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还未过去,这大雪包围的京城,出了大事。这个冬天,永和王府没有光明。
云樁怎么也想不到,清晨她路过的地方,竟出了这么一件命案。她更想不到,这事却牵连到秋观桥。
大理寺接到报案,在大河楼的一客房内死了一名女子。此女子是燕醉轩的头牌花养,在死者的床上还有一名男子。
看到大理寺的人上门,清晨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她预感到有不好的事儿发生。
那衙役上前行礼道:“成大人让小的过来知会王妃娘娘您,王爷出了大事。要您快些去大理寺一趟!”
“出了何事?”
“成大人说,您过去便知!”
云樁一听到秋观桥出了大事,便赶紧随衙役过去。她知道成思危这一次偷偷派人过来,是想还上一次人情。
她赶到大理寺,但还是晚了一步,赶不及见秋观桥一面。千崇运已派人将秋观桥押送去了刑部。
秋观桥突然被收押,这事在朝堂上传开了,饶是北帝想低调处置也没有法子。
这个工部尚书,在一年里,加官进爵又身陷牢狱,三三两两,恐怕没有哪个人的一生像他如此跌宕起伏了。
北帝下旨不准任何人接触,就连和贞公主都不能接近。她祈祷,难道秋观桥的劫难就是这一遭吗?这太龌龊了,为什么要让一个人受这种侮辱。
云樁不明白其中的牵扯,秋观桥怎么会掺和到这事里边!她知道秋观桥有多洁身自好,最厌恶的便是青楼等玩乐之地。
但是事发在大河楼,谁会把他约到那去?她自觉将这事联想到党争上来!若说是那两人的构陷,她想不通,他们是如何做到让秋观桥没有防备!
已经过了三天,她想去牢里问个清楚。但刑部不放行,这一次没人再敢收她的好处!
她无计可施。她只能硬闯刑部的牢房,守卫的将士不敢拿她怎样!他们挡在她身前,拿着武器看似抵抗,却又一步一步后退。
刑部的衙役喝道:“再警告你一次,不许再靠近!”
云樁无所畏惧,一次一次地靠近,衙役退了又退,真怕自己的长矛戳到她。
千崇运听到风声,赶紧带着人过来。他上前挡在云樁的跟前,道:“王妃,不是本官不放行,而是王爷他不想见你!”
她明白秋观桥的心思!这事闹大了,官员**,还把人杀了,这道污渍是多么的不堪。
秋观桥自然明白,纵使他被人陷害,他也配不上,他不会要她为他失掉最宝贵的东西。他只有不见她,也只能以此法来阻止她。
京城里人人在看,云樁知道想和平解决是不可能的。这一刻,她希望这道圣旨从未在她手里过。但是钥匙在他手上,他藏在哪儿,也没人知道!
她只好从别的地方入手。正巧翁同良从远处经过,她想到那时候他俩一同消失了几天。
“同良,过来一下!”
对秋观桥的事,翁同良的心情不亚于她。
“你老实交待,前些日子你和王爷出去,是去办了什么事?”
翁同良不言语,她有的是耐心。想想到最后,他还是以秋观桥的性命为己要,全盘脱出。
云樁也是有些吃惊的,原来他也不是那么正派,使起下三滥的招数来完全不逊色于她。
“夫人,您想好怎么救王爷了吗?”
“不着急!他又不想见我,让他呆着吧!”
她也是生气的,何必分那么细。以为是为她好,就能把自己的生命不当回事吗?
现在要首的,是先解决太子和殷孔生。毕竟这北冥从来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在斗,虽然他们是被迫的,谁想坐收渔利都决不可能。
云沏终于从郈鄄给她带来了消息。这来得及时!
她剖析北帝的心思!为什么偏偏把她拥有圣旨一事告知太子,却不告诉九王。前两次明明暴露出幕后指使者是太子,北帝却替太子充当了保护伞。但是他的偏帮更引得太子肆无忌惮。太子也会揣摩心思,接二连三下来,也能猜到**分。
圣旨一事,北帝也有忌惮的。不过他不明说,只是顺意让太子出手。真是好心思啊!
既然北帝不仁,也别怪她不义了。她就替他教教两个儿子做人的道理,谁若倒霉就怪不到她头上了。
她让翁同良出去散布消息,说她手上有一道圣旨。她知道太子和九王均在她府上安插了眼线,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府上没有干净之地。九王若没人,那次河非弦来杀她怎么会恰好知晓她在沐浴!不过和太子的利益相比,情感纠葛是更为致命的。怪就怪在九王有河非弦这么一个多情种在身旁,让他们露了陷!
如果他们知道她会用这道圣旨来救秋观桥的命,他们就一定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