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着小雨,两人就隔着这么个三丈远。
河非弦以为云樁不敢看她,是心存愧疚。她眼里闪烁的不甘极为明显,然而接下来有更让她怄火的。因为下着雨,秋观桥看云樁迟迟没有回来,便亲自坐马车出来接她!
河非弦看着秋观桥小心呵护云樁的模样,对周遭的人皆视而不见。
云樁努努嘴,秋观桥往她示意的地方瞧了一眼,也有些错愕。
河非弦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依然没有任何波动。饶是她一个女子,都心软了,他却无动于衷。
他打开伞替她挡了风雨,护着她上了马车。
“这么绝情,不去看看吗?”
“你想让我过去?”
“好歹是……”
云樁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抢了去,“这种结果是最好的,以后别让我去关心别的女子!再有下次,我可不知该如何拒绝!”秋观桥突然一手撑在她背后的车板子上,对她来了个车咚。他很认真地看着她道:“所有人都像叮嘱出嫁的女儿一样,都要我对你好,可你老将我往外推!”
“原来是为了信守诺言,亏我还这么感动。唉!是我自作多情了!”云樁突然莫名的心情好,也难得的得他调笑。
“如果我说这是我的心意,只怕你又会生气吧!”
她淡淡地瞧了他一眼,然心下却是波澜。
秋观桥才发现她怀中抱着一个布包,云樁低头瞧了一眼,便递给他。
“给我的?”
“嗯!我帮你挑的!”
秋观桥接过打开一看,是几身深色的衣裳。“我记得去年从郈鄄回来也收到几件衣裳,也是你挑的!”
“嗯,其中有一件我非常喜欢,我自己也有一件。我那时在想你穿上的话一定很好看!”
云樁大概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话或行为举止带给他多大的震憾。突然被他扯到他腿上坐下,她被吓了一跳,也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话又惹得他发了疯。
“再说一次,再说一次!”
“说……什么?”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他已经语无伦次,云樁完全听不懂他知道了什么。她不明他这喜悦是为何!
马车内传出的一阵阵笑声,引得路人纷纷瞧过来。只是她还未发现,那他的日子将变得有趣多了!
河非弦被刺激到了,看着远去的马车,眼里透着不甘愤恨。
然下一刻便有一辆马车停在她身旁,殷孔生从里边探出身来,招呼她上车。发生的种种他当然看在眼里,他弄不明白,有时候女人的嫉妒来得莫名其妙。她盯上了围绕在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却忘记了真正的始作涌者。
经过上次的事,东宫倒是安分了些时日。河非弦觉得似乎太过安静,倒不好玩了。
刚下过一场大雨,那月色却越发明亮了。地上的一摊水倒映出一抹稍纵即逝的身影,一道影子穿梭于九王府上空,那人驾轻熟路,恍如自家一般。
柳东鹤倚靠在河非弦的屋里,叙述着东宫的热闹事。
河非弦搞不明白这人自身的矛盾之处。他的目的似乎是云国,又不告知是何旧怨。但他又好像深爱着云樁!不过既然与她有同样的目的,她也懒得过问。
东宫热闹了,任谁都想掺和一把!
河非弦道:“你这次准备怎么办?”
柳东鹤蒙着面,他刻意压低嗓音,略显粗糙。“问错人了,不是我打算怎么办!是看东宫的那位尊贵的太子,这次又想使什么花招!那云公主手上究竟握有什么东西,让他这么忌惮。我打探这么久也没见他透露些口风。”
“看来太子也并未完全信任你!”
“如果九王爷想知道,何不亲自去问问北帝。些许还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再不济北帝身边的那位公公也是可行的!”
“你以为我们没试过吗?那高公公也是精明得很!”
“如此便坐观其成吧!大不了他事成之时,把那东西抢过来就行!”
“那你可方便透露他的计划,让我看看能不能把这浑水搅得大些!”
“你随机应变吧!这事太过缺德,我还是不参与了!我告诉你一声,别波及到云公主,否则我要你心上人好看!”
“你还真有良心!你喜欢她,对吗?”
柳东鹤没直面她的问话。“再有上次的事,当心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