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站起身朝浴室走去,嘴里不耐烦地抢白道:“傅淼淼,你烦不烦啊,整天就是婆婆妈妈的,动不动医生说、医生说,别忘了,我就是医生。”
此刻的露露还不明白。
当一个男人爱女人到极致,就会变得格外体贴,会情不自禁地念叨个不停。
哪怕以前是一个粗枝大叶的男人,是一个对任何事情都能保持淡定和理智的男人。
只要面对深爱的女人,他就变成絮叨的老人,不管女人是否回应,都不能阻止男人的热情。
听到露露厌恶烦躁的话语。
淼淼心中一滞,他发现露露最近出现好几个破天荒。
破天荒地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不告诉他。
破天荒的独自一人外出,不需要他陪伴。
破天荒的对他不耐烦,不在乎他的在意。
他克制的情绪一泻千里,不假思索地脱口质问:“露露,你是不是皮痒痒了,知道我在家等你回家的心情嘛?!盼着你快点回来,又担心路上遇到啥事,一个晚上忐忑不安的,就跟古代的小媳妇盼着爱人陌上开花缓缓归的矛盾心理,可你呢?!回到家就给我甩脸子。”
露露不愿再跟他多费口舌,她错身离开。
下一秒,手腕被抓住。
她“啊”地低叫了声,正要抬手挣扎,一边的肩膀被男人大掌禁锢了住。
继而,这张冷峻的脸庞突然压近,她的呼吸被堵住。
一瞬的错愕之后,便是拼命的抵抗捶打。
可淼淼似乎早有所准备,她越是抵抗他越是收紧力道,俩人生怕吵醒小多多,都闷着声像角逐一样对抗着。
直到露露发出一声痛呼!
这个混蛋竟然咬她!
虽然咬的很轻,可是她心底的委屈陡然升起。
眼泪吧嗒吧嗒流了出来。
淼淼松开她,呼吸粗重而凌厉。
他幽深的眼眸搅着风云,俊脸阴沉地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生拆入腹!
淼淼低问:“我问你,你最近打算干什么?有事瞒着我,不接我电话,独自出门不知所踪,我问你,你究竟在干什么?有事咱俩一起承担,我们是一家人。”
露露的嘴巴被他咬了,虽然不疼,可不知为什么,她心里钻心的痛,她不说话,杏目瞪得溜圆怒视着他。
俩人都瞪视着对方,谁也不说话。
可是没瞪多久,露露就败下阵来。
她没有反驳,倒是低下头来,一副认输的模样开始啜泣起来,连细弱的肩膀也渐渐抽搐抖动。
淼淼眼眸微眯,眉心蹙起,渐渐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他心里叹口气妥协道:“你赢了,老婆,看来,我这辈子都要在你面前伏低做小了。”
说话间伸手抱起露露朝浴室走去。
俩人在浴室嬉闹缠绵,和好如初,躺在床上呢喃着。
“以后,你在这样随意作践自己,我饶不了你!”淼淼的语气决绝,不容反驳。
“我不会了。”露露双眼凝视着眼前俊朗的男人,声音轻轻柔柔的,撩拨着淼淼的神经。
淼淼低头噙着妻子的唇,纠缠不休,吻得难舍难分。
当淼淼想进一步时,露露猛地推开他。
“干嘛?”淼淼眉头紧锁,身下的灼热蓄势待发,难受的厉害,需要立刻释放。
可是在这紧要关头,她居然推开了他。
“好了,我累了。”露露软软糯糯地低语。
看着躺下闭眼的女人,淼淼不得不去浴室洗个冷水澡,来浇灭身上的邪火。
翌日,露露一如既往跟着淼淼回到皮牙子村。
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可是,淼淼还是有些惶恐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村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项目都已挖土动工、庄稼开始播种、植树造林如火如荼、环境卫生需要整治、农业领域安全生产工作不能懈怠、高标准农田建设也已启动、防疫工作实行常态化管理
这一切的工作纷沓至来,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淼淼携家带口住在皮牙子村,跟家人也就在晚上相聚。
每天跟老韩和刘俪披星戴月的回到村委会。
等他回到房车,家人都已睡着。
淼淼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妻子娇嫩的皮肤,心里想着,老婆,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一定好好陪伴你们。
由于淼淼早出晚归,露露一直没机会跟他深谈。
即便有点时间深谈,也被淼淼的饥渴扰乱了。
淼淼前阵子憋疯了,他有点时间就贪婪地跟妻子亲密。
他要把前三个月拉下没做的事全都要补回来。
清晨,淼淼在鸟语花香中醒来。
他望着即将醒来的妻子,忍不住逗弄起她。
就在俩人卿卿我我,即将融为一体时,房车外传来张三的喊声,“傅书记,你在吗?傅书记,在吗?”
张三的喊声吵醒了酣睡的多多。
多多闭着眼睛张大嘴巴“哇哇”的哭着。
露露很是扫兴,赶紧穿上衣服,去看哭泣不止的多多。
淼淼懊恼地听着房车外张三的鼓噪。
他快速穿好衣服,快步走出房车,不悦地怨怼着,“能不能小点声,我女儿都被你吵醒了!”
张三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讨好的语气解释道:“傅书记,最近你们忙得在田间地头,我都找不到你们,这不,没办法,只好大清早在这里堵住你了。”
淼淼系着上衣的纽扣,“啥事?说吧。”
张三可怜兮兮地说道:“能有啥事,还不是树苗的事。我听说村委会在活动综合中心种些树,能不能把我的那点树苗处理掉?”
淼淼转身走进房车,拿出洗漱用品,站在墙根处刷着牙。
张三跟在他身后,眼巴巴地望着淼淼,讨价还价道:“傅书记,你就帮帮忙呗,我知道,不少树苗是县林业部门免费给的,可是我毕竟是皮牙子村老百姓呀,我昨天清点下,1000棵树苗就剩800棵了,村委会帮帮我吧,我知道错了,这次我就赔本卖给村委会,2块钱一棵,还不行吗?”
淼淼仰头“咕噜咕噜”地用水清着嗓子眼,“哗啦”一声吐出来。
他用手背擦拭掉嘴边的牙膏泡沫,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张三呀,张三,你就是属核桃的,非要砸着吃。前阵子村里找个老伴两块五一棵上门来回收你们的树苗,你熊事最多,树苗都快干死了,找上门来便宜卖,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好了,我早上跟杰克书记他们商量下。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