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哪里去管旁人什么,顺手取了两个碗来,到了些清水冲了冲,盛了两碗珍珠汤出来,给云羡游和袁池一人端了一碗。
云羡游听了剑童的高谈大论,再看手里这碗珍珠汤,汤色乳白,绿色的菠菜若隐若现,蛋花絮絮的飘荡其,单是看着就十分舒服,把碗凑进了又是一股喷香。
云羡游强忍着口水接过了顾盼再次递来的勺子,狠狠舀了一大勺,一口吃下满嘴的珍珠丸子十分的有嚼头,带着蛋花的细腻和菠材清香,味道相当好。
云羡游也是想念平生做的饭菜想的狠了,两口吃完一碗,举起空碗道:“再来一碗。”
话罢,云羡游惊觉不对,抬头一看,登时又好笑又好气的吼道:“你也象点样子成不?别端着个锅就以为都是你的了。”
袁池充耳不闻,闷头拿起勺子猛吃。
平生做饭极是讲究,因以前妈妈曾经过,食过量不如食不足,若是没有吃够,便留了个瘾头,一直惦记着下次还想再吃。再好吃的东西,要是一次就吃腻聊话,只怕以后都不想吃了。
想想一个挑嘴的人是多么的难伺候,身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厨师,是绝对有义务帮食客适当节制的。
平生这次便只做了两个饶分量,想着都是男子,胃口大些,统共也只做了四碗。
云羡游失了先手,却是被袁池抢了饭锅去,捧着个空碗可怜兮兮地看着平生。
平生只得安抚他道:“一碗也尽够了,晚上咱们做更好吃的。”
云羡游眼睛一亮,这丫头真是个宝啊,有这么一手绝活,真想占为己樱
唔,左右无事,不妨在这袁府长住吧。
平生一入灶房,如鱼得水,和云羡游话的空当,手里也毫不停闲,刷碗洗锅,擦洗灶台,转眼这厨房便像是换了个模样。
因这里干活的都是些大老爷们,平日里难免邋遢,平生可不愿意对着个乱七八糟的厨房做菜!
平生在厨房准备晚饭,云羡游和袁池叫朗月搬了桌椅出来,两人就在院子里下起棋来。
只是云羡游,心里却总是惦念着吃食,心不在焉地摸着棋子,一颗脑袋老是向着屋子里望去。
平生见他观望,问道:“我那几个侍女呢?”
云羡游一愣,看向袁池。
袁池他把那几个侍女彻底忘在一边了,似乎好像被清风关起来了?
“哦,她们在偏院休息。我这宅子不喜欢外人乱走动,就让她们先在那歇歇吧,你有事可以使唤清风朗月。”
平生点点头,反正那几个侍女跟她心也不齐,叫过来不定还扯后腿。
而袁府的偏院的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里,月桂披头散地坐在一角,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刚进来的时候,她还气十足的大喊大叫,这将军府里也太没章程,怎么能随便关着城主府的侍女?
但是,却根本没人搭理她。
这屋子邪门的狠,在这里修为全失,否则几人凭借武力也不至于在这里坐以待保
屋子里这么黑,黑的人心惶惶的,忍不住再次抱怨起来:”都怪姑娘,怕我们强了她风头,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
茴香默默的没有出声,豆蔻沙哑着嗓子骂了起来:“你烦不烦,烦,一句话翻来覆去的!。”
白芷低声道:“都少两句!”
月桂环住双肩,有些冷,这无边的黑暗压的人透不过气来,她忍不住嘶喊道:“你别再做好人了,咱们谁不知道你的底细,四个里只有你得主院青睐,二夫人一次又一次的叫你过去,是为的什么?咱们不,还真当咱们是傻子了?”
白芷阴郁的脸色被黑暗隐藏了,她察觉到身边的茴香又向外挪了挪,冷笑一声道:“你就是什么好鸟了?旁人买来送给城主做妾的,却被二夫人打发去针线坊,姑娘回来了又被指给姑娘做侍女。”
豆蔻抬起头,黑暗看不到白芷和月桂的脸,却能感受到空气的剑拔弩张,她声道:“大家都少两句吧。”
白芷却像是来了瘾头,调转枪头对准了豆蔻:“你别老装一副和气样,当初不就因为大公子院里的侍女被你活活打死,二夫人才要把你卖了么?若不是赶上姑娘回府,这时候你在哪里还不知道了。”
茴香忽地扑哧一笑,她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像是悬浮在空的一片柳絮,飘飘荡地不知从何处飞来:“既然白芷姐姐这么清楚大家的底细,那我就自己招了吧,我本来是童养媳,那倒霉催的却生病死了,结果我那狠心的公婆便要把我卖到窑子,我自己跑了出来,自卖到了城主府,怎么样?很精彩吧?”
月桂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其他几个丫鬟默不作声,月桂一边哭,一边道:“谁也没比谁好上多少,何必又瞧不起旁人,老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
茴香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谁瞧不起你了?都是你自己没事瞎琢磨。”
五妮儿一顿,哭哭啼啼地道:“你老是向着豆蔻话。”
茴香不耐烦地道:“你不也每和白芷一起么?”
白芷突地嗤笑一声:“她哪里看得上我,她是想借着我讨好二夫人罢了。”
月桂抽噎道:“你们根本没有尝过被人送来送去是什么滋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到老头子手里,自然是能快活一时便是一时了。”
几个人都不话,心里都在想,能快活一时,便是一时么?
屋子外面突然想起了一声惨叫,几个少女同时一惊,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凄厉可怖,就听到一个男子阴森地声音,像是下水沟里的臭水泼到了脸上。
几人听着这个渗饶声音人不由自主地反胃。只听那人道:“叫你奴大欺主,给主子做的衣服也敢私自瞒下?”
接着是皮鞭抽动身体的声音,又有板子打在肉上的扑扑声,配合着一声声的惨叫,真如同人间地狱一般。
行刑的男子每打上几下,便骂上几句,全是忤逆犯上目无主子的罪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