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外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一身黑色西服的郁匪席,急忙从车上下来。
拧着粗眉,面色冷毅,眉宇间透着丝丝寒意。
正在和穆九爷商量去欧洲‘97交易’的时候,蓝姨突然打电话给他,说找遍了整个别墅也不见闵识卿。
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闵识卿逃跑了!
修长的腿才迈进别墅客厅,环视四周。
“闵识卿……闵识卿……闵…”郁匪席冒着冷意无一丝感情的声音,在偌大的别墅响起。
他一边喊着闵识卿的名字,一边迈向楼上,喊着喊着,脸上的寒意越来越重,眉川越来越深。
走到画室的时候,郁匪席伸出的手,骤然收紧,骨节泛白。
闭上阴沉的凤眼,胸口稍稍起伏,松开手,推开了眼前的门,只希望能看到想看到的人。
入目的是地上洒满的各种颜料,还有一些小巧的脚印,顺着这些五彩的脚印。
郁匪席绕过画册架,只见瘦弱的人儿躺在快要干涸的颜料中,身后一幅画得乱七八糟的画。
“阿卿……你醒醒,阿卿!”
赶忙把地上的人抱在怀里,颤抖着手撩开她脸上的碎发,帮她擦着脸上的颜料。
仔细检查闵识卿的身体,没见到什么伤,就在这时怀里的人醒了。
“你要做什么……猥亵?”
僵住的手从她的身体上挪了回来,把她扶起,盯着眼前呆滞的人,环看狼藉的四周。
“你怎么躺在这?还有这些颜料怎么都洒了一地?”郁匪席没有理她的讥讽,掏出西装兜里的手帕,擦了擦手。
闵识卿伸出手胡乱摸着,沾满颜料的手停在身后的画板上,呆滞的双眼不知看向何处。
“话说现在瞎的是我,你怎么不会用眼睛看呢!”
“回我话,怎么倒在地上的?”
知道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嘲讽他,郁匪席缓缓走进她,一把把她捞进怀里。
看见他徐徐向自己走来,闵识卿不敢乱动,怕一动就暴露了。
修长带着凉意的手,死死扣住细腰,使得她逃离不了,那满是雪茄味的怀抱。
闵识卿浑身绷直,不知该怎么办。
这厮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呀!
“你先放开我,我说!”只得妥协,按照下一步计划进行。
以为郁匪席听了这句话就会放手,谁知道那厮竟然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
这才放开了她,闵识卿小脸泛青,怒火冲天,可只得鼓起腮帮子,喘着怒气。
郁匪席见到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竟觉得有些可爱,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眼里也有了些许柔光。
***
找着项链的穆诺依带着蓝姨一帮人回到别墅客厅,沙发上郁匪席坐着,闵识卿满脸怒意的站在他面前。
众人惊掉了下巴!
她们的郁先生,竟然会温柔细心地为女人擦拭脸?
穆诺依见状,垂下的眼睛里划过一丝伤感,没多会儿,昂首挺胸地走到那两人的面前。
“哎呦!这是爱的现场直播吗?这么有情调呀!还搞了颜料……啧啧……”
佣人们屏住呼吸,好好看戏。
郁匪席不理会,只是死死的把闵识卿圈在自己的领地里,拿着打湿的帕子给她擦拭着脸。
“怎么?我都说了,穆小姐,这么个人渣不值得你爱。”
“你就是不听!要是我闵识卿眼不瞎,还有穆小姐这般好看,谁看得上一个心理变态呀,肯定去找那些帅哥暖男去了。”
闵识卿想逃脱,可奈何沙发上的人修长的腿死死地圈着她,就连后脑勺那只透着凉意的手,死死扣着。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看戏的佣人被蓝姨遣散。
穆诺依字字句句不带颜色,却也不好听,而闵识卿表面上看是提醒她找男人要擦亮眼睛,实则半句不离一个‘心理变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当郁匪席不存在。
等闵识卿的一张小脸再现白皙时,郁匪席这才把人放开,猜不透的眼睛,透着慵懒。
“蓝姨,你说今天没在别墅里看见闵小姐?”低沉喑哑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被点了名的蓝姨,这才走近,看了看穆诺依和闵识卿两人,再看了看与郁匪席。
“是,今天穆小姐让我们项链,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发现穆小姐和闵小姐都不在了,我把别墅都找了一遍,就是不见闵小姐。这才给您打了电话。”
蓝姨说完低下了头,郁匪席则是不语,只是点了只烟,抽了起来。
“蓝姨,难道我出门还要向你报备吗?”穆诺依先发话,偏头看向蓝姨。
随后她又看了看闵识卿,冷哼了一声,“我又不像某人……”
不搭理穆诺依的讽刺,闵识卿只是试探地,双手乱摸着,寻找蓝姨的方向。
“蓝姨,我听到你喊我了,只是那时我躲在画册架子后,您没看到我。”
“哪怕看不见,在卧室里待着有些闷,我手痒就想画画,所以就独自上了画室。”
“因为看不见,我打翻了颜料架上稀释的颜料,洒了一地,我就躲在了架子后,等你出了画室,我就摸着想去厨房拿抹布,谁知道踩着颜料脚滑了,摔了一跤,磕着头晕了过去。”
郁匪席周身的烟雾萦绕而升,衬得他的脸很模糊,却有些消沉的意味。
穆诺依看着就像瞎子本人一样的闵识卿,不由得心里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为了不让沙发对面的男人起疑心,她一直都是满脸嫌弃地看着闵识卿,同时也在打量着他。
看样子,她们应该瞒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