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观桥一出大理寺的门,就看到在外等候的云樁。这几日的变故搅得她睡不安宁,也无暇理会铺子的事。
她小声埋怨道:“你若再不出来,我可真叫同良去劫大理寺了!”
“胡闹!怎么在他们几个面前还不稳妥些!”
“我说笑的,你还当真啦!不过,这事儿就这么简单?就是一场飞来横祸?”
“不知道,应该是吧!我去瞧过那马夫,没家人没儿女的,无牵无挂,也不值得拿身家性命去干这种事,拿了银子也没命花!我一会儿要去谷大人家一趟,要不要跟我去!”
云樁点头,知道他心情烦闷,也不敢多说话惹得他不痛快。
“你也不用给自己太大的负担,不是查出来是意外,跟你无关啊!”
“不知道,心里头就是有说不出的滋味!”
他原来的立场是不参与党争。可是却也间接地举谏了谷正和,和那二人作对。可不管怎么说,他这风头算是过去了。
云樁看他一脸的自责,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竟难得地上前抱住他。
“没事的,要实在过意不去。我们就寻一名医替谷大人医治!”
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倒让秋观桥一愣。看着怀里的人,神情也柔和许多。这种事如果是在闺房里他倒喜欢她主动些。不过现在是在外边,就算他情之所起,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啊!
翁同良和青黛悄悄地背过身去,这让秋观桥失笑。
“喂,这是外边,被人看到要笑话你的!”
他可不想她这副模样被人瞧了去,说起来他是吃味得很。
“看就看,我又不是小姑娘,不怕羞!”
秋观桥看她倒是理直气壮得很,趁势将她拦腰抱起,给扔进了马车。
他也跟着跳上去,对着身后的两人道:“你们自己走回去!”
独留下青黛和翁同良面面相觑,这是被他们家王爷抛弃了吗?果真是重色轻下属,两人均是敢怒不敢言啊!
上了车的秋观桥迅速将云樁锁在车里的一角落里,“看来我必须要让夫人明白,为夫是很善妒的。以后不许让人看你这美丽的一面!”
云樁以为他要干什么,一瞬间紧张地四肢却无处安放,如何伸展也不是。
“我又不是十六岁的妹妹,谁会看我啊!”
“我偏就喜欢年纪大的!”秋观桥轻笑。
他这更像是嘲弄的样子,惹得云樁抗议,也反唇相讥道:“我还不喜欢年纪小的……嗯……”
她这话还未出口,就被秋观桥用手捂住。
“不要否认!你心里有我!”
他这不要脸的自信让云樁小脸一红。
马车在谷正和的府门前停下,云樁一脸的嘲红,不敢下马车。
秋观桥笑着,“在车上等我!”
待他下了马车,云樁才敢放肆。她捂住小脸,没办法正视此刻的自己。
待秋观桥出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云樁早已坐在马车上睡着。他难得看到她这副安静的模样,轻轻把她揽在怀里。
纵然这天上乌云遮日,心里依旧如艳阳璀璨。她的心始终是被他攻破了一个角落!
大清早地,云樁终于偷闲在花园里栽种那日采回来的花。
秋观桥躺在竹椅上看书,身后云樁在种花。一切显得那样岁月静好。
云樁的右眼近日一直在跳,心里的不安依然未散去。她感觉这事就像是一个烟雾,有人顺势借此设了一个阻碍,等她把注意力集中到秋观桥的身上时。就顾不上了,顾不上……什么呢?
就在这时,府上一下人正引领着康叔进来,他来得急促,还未开口。
云樁便道:“是不是铺子出了事儿?”
康叔甚是吃惊,“您知道了!”
“别废话,快说是什么事?”
“老臣此前曾与您讲过,这市面上曾出现了与咱们铺子里高仿的衣物。果不其然,今日便有人拿了衣裳过来,说咱们的衣裳有毒。人穿身上是奇痒难耐,起疹子。现在好多人都围在铺子外边,正起哄呢!还有供给军营里的衣物也出现了一样的状况!如果是普通老百姓那还好说,可如今是事关将士的话,那就危险了!”
“只有北冥的军营中才有此事吗?”
“没错!”
果然前些日子的事真是冲着她来的。这就对得上了,有人散布谣言中伤秋观桥,敢情是分她的神来着。
“看看去!”云樁扔下手里的活,正打算随康叔一道出去。
没想到被一旁的秋观桥叫住。“等等,你的身份扎眼,到时惹的麻烦只会更大!你现在是王妃,如果被人知道你的身份。那些百姓只会以为你是皇亲国戚便可以草菅人命,而不再要求是真相。”
康叔道:“那咱们也不能干坐着啊!”
云樁想秋观桥的话在理,也道:“说的是!您先回去,让我们想想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