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桥,看不出来,你平时沉默寡言,竟如此巧言善辩!”
“微臣并非巧辩,只是据实以告!”
“我与青瞳青梅竹马你不是不知!”
“可是这于微臣于云公主而言,并不是我们的错。我们想摆脱这种困境,但又无力反抗,却指望着他人替我们改变。殿下觉着这事对她而言又是否公平?”
“你倒是为她思虑周全,你们也只不过在郈鄄有些患难与共的情谊。然而,如今最得益的人不就是你吗?你不喜欢青瞳,不喜欢云公主,你倒是能全身而退,你又管我做得对或不对。我之前提醒过她,她只当我在说笑话,这便怪不得我!”
这话恰巧被出来的云樁听到,虽然她对这太子妃不屑一顾,但这人说话却让她听着不大顺耳。
“本公主当然不敢怪殿下,我还得好好谢谢您。您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听前些日子郈鄄太子遭软禁,勤王上位的事!您瞧,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便生了变化!”
殷孔奚听出了她话里的讽刺,面色显露出不悦。“你这是何意?”
“殿下若听不出个中涵义,我看我还是不要再说第二遍的好。怕你受不住!”云樁向来是输人不输阵,再得意的人,她也要狠狠膈应他一番。
“放肆!小小年纪说话如此刻薄,真是毫无规矩。得亏是个公主,要不本宫必定让你长长记性!”
秋石远真怕她惹恼了皇后,便道:“皇后娘娘,请别和臣的儿媳计较!”
秋观桥便扯扯了她的衣袖,让她别说了!
“皇后娘娘,您要不爱听,我也就不说了!太子殿下,陛下请您进去!”
她的话更是惹来皇后的不满,恶狠狠地瞪着她。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可没说什么!太子妃,是否要陪殿下进去,夫妻就该患难与共,您说对吗?”
云樁看皇后的脸色,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着实让她想笑。
待太子进去了。便对秋观桥道:“走吧!”
秋观桥有些不明就里,难道就这样了?
云樁的拖着长裙,缓缓走下紫宵殿那一层层云梯。看身后没动静,秋观桥没有跟上来,又催促道:“走吧,还想留下来吃饭不成!”
秋石远看云樁揶揄秋观桥,也觉着两人的性子挺相配的,一个沉默,一个活泼,倒是有趣得很。
“皇后娘娘,臣告退!”
两父子相继行礼。秋观桥便去追云樁的脚步,秋石远看两人真扔下他一人,自个生着闷气。
殷孔奚跪在地上,正遭受着北帝的训斥,“真是长能耐啊!越发胆大妄为,竟敢替朕做决定了啊!”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在遵循父皇的教诲!”
“你放肆,朕有这样教过你吗啊!你个逆子,知道朕刚刚丢了多大的脸吗?被个小丫头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朕何时受过这等憋屈的事。这全是拜你所赐!你个混帐东西!”
“儿臣记得父皇教导儿臣,金口一诺,一字千金。儿臣早已对青瞳许过诺言,要娶她为妃。可如果儿臣对自己的承诺都不能兑现,又有何脸面做这北冥太子!”
“你还以为朕不知道你的丑事是不是!不想做没人可以逼你,少拿这些道理来压我!你以为这是你一个人的事吗?身为太子却任性妄为,得亏是嫁给了观桥,若是让她跑去找后卫的第三龙华,我必定抽你一顿!回去给我禁足一个月!”
“那父皇许了云公主什么条件,她才肯放过儿臣的!”
“还有什么,赐了观桥一个亲王之位,还有一道圣旨!瞧瞧,朕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
“父皇,若是那公主以后拿这道圣旨来提无理的要求?”
“现在知道急了,早干什么去了。出去出去,看见你就心烦!”
殷孔奚退了出去,他思量着云樁手里的东西,让他如坐针毡。
云樁跟着秋观桥回到了相府,一路上听到秋石远的叙述,他感到荒唐。他一进门就板着个脸,对上前来搭话的和贞也不回应。
棠园内,一屋子的红绸已被撤走了,又恢复了往日朴素。
“我不明白,你说我帮不了你,可为何这一切又没有改变!”
云樁不理会他的愤怒,一脸的平静,“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人一生的大事你竟要拿来做交易!在你眼里,还有什么是不能拿来做交易的。你告诉我!”
“你没得选,我也没得选,除非你能反抗北帝和你的父亲!你想想,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如若日后你遇上自己喜欢的女人,你在我这尚有得选择,能够全身而退。可如果你娶了贺青瞳,你以后没有退路。”
“那你告诉我,你需要多久,五年,还是十年亦或是更久?”
“三年,最多三年的时间。”
“你不是天,很多事你改变不了的!”
“三年之内,如果我不能为我云国寻个归处,我便放你自由!”
“你决定了!不后悔吗?”
“不会后悔!”
“那好,既然你决定了,我便与你定个规矩,这事不许让第三人知道。还有我不管别人如何,我父亲,我大哥,但我决计不参与党争。你作为我名义上的妻子,我希望你好好遵守这个规矩,别给我横生枝节!”
“好,作为报酬,我送你份大礼!”
“我不需要!”
“这礼你得接!否则你白白浪费了三年光阴,却什么也得不到,岂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