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东鹤出来的时候,随意往永和王府的方向瞟了一眼。然心里还是被牵动着,又去了那许久未踏进的地方。
夜晚的气候清爽了许多,他偷偷潜进云樁的卧房。云樁睡眠浅,他不敢靠近,就站在不远处瞧着她的睡颜。他不敢停留太久,只待了一柱香便离开了。
清晨,当云樁看见屋里有一道干透的鞋印时。她下意识以为是秋观桥色心起,半夜窥视她来了,便想到要去找他算账。
秋观桥将自己的脚覆盖上去,那尺码比他的稍小一些,云樁才罢休。
“不是你的!”
经过了大风浪,这点小小的惊吓倒没吓到她。这鞋印离得远,看来是怕惊到她。对她感兴趣的,又屡次与她为难的,除了柳东鹤她想不到第二人!此人消失了些时日,竟又出现了,看来他又想搞事情了。
她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怕引起秋观桥的猜疑。常人看到自己夫人的屋里多了一双男人的脚印,不乱想才怪。她却没意识到,自己在无声中竟在意了秋观桥的想法。
云樁再次碰到殷孔生和河非弦时,注意到了河非弦的反常,与以往大相径庭,透出一股低沉。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带给任何人麻烦,却总有人与她为难。太子是,河非弦是,柳东鹤更甚!整件事已浮出水面,此前的危机仍然保有柳东鹤的影子。她不明白个中缘由,看来有机会要亲自问问才是!
翁同良和青黛每天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这是上次她房间的鞋印之后,让秋观桥更有理由派人跟着她。
由莫谏言监工的东城的曲桥竣工了,赶在了中秋节的前夕!
再有几日,王助便算是完成了保护莫谏言的使命,他回到王府时一脸的得意。而秋观桥照常巡他的皇陵工程,在凤凰城和京城之间来回奔波。然这实在太累,便让凤凰城的地方官员给安排了一处宅院,以作为平常休息之用。
而相府又迎来了好日子,相府同一年竟同时迎娶两位佳妇,可谓是天大的喜事。
云樁和秋观雨在凤府陪着凤嫣,她调笑年纪最大的自己却成了最小的辈分,以后可得称她为大嫂了。这引来凤嫣的颠怪。
唢呐声在外吹得震耳欲聋。她想不到自己当初怎么受得了这聒燥的声音。
花轿已恭迎在门外,凤嫣的娘亲正哭哭戚戚。都说女儿哭父母,云樁嗟叹这家怎么反过来了,这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就隔着几条街的空档。
秋观禾骑着高头大马亲自过来迎接新娘子,秋观桥跟在队伍身后担起护卫的职责,一脸的清冷更深了几分俊意。虽说他的模样没有太子和九王出众,但她觉得是看他越看越顺眼。
这凤嫣的娘本属意秋观桥,当下更哭得伤心。这多耀眼的身份啊!可惜让人给抢先了!
两人掺扶着凤嫣上了花轿。因为两家离得近,为了喜庆,花轿又多绕了两条街,她拖着秋观雨抢先在花轿前赶回家。
到了夜晚,宾客还未散去,云樁和和贞公主在招呼客人,忙得脚不沾地。秋老夫人看着两人倒是笑得开心,不愧有两个当家的主母之范。再瞧瞧身旁的柳芝云只会跟在她身旁,自己儿子的事倒不操心。
云樁不打算放过两人的洞房花烛夜,集结了翁同良王助秋观雨几人要闹洞房。秋观禾可不记得哪里得罪她了,要这般作弄他。直接甩给秋观桥一个脸色。他自己的错过了,可不想毁了他大哥的,这可是一生的大事。云樁被他强行拖出了秋观禾的景园,剩下之人被秋观禾轰了出去。
晚上两人住在了相府,王助搬来烟火,一瞬间相府上的空变得敞亮。
云樁偷了个闲,正躲在棠园的屋檐下吃糕饼。突然从空中飘下灰尘,灰尘掉落在她的糕饼上。云樁往上瞧了一眼,看到秋观桥在她眼前落下。
“喂,我在吃东西!”她递上那盘沾了灰尘的糕点,“看你干的好事!”
“方才喜宴没吃饱吗?”
“我和母亲在忙,顾不上!”
“也就忙这一次,以后再忙也要记得吃东西!我今天也没空叮嘱你。”
“别像哄小孩子似的!”
“小孩子可比你听话!”
天上的烟火依旧,零零散散地飘下纸屑。云樁指着天空,“你看,像雪!”
“没见过雪?”
“没有,云国从未下过雪!我每年中秋之后都会赶回云国,从未在他乡瞧过。”
“今年就能瞧得到了!好了,我让厨房备了你最爱的虾和蟹肉!自己去找吃的!”他轻轻使力将她往外推。
“真的吗?我这就去!”
看着某人这么快就没了影子,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