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忖片刻,便道:“太子无话可说,那本公主有话要说。秋侍郎救了我,我也不该让他受人诋毁。太子对贺小姐情有独衷,我再逼迫,倒是我棒打鸳鸯,把这儿搞得满堂不欢。这亲事就此作罢!我不让陛下为难,也不强迫太子。”
那贺右相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乐开了花。
只听她又道:“既然我当不成这太子妃,那本公主的陪嫁,也一并归还于云国。陛下您就不必派人护送了,这事就交给我自己解决!”
那些人正暗自高兴,听完她的话,脸又沉了下来。是啊,当初同意与云国结姻亲,不正是看上云国的财力。
云樁看那几人的脸色,心里极其鄙夷。
北帝道:“这事不着急,过些日子再议!”
“没得商量!您现在哪怕是再许我太子妃之位,我也不会再放在眼里。我做事一向干脆利落,也希望您快点决断才是!不过如果北冥要翻脸,那我也无话可说,只当我云国吃了这哑巴亏!”
“这话说的,你以为北冥会贪图你那些陪嫁吗?”那皇后被云樁一激,便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便又后悔。
“好!皇后娘娘这话说得爽快,有大国风范!”
那皇后被北帝瞪了一眼,她也无惧,只是上前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北帝的嘴角却有些波动。而后道:“左相和云公主留下!其他人先行退下!”
云樁暗道这是要和她谈条件了吗?
北帝对秋石远使了个眼色,他会意。
“云公主,您说犬子对您有救命之恩,那么本官倒想替他讨个人情!”
“说说看!我也不想一直欠他。如若我能办到的话!”
“你与太子的婚事虽作废,可您却没顾及过他的立场。您一走了之,这北冥的人会如何耻笑我儿,有替他想过吗?”
“这是陛下要考虑的事,与我何干啊!您也不想想,秋侍郎只是被这京城的人嘲笑,我云国现如今可是成为了六国的笑柄!孰大孰小,不言而喻了吧!”
“您瞧,这本来也就是一桩错嫁的事。可传出去了,一经发酵,会不会被有心人说您与我儿暗通款曲,才遭弃婚呢?人们又会如何议论我儿?人言可畏,如此一来你就由受害者转变为始作涌者!”
“那您想要我如何?我可不认为我们俩的年纪适合做一对夫妻。再说,您也未征求过他的意见,就决定他的婚事!”
“您上了我秋家的香,叩了我秋家的祖宗,那我秋家便认你这个儿媳。这是他无法决定的事!”
云樁终于明白他的意图,绕来绕去,不就是想替北冥留下她吗!果真是个精明的相爷。
“那您想要我如何?”
那陛下道:“你很精明,朕也不和你绕弯子。和你说实话,你带过来的陪嫁,确实缓解了北冥长年的国库空虚。但是,北冥许给云国的承诺一样不会少;你应该明白云国不擅打仗,乌凉又一直觊觎,兵戎相见是迟早的事。日后云国有需要的地方,北冥自会倾囊相助,这是朕的承诺,你看如何!”
云樁细细想,这确实诱人。她知道,经过今天这么一闹,那皇后与太子也对自己厌恶至极,就算她真的当上了太子妃,以后她悠居深宫,不能干涉朝政,太子记恨,会不会帮她倒是个问题。如今北帝放出的条件,既能完成她父皇交给她的任务,也犯不着把自个搭进去。做事留一线,方才有退路。若以后北冥做不到,再搭上后卫也不迟,再不济,勤王也能派上用场。
“你既已和观桥拜了堂,又有之前的缘分,想来相处并不难。”
“即使您说得天花乱坠,我依然不清楚我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您高估我了。”
“妹婿,先出去吧!”
云樁听北帝私下里竟称呼秋相为妹婿了。是啊,秋观桥是和贞公主的儿子,半个皇家人。看来是想对她引诱这一层关系了。
“已经没人了,说出你的条件!”
“这些嫁妆我可以不要,并且可以双手奉上。可我云樁好歹是个公主,让我嫁一个三品侍郎,您觉着这事说得过去吗?”
“说说看!”北帝略显犹豫,真怕云樁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
“我有两个条件。一,您赐我一道空白圣旨,圣旨要盖上宝玺。不过您放心,我不会有无理的要求,更不用它干预北冥内政,只为求个心安!二,封秋侍郎为亲王,不可以是郡王。这是我的条件,您看如何!”
“加封亲王必须是朕的儿子,又须得有功业,这还不算无理要求吗?”
“我知道这不合规矩,可他是和贞公主的嫡子,半个皇家人,不算逾矩!我云国倾囊相授,买他一个亲王之位并不为过。现如今我云国成为六国的笑话,您不会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朕考虑考虑!”
“您可以考虑,但请别太久,我没耐心等的!我云国丢的是脸面,可北冥作为始作涌者,却一点代价也不想出,那您还让我提什么条件!”
北帝思量片刻,“好,朕答应你!”答应了云樁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