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贞公主看到她的脸松动了,便道:“我让下人给你准备衣裳房间?你洗好便过来!”
云樁看她乐不可支的模样,这事八成就是她授意丫鬟做的。叹了口气,“那麻烦姐姐了!”
被那闯祸的春琴引领到客房,房间不大,看着准备好的花瓣浴和衣裳,“是谁这么有先见之明啊?”
那丫鬟看被识破,紧张得低垂着头。
“算了,你下去吧,我这不用伺候,待我洗好会自己过去的!”
“是,奴婢就先退下了!”
那丫鬟走后,云樁把门窗都关好,在屏风后一件件解开衣裳。
她想,这和贞公主无非就是想看她换回女装时的模样,竟搞出这么多花样。她小心清洗着身上,手抚着头上沾上的黏腻,干脆整个人都埋进水里。她再探出头来,却感觉到眼神模糊,浑身无力。怎么会这样?该不会是和贞在她吃的菜里下了什么东西!
她头昏眼花,却浑然察觉不到危机朝她袭来。她想起来穿衣裳,却站不住脚,又滑落水里。
这时,屋外闪过一道影子,似是听到屋里有了动静,那人破窗而入。
云樁沉入浴桶里躲避,祈求那人没发现自己。看那人往屏风后过来了。突然,室内的烛火瞬间灭了个干净,另一道人影也由外闪身而入,两人动起手来。
月光穿透过窗户,云樁可以清楚看到那两人的样子。一个蒙着面,看到另一人是秋观桥,瞬间紧绷的神经得以松懈。那蒙面人身手不错,竟能接住秋观桥几招,依然未落下风。
两人的打斗声引来了府里的护卫。一行人高举火把照亮了外边的院墙,那人受了惊,被秋观桥击中一掌。踉呛退了几步,不再恋战,跳出窗外,使轻功逃了。
秋观桥没有去追,而是过来瞧樁她。他小声喊道:“云樁,云樁!”
云樁快陷入昏迷,“秋侍郎!”她小声喊,意识逐渐模糊。
秋观桥来不及多想,若被人看到他在这儿,他就很难说清了!扯过屏案上的衣服包裹住她,抱起她跳出了院子。那些护卫赶到时,却只看到破烂的屋子!“有刺客,去禀告大公子。”
秋观禾把相府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依然未发现那名刺客的身影。
云樁不知所踪,秋观桥倒显得平静无常。秋观禾带人过来时,还强撑着意识和秋观禾周旋。秋观禾走后,却不想和贞公主也来了,她瞧着出事的屋子不正是云樁的房间,心一急,真怕云樁出事。不知秋观桥和她说了什么,只见她嘟囔几句,也离开了。
相府的风波就这么平息下来了。
云河一人呆在府里,云樁和云漠却还未回来,她觉得有些闷,便走到府门外徘徊等待。
一人匆匆而来,递给她一张帖子。她打开一看,“是殿下派你来的?”
“是,殿下邀小姐到会仙楼,说勿必要见你一面!如果可以,就请小姐跟随小的过去!”
殷孔奚要见她,她觉得有些梦幻,去或是不去呢!经过一番斗争,最后还是战胜了理智。
“好,我随你过去!”
云河由店里伙计指引到二楼的一间雅室。到了门口,她的心狂跳不止,竟有种去会情郎的刺激感。
她推开门,便看到殷孔奚的身影。高大伟岸,一如那日在市集,她娇小的依偎在他怀里。她不由自主地走进去,“殿下,不知您找我,是为何事?”
“过来坐,把门关上!”殷孔奚显得有些醉意。
“您是不是醉了,您的人还在下边,奴婢还是让他们送您回去吧!”
她对醉酒的殷孔奚还是有些胆怯,就这么站在门边上,不敢过去。
殷孔奚借着烛光,若是别的女人,指不定往他身上扑,为何她却不为所动。
“过来,我就想和你聊聊,没别的想法!”
殷孔奚手支撑着头,看着她慢慢移步的样子,竟觉得好笑。他有那么可怕吗?让她如此小心翼翼。
待云河靠近,殷孔奚一手扯过云河往他腿上坐。云河猝不及防,下意识以为要跌倒,双手赶紧攀附在他肩上,他趁机环抱住她。
室内静了下来,静到云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么急促。谁也没有开口,没有打破这一刻的宁静。云河愣愣地看着他,他双眼迷离。
“你怕我?”
“殿下,你是不是醉了!奴婢让人送您回去!”
“为何自称奴婢!按你爹的位置,也该是个小姐!”
“我自小和公主一起长大,并不分你我!殿下是否想要了解些公主的喜好?夜深了,不如改日再唤奴婢前来。”
“你知道夜深了,为何还过来?还是你的心跟我一样!我就是想看看你……”
他的话让云河泛起涟漪,让她有了冲动。如果……如果云樁嫁不了殷孔奚。如果是这样,她能不能有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