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阮泠开始接触剑法学习,这一块她学的快,加之这大半年努力训练的结果她的训练赛成绩异军突起。就是元筠这些日子有些躲着她,但她每日还是坚持把求来的菩提子给他,善良的人,都值得观音大士的保佑。
“泠泠的剑法突飞猛进,照这发展下去,你一定在名额之中。”
元栩师姐日日陪她练习剑法,她也日日照着之前的方法练习轻功和内力,当她熟练的克制元栩师姐并挑下她剑的时候她前所未有的激动。
“师姐,你没让着我吧,我是真的赢了你?”
元栩捡起剑,用剑柄敲了敲她的头,佯装生气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死丫头,非要你师姐我承认用了全力,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我留?”
听了这话她激动的抱着元栩打圈圈。
“唉唉唉,好了好了,我下巴要掉了。”
看着这姑娘来寒光府后倒是难得笑得这样开心,元栩的心里也是高兴。
临近试赛,阮泠倒是很轻松,要是不出意外,这个比赛她定能拿到前五。若说其他事她不一定有自信,可比武,只要是她有把握几乎已定结果,毕竟她能拿出手的事也不多。
“小绒,这是来金陵后的家底,我自己贴身带了些以防万一,剩下的交给你。我去东陵的这段时间你看着街上有没有空铺子去盘一家,最好盘一家可以做酒楼或胭脂铺的就可以,等我回来我们也该考虑之后的日子了,我挺喜欢金陵的,想是在这里扎根也不错,当个老板娘卖卖胭脂卖卖酒?”
绒嫣拼命点点头,其实高门大户呆的久了还是向往江湖红尘。
“好,我从前可是嫣字这辈丫头里面最会珠算的,到时候我们把生意经营起来好好生活。”
阮泠点点头,等一切结束,她也希望过如此简单快乐的生活
“泠泠姑娘,您快去看看,元纾姑娘和清妍姑娘打起来了!”
两人正商量着,急匆匆赶来白芍姐姐跑的太急,险些让门槛绊倒。阮泠一把扶住她,想是事态有些严重,她立刻往外跑,绒嫣也跟着跑出去。
“泠泠姑娘,落英院啊!”
白芍连忙冲她走的方向大喊,阮泠如今轻功好,绒嫣自是追不上,老远就看见落英院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想是事态比她想象的严重。
风风火火赶到的时候看到小纾儿发丝凌乱,身上也挂了彩,身前的少年阮泠见过,就是外门大弟子元玿。少年跪在地上,一脸坚毅,外门的师父拿着尺棍用力的打在他身上。
“小纾儿,谁欺负你了?”
谢纾摇摇头,眼底却是不甘和愤怒。小纾儿不爱说话,可纵是如此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
“你是落英院的元泠泠?”
外门的师父满脸是汗,想是用了很大的力道打的。
“是,这位师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元纾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呢?”
阮泠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是小纾儿决计是受了气的。
“我是外门师父,本无意内门弟子之事。可今日比武,元纾竟出手伤了清妍的手腕,为了取胜不择手段,如此劣徒是怎么进的落英院?”
元清妍坐在一旁哭的期期艾艾,手腕确实缠着纱布。
“师父,明明是清妍师姐挑衅在前,伤元纾在后,她不过还手时伤了清妍师姐的手腕,伤口极浅,反而是元纾师姐伤了脚腕才是真的影响试赛!”
那少年额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可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毫无畏惧。
“你——”
“所以您一面之词如何信得,不如请师父来验伤?”
她最不喜欢人倚老卖老,凡事求一个理字,虽不是元纾先出的手,但到底是都受了伤,请师父来验伤,轻重缓急一验便知。
“不知哪里来的丫头不知规矩,我虽是外门师父但到底是你的尊长!”
