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龙华接住云樁,赶紧潜入水里。喘口气的工夫,带着她在水下游离那燃烧的船只。他探出头来换气,让云樁靠在他身上。“没事了!”他安慰道。没听到回应,又低头瞧了一眼,云樁就静静地趴在他胸前,双眼紧闭,头也往一旁耷拉下。
“姑娘,醒醒!”他摇晃着她的脑子,却摸到一股黏腻。
岸边正有人驶着小舟靠过来。第三龙华来不及考虑,河水冰凉,他必须要快,否则她可能真会死在这儿。
一条小木船上载着两名杀手,两人均是明晃晃的刀剑。他就近找了块没散的小木板让云樁趴在上边,吸引着两人的注意。他握紧手里的匕首,潜入水中,向那条船游过去。他探出头,一刀插中那人的小腿骨,那人大叫一声。待那人蹲下捂伤口的同时一刀割破他的咽喉,他又潜入水中。另一人有了防备,提着刀在水里猛刺,他绕过那人的背后,突然跳上船,一个迅雷之势从那人背后也向他的咽喉割了一刀。他没多少体力,这是杀人最快的方式。
突然周围嘈杂,引来了大批的官兵,每个均身着铠甲,像是有备而来。上来就朝那些杀手狠下杀手。没太多人注意到他们,第三龙华将云樁弄到船上。他不知道这些官兵是被谁叫来的,是眼前昏迷之人的未雨绸缪,还是河非弦的杀人灭口。但为了避免被当贼人误杀,他在水中只能拖着船往偏僻的一处游离。
秋观桥还沉浸在与云樁的重逢的喜悦之中,却不知道迎接他的是一个晴天劈雳。
青黛被云樁支开后,回来便没了她的身影,却被下人告知她出府了。
她派人四下分散去找,却听到城中人奔走相告,城北码头出了事,官兵正在擒拿凶手。
青黛赶到时,却看到翁同良在白玉河上的小船上来回跳跃,与那些人厮杀。
他没想到就是按云樁的意思替河非弦送个口信,却成了这副模样,对云樁的愧疚喧嚣尘上,远超过了石进章的死!
看到了翁同良的模样,青黛猜到了八成是云樁出了什么事了!
她一跃到翁同良的身旁,急道:“夫人呢?她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也在找,她在船上,可船被河非弦派人放的火雷炸了!”翁同良扬起手中的绿色小碎花的布。“我只找到了这个!”
“火雷!”她揪住他的衣襟,“你为什么听夫人的话!夫人也不是顶聪明的人,她也会犯糊涂的,你为什么就相信她!”青黛放声大哭,“夫人没了,王爷怎么办?”
翁同良止住腥红的眼,“尸首没找着,证明人就没死。我一定会把她找到,就算把这些人全杀了,我也要逼他们说出来!”
他一脸的愤怒,被青黛的指责惹起更急燥的怒火。他抓住一名杀手,用剑横在他的脖子上,逼问着云樁的下落。那人说一句不知,他的剑便一横,顿时溅了他一脸的血。他像疯了一样,逼问了几个人,也杀了几人!
第三龙华的船靠岸后,只能背着她去找太夫。不知道她住在何地,要首是救她的命!
他踹开一户紧闭的医馆,那太夫的妻子被突如其来的男人吓得战战兢兢。
他把那太夫从床上拖起来。“快过来帮我瞧个人!”
那太夫一看桌子下滴着血,“她背后有伤,不能这样躺着,快扶起来!”
第三龙华也看到了,方才他没注意到,但是此时借着烛火才看到手上一片血迹。
“她浑身湿透了,先换衣裳吧。不然引起发热就糟了!”
第三龙华一脸的踌躇,慢慢吞吞。太夫催促道:“唉呀,快点吧!”
“让你夫人拿套衣裳过来,让她来换!”
他欲再冲进去,忙被太夫拦下,“我去叫她!”
那夫人慢吞吞地出来,被第三龙华一喝,“快点!”
他拉着那太夫进了里屋回避,太夫道:“她不是你夫人吗?你为何不自己换!”
“做好你的事!”
那太夫瞬间闭嘴。
“好了!”那夫人冲里屋喊了一声,两人就出来了。那夫人道:“她背上在流血,我拿了点止血的药替她上了!”
“好,做得好!不愧是我的夫人!”
第三龙华看两人还在自夸,赶紧喝斥那太夫替云樁把脉,他又检查了云樁的身上。
第三龙华道:“她头也伤到了!”
“不容乐观啊!受了内伤,我先替她熬副药喝下去试试!公子,您先去换身衣裳吧!”
又对他夫人道:“夫人去取一套我的衣裳,再去拿些止血的药来!”
第三龙华只能靠内力支撑寒凉,也是疲惫不堪。他的确是很冷,也不和太夫废话。“有劳了!”
待他换好之后出来时,向那太夫递过两锭黄金,“天一亮我就走,这些金子你拿着,明日不管你们听到何事,都不许对任何人透露。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一家老小的命!”
“可她的伤还没好呢!”
“血止住了吗?”
“止住了,但是她中毒了。这毒诡异得很,以我的医术根本解不了。”
“接下来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给我管好你们的嘴就行。”
“难道这毒公子会解?”被第三龙华一瞪,又怯了怯道:“不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