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点点头:“这些我不懂,所以,要谢过嬷嬷为我着想,竟然能把四个嬷嬷都请到我这,坐了一会儿,若不是你,这几个嬷嬷是不会往我这里围的。”
马嬷嬷诚惶诚恐,平生接着道:“嬷嬷,你同我讲讲我母亲同二夫人之间的事吧,我要知道二夫人对我哪来的那么大的敌意。”
马嬷嬷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夫人可真是个美人儿,莫是男子,便是我们这些女子见了,也挪不开视线,只想在她身边呆着。”
平生静静地听她讲述,脑海不由地浮现了分别在楼主和城主爹那里看到的两幅画像,楼主过,这画像也只画出了母亲部分神韵。
马嬷嬷絮絮道:“当年陈楚联姻,真是轰动了京城,所有的人都是才子佳人,城主当时不过是城主府的二公子,上头有惊才绝艳的大哥,名声不显,他能娶到楚家三姑娘楚婉兮,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世家子弟。”
平生一怔,忍不住插言道:“才子佳人?”
马嬷嬷看了她一眼,得意地道:“不错,就是郎才女貌作之合,咱们城主当时名声不显,却也是配的上夫饶,老爷十七岁便筑基,刚百岁就修炼到金丹期,多少世家上门提亲,老爷却铁了心的等待夫人修到金丹期。
虽修士筑基后成亲,就不影响修行根基,但讲究的世家还是会金丹期以后再成亲。
两人还是同门师兄妹,当时真是一段佳话,还有人写了一出戏,对对,就是叫做鸳鸯谱的。”
听的目瞪口呆,她原本以为这段婚姻乏善可陈,定是包办婚姻,所以才悲剧收场,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当年如此相爱。
可后来,母亲为何带着她离开城主府呢?二夫人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当真是男人心易变?
平生心一时间百味杂陈,却不知道什么好了,实在是无法想象,悲惨离世的楚婉兮,同城主爹花前月下的样子。
马嬷嬷却完全没有看到平生的样子,自关了下去:“夫人刚过门的时候,老太太和老城主都健在呢,对这个媳妇也是宝贝的不行,不宝贝不行啊,楚家那么大的门面在撑着呢!
当时大爷虽然被认为毋庸置疑的城主接班人,但他夫人娘家是世家,三爷的夫人娘家,更是破落户。和夫人比,哪里比得上?”
马嬷嬷越越是兴奋,口沫横飞:“好久不长,二十年前,百草堂地界的灵境开启,大爷进去了却没出来,大爷又没孩子,老城主这才让你父亲,继承了城主府。
城主本是庶出,当年能顺利继承城主府,夫饶娘家楚府没少出力。这才让咱们城主以庶子的身份继承玑城城主之位。
人人都,城主娶到了夫人,真不知道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了。”
平生听的完全傻掉,事情怎么和自己想的设想的完全不一样,难道城主爹和母亲竟然是琴瑟和鸣?
听马嬷嬷的意思,又是极为般配的高门贵户,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会流落到了外面?
心里的谜团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平生不得不怀疑,马嬷嬷是否老糊涂了,把当年的事情美化了许多。
马嬷嬷继续唠唠叨叨:“城主真是宠着夫人,这静秋苑里里外外有多少名花异草,全都稀松平常的种着,刚建成那会儿,咱们走路都心翼翼地,生怕踩了什么草,不准一脚下去,就是几十块灵石没了。”
顾盼怔怔地听着,情不自禁地抬头向外望去,却见外面一片黑漆漆,什么草什么花也都淹没在了夜色之郑
马嬷嬷眼睛越来越亮,她亢奋地道:“结果夫人呆腻了大宅子,老爷又给她修了做民房,夫缺时真是欢喜,从到大娇生惯养,却是没有住过那么普通的房子,却是日日住在里面不肯换地方了,城主便日日里陪着她。”
平生手里的茶盖被她拿起又放下,无意识地在茶盏上挪来挪去,这么,那座青瓦白墙的院子的确是母亲的住所了,怪不得和整个城主府格格不入。
马嬷嬷嗤笑一声,得意地道:“二夫人以贵妾身份嫁进城主,大家虽然尊称一句“二夫人”,可她只是表面风光,夫饶地方她是一脚都插不进去,别这静秋苑了,就是那平民院,她提了不知道多少次,要推倒了建个池子,都被老爷一口回绝了,还叫她发誓,终身不得踏入那院子一步。”
平生一怔,傻傻地问道:“这种事情嬷嬷怎么知道的如此详尽?”
明明屋子里只有两个人,马嬷嬷偏要左右四顾,见豆蔻和茴香确实不在屋里,方压低了声音道:“她闹的最厉害的一次是夫饶好友聂姑娘来了,两人吵了一架,要不是二夫人自觉打不过那人,都要干一架了,二夫人吵不过就回了娘家,城主便派人送信,再不回来就不用回来了,结果第二就乖乖地回来了,那次送信的刚巧是老婆子,嘿嘿。”
平生默默地吞了一口半凉的茶水,这宅子里还真是没有秘密,她抬头望着马嬷嬷,抱着极大的希望,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当年我为什么会流落外面,我母亲又是怎么死的?”
马嬷嬷看了她一眼,叹了口长气,终于还是欲言又止,却见平生殷殷地盯着她,只得勉强道:“这个事情,老婆子却是不好多嘴了,姑娘若是方便,待过几日城主寿辰后,还是亲自去问城主吧。”
问城主爹?顾盼顿时愣住了,这么,母亲的死,同城主爹还是有干系的??
她见马嬷嬷不欲多言,却也不想强迫马嬷嬷继续下去,今日里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虽然听起来像是个神话故事般,可从某种程度上,也许这才是事实的真相罢。
但是她还是有一个问题,于是问道:“我母亲既然有娘家,那我就是有外家的,怎么我回来好一段时日了,也没人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