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早赶到河边,身边依旧没带什么护卫。反正那些人该得到的已经得到,也不会再继续纠缠不放。
因为前几日的缘故,现在银河边上有些冷清。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几日,又恢复起以往的莺歌燕舞,灯火辉煌。
她租了条船,船就在码头边上靠着,等襄王的到来。
襄王应约而至,看到云樁,竟生起调侃之意。“大皇子,真是胆大啊!还敢往这儿来!”
“有何不敢,他们既不是猛兽,我们亦不是兔子!”云樁也来了笑意。
“哈哈……大皇子真是会说笑,您约本王来,是想知道些什么!说吧,本王知无不言!”
“北冥太子吃了个大亏,就这么回去,就没想要个交待?”
“这事儿他已经知道了。所以,无关紧要!”
“那凶手是?”
“是何砀,户部尚书的公子。他怕本王追究累及他的父亲,就找了些人想要解决本王!他自己也承认了,现在他已被打入大牢。”
听到他的话,云樁显得有些难以置信,就这么简单。显然襄王并没查出什么内情,看来,这些人想了高明的办法,找了个替死鬼。唆使何砀袭击襄王,实则目标即为自己。但能轻易调动夏城官兵,却还有这么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本王想不明白,何砀这事一出来。我父皇便下令严查何安一家,我想起你告知于我,你被何安敲竹杠一事儿,他却死咬不松口,我王兄竟欲保他尚书之位!这朝廷风气已成这个样子,当真是让我愤懑!”
云樁看这襄王倒是在她这发起牢骚来了,不免有些好笑,当下气也散了大半。为襄王倒了杯茶,“喝口菊花茶,清清火气,看我多有先见之明!”她意在调笑。襄王被她逗乐,胸口气愤也散了大半。
“我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何安是您皇兄的人!户部尚书,他的钱袋子,您不是动他的命根子呢吗?”
“钱财身外物,难道人生在世,就为这此虚晃一物。法度、百姓疾苦不应该放在首要。争权夺势,身子插了泥土半截,临了还不是一场空!这人生短短百年,又何必呢!”
“还是王爷您看得明白,那您打算如何?何安您动不得!”
“那我偏就要试一试,看我动不动得。我必定给你与秋侍郎一个交待!”
云樁挑眉,这襄王的脾气还真是耿直,他的话却让云樁有些触动。看来,襄王还真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她想不通,何砀既被收押,那他为何不供出挑唆之人,不然以他的脑子,怎么会想到要襄王的命。她并不打算把此事告知襄王,既然何砀不说,她也不必再为襄王找麻烦。抬头环视了四周的景色,河上多了许多渡河之人。
“王爷,您看这儿每日渡河之人甚多,为何不造座桥,解了百姓的烦恼呢!”
“你有所不知,我郈鄄每年用于各项天灾,都拨了不少银子。又得固保安防,国库吃紧啊!再加上,这河边的廊坊,也为郈鄄添了些色彩,也就一直这么留着。”
“怪不得,这郈鄄的工程造的比他国都要来的好!”
“没办法,这该做都得做。就拿这天灾来说,每年五月,总会下雨。连着几日的雨水,河水跟着暴涨,洪水泛滥,淹了周边的良田,到头来苦的还是百姓。这秋侍郎是工部的人,这次会随太子前来,也是勘探这的工程,取取经罢了!”
“是这样啊!不如,就由我来出这些银子,为这造座桥吧!”
襄王一喜,有些难以置信。便道:“大皇子不是哄本王高兴呢吧!”
“为何哄您,我在郈鄄还有生意,我可不想再被逮了第二次!”
这话说得襄王有些汗颜。
云樁又道:“二万两可够?”
“用不着这么多,估摸也得一万多点!”
“那好,暂时从我库房支一万两。如再不够,我会交待店里的掌柜,您可以随时过去取!”
襄王赶忙起身,朝着云樁行了个大礼。“我替这里的百姓谢谢大皇子慷慨!”
“王爷客气了,我还会在郈鄄呆一段时日,我若是无聊了,可时不时得过来叨扰您了!”
“那感情好啊!”
两人一边喝茶赏景,一边闲聊着。襄王手指着河边的廊坊,道:“大皇子,不如今夜本王带你去那里瞧瞧!”
云樁有些无奈,连连摆手,“王爷,我还小呢,您可别教我学坏了!”
襄王大笑,“你想哪去了,那不过是一般的玩乐之地!”
“我也没想哪去啊!我呀,对这些诱惑没什么抵抗,怕沉醉其中,担心丧志啊!不过,比起这些,还有些事没完呢。王爷,能不能让我去瞧瞧何砀!”
“你有何发现!”
“得去瞧瞧才知道,随后的事,一并禀告于您!不过,待会儿无论我说什么,您都别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