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聂姑娘,气恼已极地道:“聂乾坤,你莫要以为你是城主的贵客,便可以为所欲为,你把城主请来的女先生打昏,又自己冒充了来,根本不是君子所为,就是城主恐怕也不得不罚你!”
聂乾坤手里的折扇刷的一声展开,缓缓摇动间,轻蔑地瞥了二夫人一眼,嗤笑道:“本人乃是女子,不是君子,你家城主就是想罚我,也得我愿意啊!可惜了,你长得这么美,却没怎么长脑子。脑子可是个好东西!”
二夫人气极,道:“你怎么骂人!”
聂乾坤冷笑道:“陈墨白又不在这,你装什么装,好像你没骂过人似的?!”
话罢,聂乾昭看着二夫人踩在门框上的脚,慢条斯理地道:“我怎么记得当年,你我对骂后,你曾发誓永不踏进此门一步?”
二夫人阴沉地看着聂乾坤,脚却往后退了半步,她怒道:“好,好,我拿你没办法,自有人治你,我去请城主来跟你。”
话罢,二夫人大怒而回,聂乾坤得意地从椅子上蹦了下来,跑到门口,扒住门框喊道:“叫陈墨白跑快一点,姑奶奶忙的很,没空搭理他。”
二夫人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被身边的唐嬷嬷扶起以后,她却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脚步。
豆蔻被吓的险些落泪,这女先生太厉害了,连二夫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不对,这是个假先生!想到这里,豆蔻忍不住瑟瑟发抖。
平生却觉得满心畅快,这聂乾坤为人秉性都对足了自己的胃口,她上前一步,微笑道:“聂姑娘,接下来你要教我什么?”
聂乾坤瞥了她一眼,拍掌大笑道:“不错,你这丫头却比那婆娘有趣多了,你想学些什么东西?但凡你的出来,姑姑我就教的了。”
平生眼睛一亮,她直觉眼前女子是个豪爽大气的,便坦言道:“劳请聂姑娘教我一个能够屏蔽所有修士探视的结界。”
她话音一落,聂乾坤眼睛亦是一亮,竟有大遇知己之感,她一把抓过顾盼,把顾盼拉到了身前,哈哈笑道:“丫头倒是会选,你可知道我在结界这方面,不独步下,却也领先很多人了。来,当年,我就曾教给你母亲一个这样的结界,一晃,五六十年过去了!”
平生很是惊讶:“聂姑娘与我母亲竟然是旧相识?”
聂乾坤笑道:“按理你应该叫我姑姑,可惜,我这人吧,不喜欢被人叫老,你还是叫我聂姑娘,你想知道你母亲的事?”
平生点点头,到底是生她的人,她一点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你母亲?”
聂乾坤忽地看了一眼平生,笑道:“你母亲本来是个好姑娘,可惜……”
平生一怔,追问道:“可惜什么?”
陆三姑头一拧,不屑地道:“好花都叫狗啃了。”
陈墨白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句话,他咳了两声,却无人搭理他。
陈墨白无奈,故作威严地吼了一嗓子:“聂姐姐!”
聂乾坤一惊,视线越过站在她身前的平生向外望去,一眼看到了双手背在身后,满脸严肃地盯着她的陈墨白。
女人最恨的便是被人喊姐姐了,聂乾坤尤甚,她嫣然一笑,语气腔调突然一变:“婉兮,你看今晚夜色甚好,星光灿烂,不如”
聂乾坤言语间满是眷恋爱慕,当真是学的惟妙惟肖,平生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个聂姑娘,陈墨白却知晓她学的什么,老脸一红,半句话也不敢多,狼狈的落荒而逃,身后传来了聂乾坤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平生恍然大悟,原来,聂姑娘在学城主陈墨白话。
待陈墨白回到了书房,怔怔地看着墙上画像又了半呆,楚梦瑶心翼翼地进来传话道:“城主,二夫人问您那聂姑娘是否已经走了。”
陈墨白头也不回,疲惫地道:“去告诉她,那聂姑娘是个没定性的,呆不住两日便会自己跑掉了,休要理她便是。”
聂乾坤这边却已经完全地征服了平生的心,便是午饭,也是唤人送到了这院,两人一起用的。
聂乾坤又特意掏出两壶灵酒,与平生对饮起来,酒至酣处,却又放声高歌,墙上的乐器也被她一一取下,竟然逐一拨弄。
平生听她絮絮叨叨地又又唱,后来却是酒劲上来,直接醉了过去。
聂乾坤果然是个不拘泥的,直接把墙上的竹席扯了下来,铺在霖上,又从里屋搬出副铺盖,把平生搬了上去。
豆蔻默默地帮她做着这一切,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觉得这聂姑娘,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聂乾坤喝的满面潮红,却多了几分艳色,她吃吃笑着伸出手,摸了摸豆蔻的脸道:“你这侍女长的真是好看,若不是你家姑娘容色出众,恐怕都要被你比下去了。就不知你这聪明不,聪明的话,抱紧你家姑娘的大腿,你自然前途无量。”
完,她摇头晃脑大半,又看向睡着的平生,道:“你跟你娘长的真像!”
话罢,聂乾坤仰大笑起来,豆蔻默默地给聂乾坤又斟了一杯酒,还想继续斟酒,却见聂乾坤脑袋一点,直接从椅子上滚了下去,呼呼地睡了过去。
豆蔻无耐,只得又去屋子里取了副铺盖来,给她盖上。
豆蔻静坐半晌,却不知不觉地也睡了过去。
一缕晨光透过门的缝隙洒下点点金光,平生脸上被这斑驳的光影笼罩,她眼角一皱,费力地睁开眼睛,一时之间却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半坐起身,身上的被子滑落到了腰间,左右环视,不见豆蔻,聂乾坤也不见了踪影。
纳闷间,门被人轻轻推开,豆蔻捧了盆清水进来,看见平生醒了,声道:“姑娘,擦把脸清醒清醒吧。”
平生怔怔地看着豆蔻,径直问道:“聂姑娘呢?”
豆蔻咬了咬下唇,轻声道:“她走了,是见了故饶女儿,心愿已了,望姑娘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