阮泠意欲继续顶撞,大师兄拦住她要她莫要冲动。
“元丰师父,清妍是您女儿您关心则乱是正常的,可元纾也是泠泠的亲人,她关心则乱情有可原,既然牵扯内门弟子,那请元冀师父来也是理所应当。”
绒嫣跟着元冀来到落英院里,双手作揖冲元丰行了礼,来的路上撞上了大师兄,师兄喊她先去请的师父。
“师父来了。”
在场的弟子纷纷向元冀行礼。元冀自顾自的走到元清妍面前,拆了她手上的纱布,用扇子敲了敲她的手臂。
“若是不包扎,可能已经痊愈了。”
又自顾自的打着扇子指了指小纾儿的脚踝。
“那边坐着去,给我看看伤口。”
阮泠扶着她坐在傍边的石墩子上,轻轻脱掉鞋袜,脚踝一道很深的口子。
“元筠,元玿,抬她去药炉,绒嫣,去药园子拿凝血草,应该没有伤及经脉,我帮你调养一下,会好的。”
元玿毫不犹豫的就背起她,全然不顾刚刚背上的伤。
“元玿师弟我来吧,你背上有伤。”
元玿只背着没吭气,元筠无法,只得跟着绒嫣帮他扶着,几个人往药炉去。
“那事情了然了,既是清妍师姐先动的手,就应该承担主要责任,我以为你不该再在这里傻站着,该同我去和元纾道歉。”
元清妍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元丰也听身边人说清楚原委,可到底心疼女儿还是开了口。
“泠泠,同门弟子小打小闹都是正常事,清妍必定也是受了教训不敢了。”
阮泠可没耐心听他说话,在她认知里,理直就该气壮。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用巧劲儿掰着她的小拇指。
“啊——元泠泠,你放开,哎呀!你别再用力了…”
她疼得呲牙咧嘴,阮泠掰着她的小拇指,带她往药炉方向去。
“你干嘛?放开清妍!”
“你乖乖去药炉,不然,我就给你掰断了!”
窝着她的小拇指,元清妍也动不了,别人当然也不敢动,这习武之人稍稍一使劲,小拇指可就断了,他们也只能看着元清妍一路就以这个姿态到了药炉。
绒嫣正在扯纱布,看着元清妍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走过来,一下子没憋住。
“噗嗤——哈哈哈哈哈!”
此刻的她当然是面目狰狞,姿势诡异了,怨不得小绒没憋住,她倒是也想看看呢。
“泠泠,你做什么,放开你师姐!”
元筠跑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立刻制止了她。
阮泠看在大师兄的面子上,松开了她,心里却气不过,顶了她膝盖一下,清妍一个扑空趴在了泥地上。
“泠泠,你太过分了!”
元筠赶紧扶元清妍起来,一脸严肃的看着阮泠。
“同门弟子,你怎的如此戏耍于她,况且元纾已经还了手,你还如此睚眦必报,失了同门情义!”
好一张正义凛然的脸,阮泠也收起了笑容。
“我杀你和你断我手指是一样的吗?元纾真的打不过她吗,她是不想给我添麻烦,不想给师父添麻烦,这半年来元清妍是怎么得寸进尺的师兄难道不知道。她若念同门之情这件事就不会发生,元纾可以不计较我不行,非得要给她个教训让她明白才好!”
元冀走出药炉看着他们两个争吵,板起了他惯是温和的面容。
“吵,还吵,我就看看你们要吵到把家主吵来才罢休是吗?元筠,带元玿回去上药。”
元筠一向俊朗温和的面容上满是愤怒,接过元冀手上的药,架着元玿离开了药炉。
“泠泠,元纾的脚踝没有大碍,可以照常参加试赛,为师一直放养你们也却是疏忽了。今日,你顶撞师长,不敬师姐,明日此时,抄好一百遍门规给我送来。”
元冀看向一旁幸灾乐祸的元清妍,用扇子指了指药园子。
“你今天留下,给我吧那一片药草根茎的土都松一松,施点肥再走。”
绒嫣当然很配合的补了一刀,递木镊子的时候“好心”提醒她,药园子里有好多蠕虫。
阮泠回了院子安顿好谢纾,听话的铺开宣纸,开始写师父罚她抄的门规。
谢纾回来的路上一句话没说,看她的面容却有些歉意,阮泠只温和的告诉她不是她的错。师父罚她也并不是真的觉得她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门规在那儿必须遵守。元清妍那看似不痛不痒的惩罚却是极耗耐心和体力的。
她不怪师父惩罚她,但这件事她没觉得她做错了,师父也未必觉得她错了,只是规矩在那里。可是…元筠师兄是一定觉得她错了的。不过没关系,替小纾儿出了这口气就行,抄就抄当练字了!
第二日送了门规到师父药炉的时候手都快抽筋了,整整一百遍,她一宿没睡,哈欠连天的路过落英院,好巧不巧的撞上了元筠师兄,两个人都是一愣。阮泠冲他行了个礼,就匆匆离开,万一大师兄气没消又得挨一顿骂,算了算了躲着点。想着想着,又加快了脚步。
可元筠心里可没这么想,他以为泠泠心里气他才不理他的,本来心就乱,这下更烦躁了,是以今日落英院的训练又多了一倍。
“抄好了就记住了,别没事儿顶撞师长。”
元冀端着白瓷茶杯,悠悠然的吹着水汽。
“好的师父,我困死了,您老人家训完话我回去了。”
元冀一脸无奈,他在阮泠身上根本没有震慑力。
“去吧去吧,马上就要试赛了,你可好好练习,为这个武林大会准备那么久,别荒废了。”
阮泠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就回房倒头大睡去了。