口气,趁机把白色的浴袍包裹着闵识卿日常穿衣服,再把窗户打开,这才开了门。
“你是蜗牛呀!这么慢。”
穆诺依正准备进屋时,瞥见蓝姨手上那个抱着的浴袍,皱着眉问道。
“你拿的,是什么?”
蓝姨看她指着怀里的定西,假装镇定地看了看她。
“哦,这是少爷那天喝醉了,弄脏的浴袍,我忘拿下去洗了。”
“行吧!帮我把行李拿进来,然后给我拿一套女士浴袍过来。”
她又停下了脚步,“哦!对了,等一会儿郁匪席回来了,先别告诉他,我要给他一个surprise。”
蓝姨放下行李,点了点头,替她关了门,拿着怀中的东西急忙下楼。
穆诺依一进屋,先是直直地倒向那张大床,翻来翻去,贪恋地闻着郁匪席的味道。
突然,她皱着眉,把鼻子凑近被子使劲嗅了嗅。
“这怎么有女人的味道!难道?”
她立马起身,手一仰,枕头翻了翻,正巧,在另一侧的枕头底下发现了这个。
两根黑色微卷的秀发,她更加气愤,因为这根本不可能是她的。
她的是大卷而且是栗色的,所以说:这藏有女人!
等蓝姨拿着浴袍上来时,只见整个房间被穆诺依翻得稀巴烂。
“穆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
不喊还好,这一喊,只见她满脸怒意,火气冲冲地拉着蓝姨。
“你说,郁匪席是不是偷偷藏女人了?”
一听,蓝姨傻掉了,衣服不都已经拿走了吗?为什么她还是发现了。
“穆小姐,您说什么呢,这怎么可能。”
“那这是什么,你说呀!”
只见她手指夹着着那两根头发,递到蓝姨的面前。
“东西呢?”
“还有人呢?把她给我交出来,我到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敢上我男人的床。”
穆诺依咄咄逼人,甚至见蓝姨不做回答,继而把二楼的所有房间翻了个遍。
手机放着歌的,闵识卿刚开始听得不太清,可随着女人一声又一声的狐狸精,她这才把歌关掉。
把手中的颜料盘和画笔放好,起身,正准备打开门的时候,以为蓝姨先前只是把门关了,这才发现,是锁了门。
正准备喊蓝姨的时候,门外就响起了先前听见的女人声。
“给本小姐把这门打开,我倒要看看,狐狸精是不是藏在这。”
“穆小姐,这只是郁小少爷的画室,没有藏人。”
实在是受不了她的撒泼,蓝姨这才拿郁匪席的弟弟当挡箭牌。
“我不管!你赶紧给我打开,不然一会儿有你好果子吃。”
穆诺依见自己都如此说了,可眼前还不打算开门,这小姐脾气又上来了。
直接提脚踹门,闵识听着撞击的声音,不由得惊讶!这女子可真火辣。
蓝姨见她如此生猛,怕把门踢坏了,损坏里面的东西,那可就不得了了。
连忙掏出钥匙,阻止她的动作。
“穆小姐,别踢了,我这就开门。”
踢得有些累了,穆诺依也没说什么,只是侧过身,喘着粗气。
他娘的!当时要是听老穆的,学学散打,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累呀。
还来不及进门搜呢,一对眼,我靠!
“狐狸精!”
穆诺依不礼貌地用手指着闵识卿。
闵识卿用沾有颜料的手,把指在自己面前的,做了精美美甲的手打掉。
“用手指着别人,是很不礼貌的,你妈没教过你吗?”
“狐狸精,不要脸!本小姐是没有妈,怎么了!睡了本小姐的男人还如此嚣张。”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你姓什么了。”
说着,穆诺依正准备抬手打闵识卿的时候,闵识卿挡下了她的手。
“你当宝一样的东西,在我这只是垃圾。”
“敢说我男人是垃圾,看我不打死你,狐媚子!!”
穆诺依正准备伸手去打闵识卿的时候,突然手被人拉住了。
“他奶奶的,谁敢帮这个狐狸精,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穆诺依!!”
低沉冷峻的声音响起,她一转身,只见一身黑色西装的郁匪席,我要晕了,我家男人就是帅。
“男人,你好帅呀!又迷到我了。你好坏…”
穆诺依一转身就像膏药一样,黏在郁匪席的身上,瞬间不记得闵识卿这一狐狸精了。
郁匪席有些失神地看着眼前,带着画画用的围裙,把一头黑亮的秀发挽在脑后的闵识卿。
逆着窗外的阳光,她就好似生在光里,美得模糊。
只是心里一遍又一遍浮现出那句:你当宝一样的东西,在我这只是垃圾!
闵识卿不清楚他的想法,瞄了他们俩两眼。
“黑涩会情侣,挺配的喔!”
说完,就下了楼。
画了半天,再说了半天话,还真有些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