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孔奚有些诧异,真真为云皇感到可惜。他看眼前的云楼,看上去不过和秋观桥一样年纪。心里猜测云国长公主的芳龄,那已是不小了!
她知道这北冥太子对她有些殷勤,左不过是对她身后的云国起了心思。
云国国小且富庶,百姓安逸,对军事打仗一事不上心亦不在行。领国乌凉对其又虎视眈眈,因而有时得向各国打好关系。但她不知道,这种平静又能维持到几时。偏偏云国又只得她一位公主,她也知道自己的命运,无非就是在北冥和后卫两个强国之间择一和亲。
但她听说后卫的第三龙华早已许了夫人,是后卫的公主南生子!那她父皇的人选看来应是眼前的太子了!
几人正说着话,轻染抱着一把琵琶走进来,云樁正好绕开话题。
“到这儿春风得意楼,这轻染姑娘的曲儿可真是得听一听!”
云樁四处打量着这房间,房间装潢华丽,不愧为郈鄄第一风月之地。她对轻染道:“轻染姑娘今日谈何曲儿与我们听?”
“奴家今日想谈一曲《十面》,这是奴家新练的曲儿,不知弹得如何,请各位贵人们鉴赏!”
“我们几个闲人,无事来消遣,对如此杀意四伏的古曲没兴趣!”
殷孔奚的话让轻染有些难堪,看向一旁的云樁。
“确实有些不妥,不如来一曲《春光好》如何?”云樁对大美人的求助还是不能视而不见,她虽为女儿身,也并非心胸狭窄善妒之人。反之她却偏喜欢漂亮的女人,瞧上一眼也让人赏心悦目。
“春风和煦,万物生长,如沐清风。甚好!”襄王出言化解殷孔奚言语间带来的尴尬。
轻染也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云樁觉着有些怪异,按说轻染也接待过不少王孙贵胄,为何这次选首如此不应景的曲儿。她脸上不动声色,决定静观其变。
几人听着曲儿,曲意悠扬轻快,又喝着小酒闲聊,也是惬意!云樁看着几乎不说一句话的秋观桥,觉得此人甚是有趣,想出言逗逗他。
她咳嗽一声道:“为何咱们聊天儿秋公子也不插句嘴,是不是我们的对话很是无趣啊!”
殷孔奚听她的话,有些发愣。
门外的云河听到云樁的话,嘴角不自觉扬起,笑看着一旁不作声的云漠,小声道:“公子对那位公子有些兴趣,听到她在为难那位公子了吗?”
云漠对她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可奈何。云河看惯云漠平日的冷脸,突然出现的俏皮,有些忍俊不禁。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殷孔奚大腿碰了碰身边的秋观桥。秋观桥没想到这位大皇子突然跟自己搭话,有些发愣。被殷孔奚一碰,回过神来,道:“小生生来就这副模样,打扰大皇子的雅兴了。”言语不卑不亢,无刻意奉迎。饶是云樁方才没注意到他的眼睛四处漂浮,恐怕也要被他眼前的模样骗到。不过这话说得真是让人生气。
“观桥是北冥和贞长公主的嫡子,也是本宫的表弟。他从小就是个闷罐子,不太会说话和应酬这上边的事!”
云樁知道他的意思,怕她认为此人不识时务,会与他为难。又抬出他的身份,让她知道秋观桥虽为左相之子,确又与皇家沾着亲,让她不要与他计较。
云樁挑了挑眉眼,她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不会应酬,还与太子出使郈鄄!真是心宽!”好吧,她这话确实有些小心眼。
“秋侍郎少年英才,年纪轻轻官任侍郎,缺些历练!不过难得有这么耿直的性格!”襄王也出言打破尴尬。
“却有些不太适合官场!”云樁像是不买账,言语更是想要激怒秋观桥。然而,某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云樁也觉着自己咄咄逼人的样子失了身份,此话也不适时宜。
秋观桥还是低头喝着酒,几人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