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郊外,沥青石路上,绿色的甲壳虫汽车,被斜阳度了一层金黄的光圈。
穆诺依带着闵识卿在别墅郊外转了几圈,大致熟悉周边的路。
“看样子他应该快回来了,我们也是时候回去了。”穆诺依歪头看了看斜挂西山的太阳。
“是你把他引出去的?”看了好一会儿的风景,呼吸了新鲜的空气,神色清亮许多,闵识卿迫不得已还得继续调整状态调整状态。
‘瞎子’的状态!
“嗯,为了这次机会,我特地打电话给老穆,告诉他我偷偷从日本回来了,现在在他的别墅里。也有可能老穆正好有事找他,我问了一下时间,能把握我们和他错开。”
穆诺依知道装瞎子很难,更何况在郁匪席老狐狸的眼皮下,难上加难,也不打扰她,就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
“那让你爸爸知道你回来了,不会有事吗?”闵识卿白皙纤长的手,轻揉着眼睛。
“有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只有这样,才能施行调虎离山计。”穆诺依不以为然地说着。
哪怕她说得再轻松,闵识卿也知道这事应该影响也不小,说到底还是她欠了穆诺依一个人情。
还不清了!
***
别墅前院。
蓝姨着急地走了上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车上。
“穆小姐,您出去是去办什么事吗?”
这时闵识卿不在车里而是后备箱,所以她也就只见得穆诺依一个人。
“我又不是你们那个闵小姐,难道不能出去?”穆诺依为了不让人发现端倪,只得佯装不悦。
“那倒是没有,只是我们在枫林里没找到您丢失的项链,正准备过来找您的时候,就没看见您了,所以就多嘴问了一句。”
蓝姨可不敢直接给她说,是因为见闵识卿不在屋里,这才壮起胆子,打量车里。
就在她们回来不久前,她才给郁匪席通过电话,应该也快到了。
闵小姐不见了,这要是瞒着不报,恐怕到最后受罪的只能是他们这些下人吧!
穆诺依似是瞧出什么了,抿了抿嘴,突然眼睛一亮。
“对了,那项链你们都找不着,还敢在这儿杵着,还不赶快去给我找出来,若是我父亲发现那项链不在了,我看到时候,你们就不用待在这了!”
只有这个法子了,恶人做到底。
见她发火,院子里原本干着活的佣人们都愣住了。
先前还是谁说她变好来着,这分明还是之前那只耀武扬威的穆老虎嘛!
虽然心里有些怀疑,反正郁先生也快回来了,索性先不惹这个嚣张跋扈的穆小姐了。
她可不想再挨一巴掌,再在那些小辈面前丢了脸面。
蓝姨低着头思索,穆诺依见状,以为自己还不够恶,正准备大发脾气的时候。
“好的,穆小姐。”
那些佣人见蓝姨都妥协了,也只好都往别墅后院走去。
蓝姨向她点了点头,紧跟其后。
等了一两分钟后,穆诺依这才下车,打开后备箱,看了一眼憋红了脸的闵识卿。
“看蓝姨的表情,我总觉得她发现你不在了,应该提前给郁匪席打过电话了,我先去后院拖着她们,然后你快速地去把证据弄好。”穆诺依说完,就踩着八厘米极细的高跟鞋走向后院。
闵识卿也不磨蹭,从后备箱出来,整理好衣衫,弄了弄及腰的的黑发,疾步走向别墅里。
因为别墅客厅里没有安装监控,眼下又没什么人,她就不顾忌什么了,直接三步并两步地跑向画室。
许久没这么急促地跑过了,以前在医院的时候,院里还经常组织运动,倒不觉得有多累。
现如今才走了那么点路,闵识卿气喘吁吁地停在画室门口,白皙光洁的额头浸出细密的汗。
这郁匪席,是不是钱多得用不完了,一个楼梯也要建那么多阶,还囚禁她两个多月,在*品的摧残下,外加吃得少,锻炼得少。
害她跑得如此艰难。
把昨天下午随意画的图放置在堆满各种画册的架子后,和了些颜料调,穿戴好围裙,挽起秀发,撸起袖子。
这些就是穆诺依所说的证据——一幅不忍直视的画。
作为瞎子,肯定不能画好,所以这幅画就是用来做假的。
随即起身,看似无意地用画笔打翻了一盘金黄色的颜料,颜料衬着绯红的夕阳,飞溅在空气中。
没一会儿,画室五颜六色,金黄色、橙色、浅蓝色……
甚至闵识卿身上洁白的围裙,巴掌大的白皙小脸,星彩斑驳。
她嘴角上扬,眼里印入五彩的颜色,现在的模样就像一个偷玩颜料的调皮小孩。
***
盛夏,后院的枫林浓郁翠绿,一整片绿色,苏醒的蓝色湖泛着粼粼波光,那波光是蓝色的。
其实这个湖没有名字,只因湖水很深,湖水里含富铜离子,致使其呈现奇幻清澈的蓝色,因此穆诺依给其取名为‘蓝色湖’。
“穆小姐,现在只剩下‘画枫园’了没找过了,您看……”
画枫园就是穆诺依先前让人建的秘密花园。
说话的正是蓝姨,因为有了先前佣人小娜擅自闯入了她画枫园,被她整得不堪入目,所以就有了些忌惮。
“嗯,你带几个人进去看看吧!”穆诺依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木屋。
众人诧异,但也不敢表现出来,蓝姨选了两个心细的,走近屋子。
穆诺依好像想到什么,又说了句,“你们要轻点啊,别把里面的东西给我弄乱了。”
嘱咐完,这才安了心,转身看向别墅,她心想: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千万别被发现了。
画枫园说大不大,可里面东西还有挺多的,所以她们翻找还要一点时间。
穆诺依走到枫林树下的秋千下,脚尖轻点绿茵茵的草地,晃着秋千。
接下来的戏就先由闵识卿唱着,在这等一会儿,她也要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