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倦极,睡着后,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明亮,却是到了早饭时间,平生迷迷糊糊地唤道:“白芷,给我倒杯水来。”
就有人伸手倒了杯水给她,又扶着她吃了半杯水,平生这才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了过去,不禁微微一怔,道:“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云羡游笑道:“这不是看你大早上的也没出门,过来看看。”
“提升修为也不能不顾身体,一口可吃不了胖子,要注意劳逸结合。”
平生乖巧的点点头,为她好的,她都愿意听上一听。
这时,袁池推门进来了,看见两人,脸上的笑容一下淡了很多。
早上的气,比之中午凉爽了许多,他却依旧掏出了折扇,机械地扇了两下。
平生两人向他看过去。
云羡游道:“你来,有事?”
袁池便也沉默地看着他。
没事不能来吗?他云羡游怎么也来了?
最终没出口,只是一脸萧瑟,斟酌许久,缓缓开口道:“明日,陈墨白设宴醉眠居,邀我同往。”
云羡游半无语,最后道:“这不正好吗?他终于肯露面了,你们可以谈个尽兴,你可以问出你心中的疑问。”
袁池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平生不管他俩,嘻嘻笑着洗漱完毕,推开房门,伸了伸手脚,大步向着灶房行去。
远远望见灶房的门大开,剑童正在搬运着柴禾和蔬菜肉食。
平生不禁加快了脚步,待到行至门口,一眼望见背着双手看着剑童干活的朗月,她笑着唤道:“朗月,我又来借你的厨房了。”
虽然她很奇怪剑童做苦力,朗月冷眼旁观,但是,毕竟与他俩都不熟,算了,不问缘由,只当没看见。
朗月闻言转过身来,却见一个平生身穿白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他狐疑地问道:“你怎么穿的这么素?”
顾盼嘿嘿一笑,摊开双手道:“前辈喜欢啊!”
朗月登时恍然大悟,他好奇地凑了上来,绕着平生兜起了圈子,过了一会儿,道:“难怪俗语,要想巧,一身孝,你穿一身白,更漂亮了!”
只要是女的,不论大的的,老的少的,都喜欢被人快漂亮。平生也不例外,闻言,笑眯眯的点头。
她也觉得自己穿白色更好看。
平生笑呵呵地站在原地任由朗月打量完毕,方道:“朗月,我可以用火灶了吗?”
朗月最喜欢平生的一点就是,这孩子十分的懂礼貌,每次来借用厨房都会先给自己打个招呼,明明她做的饭是给公子还有真君吃的,却一点也不恃宠而骄。
朗月圆胖的脸上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眯眯地点零头:“你自管用好了,自你来了,我这懒人跟着也勤快起来了。”
平生嘿嘿一笑,两只手已经把袖子卷起了半截,径直踏进了灶房里,熟练的挑拣起蔬菜来。
等用过早饭,云羡游笑道:“咱们不如先出去逛逛,丫头来玑城这么久,还没出去逛过吧?”
顾盼咬着下唇,满是激动地看着云羡游,想要话却又不知道些什么好,云羡游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瓜,轻声道:“走,我们带你出去玩,玩个痛快!”
云羡游是个行动派,做就做,当下就唤来清风套了马车,三人坐了上去。
车厢甚是宽大,云羡游和袁池坐了一边,顾盼独自坐了另外一边,她脑袋一忽从这边窗户向外看去,一忽挪了挪屁股,又到了另外一边。
只见玑城两旁店铺熙熙攘攘,路边又有许多挑着担子叫卖的游商,顾盼一时之间,两只眼睛都不够使了。
“你”猛然一声断喝,一个精壮的男子骑在马上与她凌空对望,顾盼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怎么偏偏遇到了聂乾昭这家伙。
平生回玑城的路上,和聂乾昭相处了一段时日,他路上过,不要养成的坏的习惯就是从车窗向外张望。
突然之间被聂乾昭抓了现行,一时之间想不到别的,却是捂住脑袋就在马车之蹲了下去。
云羡游和袁池正面面相觑,丫头方才还看的兴高采烈的,怎么一下成了这副德行?
正纳闷间,马车戛然而止,云羡游推开车门,探出去半个身子,一见是聂乾昭拦车,笑着道:“陆原来是聂先生。”
聂乾昭亦是微微抱了一下拳头施礼,随后脑袋向马车里探去,云羡游立刻反应过来,这家伙只怕是看到了平生,他身子一挡,笑道:“聂先生这是干吗来了?”
聂乾昭看不清楚里面的人影,有些急躁起来,这丫头据去了袁府,可是应当不会乱来吧,若是被人知道城主府的千金姐,抛头露面,跟着陌生男子出行,真是不成体统。
他护送平生一个多月,这一路上,平生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却是对这个大姐生起了些许看顾之心,自然不愿意她因为这些不值当的事坏了名声。
于是聂乾昭便坦率地道:“聂某是替城主做过一次信差,方才见真君的马车上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似乎是故人,便冒昧地拦了马车,还请真君见谅。”
云羡游呵呵笑了声道:“我这次是陪着一个朋友出来游玩的,只是他身份贵重,却是不方便与陆兄见面了。”
聂乾昭听他一,越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只怕大姑娘的确在这马车之,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那正好请真君给咱引荐一番,见见这个贵冉底有多重。”
聂乾昭到后来,却是故意的咬嚼字一番。
云羡游听出他话的嘲讽之意,微有薄怒,未待他话,却从他身后伸出一只手来,轻声道:“云少,是何人喧哗啊?”
话罢,袁池从云羡游身后探出了头来,陆六一怔,微微低下了头,轻声道:“袁楼主。”
袁池故作不解地看向了聂乾昭:“这个是?”
云羡游平静地道:“这个是城主府的聂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