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樁次日醒来,看到自己躺在一陌生的房里。再看薄被遮掩下的身子,衣不附体。她依稀记得昨夜看到了秋观桥,这莫不是在他的房间?
她按了按太阳穴,秋观桥正巧从外边进来,她赶紧躺下,扯过薄被完整盖住自己的身子。
秋观桥在桌前坐下,随手倒了一杯茶水,悠然自得地欣赏着床上的美人。他不得不承认,她是美的。若把她和河非弦比较,河非弦的美是清新脱俗,看着给人一种柔弱之感,让人心生呵护的冲动。可她却美得张扬,有一种妖媚感。
云樁被他看到脸色泛红,大骂道:“看什么看!”
“好歹我也救了你,对我这个救命恩人这么说话真的好吗?”
“是哦!那秋侍郎要姐姐如何报答您的救命之恩?一命相抵万金?做牛做马?还是以身相许?”
她出言挑逗他,反正他最终的目的就是想戏弄她,倒不如她先发制人。
“你这个人真是!”被她噎得无话可说。想到她衣不附体,便揶揄她道:“我遇到你三次,你就被行刺三次,我看你还是别嫁给太子算了!”
“你这意思,我能不能理解为你是我的克星,我遇到你就点背啊!”
秋观桥本想刺激她,却不想被她一句话堵死,气得拿手里的包袱甩过去,云樁赶紧躲到被子里。看没了动静,又探出头来,不想看到秋观桥站在床头,倒被吓了一跳。
秋观桥把包袱打开,随手扔给她一套衣裳,“这是给你准备的衣裳,穿上它,我带你出去!”
云樁一看是套粉嫩的衣裙。“我不要,这不是我昨儿个穿的!”
“只有这件,你若不穿,就得这样呆着。”他同和贞公主一样,也想瞧瞧她穿女装的样子,看她犹犹豫豫。便道:“你若想这样在我床上呆一整天,我也是不介意的!可若进来个丫鬟家丁收拾屋子什么的……传到太子耳朵里。他知道你衣不着寸褛躺在我床上,你说你这太子妃还当不当得成!”
云樁气得咬牙,这人八成是故意的,跟和贞一样的性子焉坏焉坏的。
“我说你是学坏了嚯!你要我穿衣服,那还要盯着我看到几时!”要她换衣服却还赖在这不走!
“怕什么,咱俩都一起睡过了,该看的不该看的也都看了!”
“你怕是不了解睡过的意思!咱俩就只在一张床上躺着,又什么都没做!”
“哦!那你是想让我做些什么了?恕小弟愚钝,不曾知晓男女之事,可否请姐姐言传身教!”他戏弄着她。
云樁恨不得踹他两脚,去他的言传身教。外人前端着一副斯文的样子,私底下却是这么一个不入流的色坯子。
秋观桥看她露出的不耐,就知道她憋了什么坏。如他所想,云樁对他勾勾手指,脸上带着媚笑:“那姐姐便教教你,你靠我近些!”
她一笑,秋观桥倒是失了神,双手撑在床上,把云樁锁在他臂弯之中,乖乖地伏下身子。不料,云樁隔着被子,膝盖朝他小腹用力往上顶。秋观桥习武多年,身体早已练成本能反应,赶紧用脚挡回去,稳当地把云樁不安分的双腿压在床上,以防止她乱踹。
他道:“就知道你会使坏!”
“臭小子,再言语调戏我。我就告诉长公主,让她收拾你!”
她这么说,秋观桥的身子更低了,“我母亲可是乐意之至,她可巴不得!”
他嘴里吐出的热气呼在她脸上。云樁赶紧撇过头,真怕他非礼自己,大喊道:“啊……我大了你六岁,我是你皇表嫂,你这是违背道德礼法……”
吓得秋观桥赶紧捂住她的嘴,“还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我这儿过夜啊!”
看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赶紧闭嘴。
拨开他的手,嗔怪道:“讨厌!你快起开!”
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他竟有些享受,说话口气都充满柔情。“饿不饿,我让人拿些吃的过来!”
云樁点点头,她昨晚就没吃什么东西,不用说现在真的是饿坏了。
“想吃什么?”
“随便!”
“这里没有随便!要不你看我合不合你的胃口!”
云樁看他毛病又犯了,朝他翻了个白眼。“不合适,看着想吐!”
“你这翻白眼的坏毛病可得改,小心变成斗鸡眼!”
“只有公鸡才有会斗鸡眼!”
“我刚看到一只母的在翻白眼!”
云樁抄起身后的枕头就砸向他。他也不再逗弄她,便起身走到外室,对着门缝外的翁同良喊道:“同良,让下人送些吃的过来!”
“是,大人!”翁同良回应道。
云樁赶紧起身,用薄被裹着身子。拿起那套粉色罗裙,往那被屏风阻隔的小室走去。担心秋观桥偷偷进来,又时不时地探出头来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