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定,云樁也不拖拉,就预备随襄王前去大牢。
云樁让船夫把船往回划,等两人靠了岸!正碰上前来寻襄王的人。
云樁一看这人,气度不凡,穿着虽不奢华,浑身上下却透出一股气场。而他看到襄王却没行礼。云樁猜测,大概又是郈鄄哪一位皇亲。她站立在襄王身后,默不作声,等着此人自行开口或是襄王引见。
“皇兄,我正找你呢!听你府上人说,你在这儿,就过来瞧瞧!”
云樁道,果然!
“怎么,从庄城驻防回来了,可有去宫里见过父皇!”
“正是从宫里而来,听说你遇刺,就过来瞧瞧。这何砀真是大胆,我现在真想冲进牢里,把他撕了!”像是终于瞧见了身后的云樁,打量着她,面带疑惑道:“咦,这位是?”
“哦,看我这记性,这位是云国大皇子!你们两也见见,以后还少不了要碰面的时候!”又看向云樁道:“大皇子,这位是勤王,本王的十二弟!”
云樁面露笑意,向那司马怀献行了礼,道:“见过勤王!”
那勤王也还礼,“大皇子安好!”
云樁道:“勤王排名第十二,郈鄄陛下真是多子多福啊!”
“最小的才八岁呢!有空让你见见!”
三人有礼有节。云樁对他俨然没有对襄王热络,她直觉不想与这勤王有所接触。虽说这人彬彬有礼,但第一眼看并不想与此人打交道。
几番寒暄,云樁还是直切入正题,这勤王的出现已耽误了些时辰。
“王爷,咱们还是办正事要紧,其他的,不如改日再聊吧!”
“所为何事,本王能否跟着一起去瞧瞧热闹!”司马怀献有些好奇,面露欢喜之色,这让云樁觉得甚是刺眼,本来这事儿她就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逼急这慕后之人,兴许这勤王能派上些用场!也不拒绝他。
“那一起去吧!”
三人跨上下人准备的马匹,一道往牢房而去。
牢中杂乱,老鼠似不怕生人的满地儿跑,里面昏暗,终日不见些日光,明明外边艳阳高照,云樁置身其中,却感觉些凉意。三人由着牢监引领着带往何砀关押之处。不消片刻,云樁看到了身穿囚服的何砀。
她乍一看,却有些认不出他。
何砀看到襄王,却求饶道:“王爷,我错了,我不是个东西,求求您饶了我吧……”
三人均未开口,云樁就这么一直盯着何砀。那何砀被盯得有些心虚,何砀被盯着坐立难安。求生的**又急欲低下。云樁瞧着他大概一刻钟,她这是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压迫感。对方猜不透你的心思,心里就愈忐忑不安。
襄王还是未打算开口回应。云樁却道:“何砀,你想出去吗?”
何砀点头如捣蒜,听到云樁的话,心里求生的希望如小火苗蹭蹭往上涨。
“那你告诉我,是谁教唆你刺杀王爷?”
那勤王瞧着,看云樁的眼闪过一抹敬佩。
“没人教唆,我就是担心襄王找我父亲的麻烦,就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不过,我知道错了,也知道我该死,请王爷别砍我的头,我还……不想死!”
“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想死,可你却不老实啊!答非所问。你父亲是太子的人,难不成是太子唆使的?”
“没有,没有的事儿!你可别乱说,我虽不想死,但你们也别让我攀咬太子。”
襄王欲开口说话,云樁抬手示意他不要开口。襄王又答应过她,却隐忍着欲出口的话。
“你没得选,你只有把你知道说出来,我也拿到我要的,我们便放过你!倘若你不说,那你也活不长了!出了这大门,我就放出风去,说你招认了是受了太子的指使,雇凶刺杀襄王!到时候,你说太子会如何对付你!”
“没有,你瞎编乱造!”何砀有些歇嘶底里,“云楼,我和你有什么仇?只是因为我调戏了你的相好,你就要这样逼迫我吗?”
那勤王就这么站在他身后,听何砀的话,竟瞧着热闹!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怎么,还想着你父亲求太子来救你。没用的!你行刺皇亲,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你不说,太子也没法保你父亲,更别说是你了!只要你说出来,我让王爷去求陛下,你们至少还能保有一命!”
何砀有些挫败,一脸的颓丧。他人不太聪明,但他也知道是唯一的出路。缓缓开口:“当时我出了春风得意楼,就往家赶!我想找我父亲出出主意。但是那人却拦住我,跟我说了些话!我本来不想的。”
“那个人是谁?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是谁,人其实也是他找的,他说所有事情他会安排好,我只消付一些银子!至于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他还说了什么?”
“他叫我不要把他供出来,他说我两边都得罪不得!若我把他供出来,我便会死得很惨。”
云樁得到自己想要的。她斟酌着那人的用意!两边都得罪不得!如果他是太子的人,为何又教唆何砀对襄王动手,这不是摆明要暴露自己吗?那如果又不是太子的人,两人只是达成了某种交易呢?她假设两人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那五万两银子,那人却想做背后的黄雀,那他所设此局正是在反击太子。
却不想此时,身后传来一道如雷贯耳之声。云樁惊诧,这人来得可真是够快的!果然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